第二十九章 我的老朋友(9)(1 / 1)
张圣哲是变成这样的,基因改造?生化变异?这不会感染自己吧!
张圣哲在倾情地诉说这个世界的秘密:当时他从垃圾堆中脱身后,身上穿着的初中校服早就破烂的不像样子了,还有不到一百天就要中考了,他再急也没办法以那副样子回学校吧。在他被绑架之前,他的父亲刚刚离开他,他和自己的妈妈还住在原来的家里。不过在他那次回去时,小区7楼的电梯外,张圣哲家的防盗门上贴着巨大的、惨白的封条!他意识到不对劲儿后,赶紧拿出邮箱里爸爸藏起来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后一股子灰铺面而来。待他挥挥手赶走灰尘,往日温馨可人的家已经让他认不出来了。灯控开关“塔塔塔”几声后,门庭的走廊灯并没有亮,难道家里没电了吗?张圣哲疑惑地借助楼道间的灯光向屋里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好像在雾里看花,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待他仔细一看后,他惊呆了——眼前哪里还有一个家?家具都被蒙上了白布!伴随自己长大的家园在一瞬之间竟然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他冲进家里,摸黑着翻找东西,钱、房产证都不见了,生活用水也断了,只有父亲最后一次送给自己的那块运动手表留在自己的床头柜里——那天他听妈妈说父亲已经潜逃出国了,他以为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所以赌气没有再带那块手表了。现在,他按亮了手表灯光键,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现在的时间——二零一九年五月二日,凌晨三点二十八分。距离他上次那天中午脱下手表,二零一九年三月三十一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张圣哲在那个地牢一般的地方不见天日,他以为最多过去了两个星期,没想到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忘却了时间——一个月,往日他温馨的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说到这里,张圣哲又有点哽咽,于是他便省略了之后的情节:“最后我折转了很多地方,执行徐家的家丁找到了我,他们希望我能提供关于那个地牢的线索。我告诉他们自己身上的变化,他们虽然表现出惊讶,却并没有像你一样下巴都要吓掉了。他们定时派出医疗人员秘密给我进行检查,或者去他们徐家的民办医院给我治疗——所以那段时间我根本没办法来找你,阿诚,你不会怪我吧?”
刘智诚看着张圣哲,老朋友的眼神中既没有了往日的阳光自信,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杀气腾腾。就好像人突然老了一样,张圣哲看起来很累、很疲惫。“那我肯定要怪你啊,混蛋,现在才想起来找我吗?当时你可以直接来我家呀!”刘智诚说道,他愿意为老朋友两肋插刀。
“你大爷的,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刘智诚啊。谢谢你了,不过当时呀我还真不能来找你,我爸爸离开前的半个月曾经变得寝食难安,他有一次深夜和我妈妈说什么‘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就别来找我’。想必他是惹到什么可怕的‘大人物’了,如果我真来找你,那可就要‘祸水东引’了。”张圣哲说完,刘智诚又感觉有点奇怪了:那你现在不就是来绑架我了吗?算了,既然都决定要帮忙了……
刘智诚问道:“既然这个世界有那么厉害,那我究竟能帮上你什么忙啊?”刘智诚想了一会儿,又说,“圣哲,不是我要临阵脱逃,但是我真不知道我们这种16岁的普通少年能对那些杀人如麻还手段奇特的执行家族做些什么?”
“不不不,你把这些想的太简单了。我当初被徐家收留,他们告诉我这些秘密的目的可不是要让我更好的协助他们——他们完全可以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就范,即使弄不死我也能让我生不如死。”张圣哲叹了一口气,“你也看到徐辰良对我的态度了,他的弟弟还算不错,所以我尝试和他弟弟沟通、进行秘密的合作。从我在这个徐家的地位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家丁了。”
刘智诚有点疑惑:“家丁?不是古代那种侍卫和丫鬟吗?他们这么有钱完全可以请安保公司和家政公司啊,难道说你这个能力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害,你其实人就是太好了,阿诚。”张圣哲走向窗边,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暗了下来,楼下的行车越来越多,看来新荥市仙家酒店的夜间模式已经开启了。“你听说奥诺雷·德·巴尔扎克吗?法国小说家,被称为‘现代法国小说之父’,是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
刘智诚赶紧打断了张圣哲的说辞:“行了,行了!他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自己从认识张圣哲的第一天起就感觉这个小孩像是一个诗人一样,在谈天说地时文绉绉的还好说、比较有诗意,在说正事时这样就显得很没有必要了。用刘智诚自己的话说就是“你有时候能不能别突然犯中二病?好好说话呗”。
张圣哲显然不喜欢被这样打断,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你认为徐家是做什么活计竟然能在二十年左右成为新荥市的首席大家族?房地产?我们的地产大多都是外地人做的吧;重工业?我认为重工业都没办法迅速积累这么多钱。巴尔扎克的小说《人间喜剧》的开篇有这么一句话:‘财富之后,必有犯罪’——我认为徐家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开夜场、ktv、酒吧的人都不简单吧,虽然这是一种偏见,但是,”刘智诚一下子恍然大悟,“噢,所以他们遇到事儿了当然不能去找正规的安保公司和家政公司啊,他们是不是像意大利黑手党一样培育家族干部什么的,然后让你们去做那些脏活累活?”刘智诚一边说,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副奇妙的景象:徐辰良的爷爷坐在谈判桌对面,他对衣衫褴褛的张圣哲说:“孩子!我会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咚,咚,咚!”突然,有人来了、在敲门。
刘智诚下意识地想去开门却被张圣哲伸手拦住。刘智诚疑惑不解地看了张圣哲一眼,发现他竟然突然变得很紧张。可是即使不开门,来人也能够听到刚才的谈话、知道里面有人。但张圣哲似乎在等待什么,他慢慢放下端着水杯的手,像一个特工一样弯下腰、似乎时刻准备寻找掩体面对房门后即将到来的威胁。
“咚!”门响了第四声,张圣哲却应声而起,整个人的动作都变得非常自然、甚至还主动走去给开门。刘智诚看不懂这其中的奥妙,只是感到一脸黑线,以为老朋友的戏精体质上线了。
房门的门锁刚被打开的一瞬间,门外一股力量通过木制房门贯彻进来,让房门看起来是被踢开的。张圣哲咒骂了一句,问来人“你的气消了、脾气怎么还那么差”。刘智诚一开始很慌张,但仔细一看发现门口是徐辰轩,便放松了下来。“考虑得怎么样了?说通了没有?”徐辰轩直接问道。
张圣哲从地上爬起来,斜瞅了徐辰轩一眼,关上门:“还没完呢,不过话已经说好了,他愿意帮我们。”张圣哲说得很委婉,但徐辰轩似乎并不乐意:“你们别墨迹啦,我来说罢,省得你们老朋友还要‘蕉流叙旧’。说到哪了?”徐辰轩嚣张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刘智诚提醒着自己:他毕竟是那个更加狂妄自大的徐辰良的弟弟,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还是小心点儿为妙。
“刚说完世界起源和为什么会有五行之力……”
“就差目的没说了吧?”徐辰轩打断了张圣哲,“听着小胖子,我们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要请你帮个忙、帮完你爱去哪去哪。最近如果打雷了,我们要你引一道闪电把这栋楼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