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案子升级（1 / 2）
国都上方的血雾其实就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粉末，野兽接触到粉末会感觉浑身灼烧从而发狂也是有可能的。
但念灵知道城外的现状，越是接近国都，粉末积的越厚。野兽就算无意中接触到粉末发了狂，也应该朝反方向跑，而不是穿越浓雾进入主城。
所以她觉得野兽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在于袭击人类，根本不是接触了毒粉而发狂。
她刚刚向三王爷表明了自己的怀疑，但是三王爷却咬定是普通的野兽袭人事件，这不得不让念灵怀疑其中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
她这会儿悄悄出府就是为了看看这都城到底有什么猫腻。
血红色的光晕铺洒在宣武大街上，街道两旁红色的烛光肆意摇曳。
念灵踱步在离水国都原本最繁华的街道上。
如今的宣武大街一眼望去寥寥数人，各个还行色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驱赶他们。
念灵就这么走着，一连走过了几个街道才看见一间开着门的铺子。
她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这间铺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里面的货物摆放毫无美感，就像杂物一样随意堆放着。货物种类繁多但都是一些日用品，想来应该是让附近百姓应急所用。
老板在铺子最里面一张长椅上躺着。
念灵走上前去询问道：“老板太阳快要落山了，你不回家吗？”
老板半眯着眼睛，拍打着手中的蒲扇回答：“回家干什么，我还要做生意呢。”
“可是那野兽不都是在夜晚发狂伤人的吗？”念灵疑问更甚。
“小姑娘，我给你讲一个道理：要是你命中有这一劫，那你躲到哪里都无用。要是你命中没有这一劫，就是睡在大街上野兽也不会偷袭你。”
念灵闻言大笑：“哈哈哈，老板好生豁达。”
老板喃喃自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老板可知野兽至今为止都伤过哪些人？”
“倒是不多……嗯？小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让我想想啊……”老板呢喃着，双眸时睁时眯。就在念灵以为老板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接着说：“第一次野兽伤人是在一个多月前，左相大人全家无一生还。”
念灵闻言一惊，竟然无一生还吗？
“第二次伤人是在两三个星期后，礼部侍郎大人全家被杀，据说当时场面很是血腥。”
“第三次伤人是在两个星期前，司天鉴那夜许多官人在宫内留宿，想要商讨一个彻底解决掉血雾的方法。没成想，野兽居然流窜进皇宫将司天鉴内留宿的官人杀了个干净。于是治理血雾的计划又搁置了。”
“野兽只杀了司天鉴的人吗？”念灵追问。
老板点头：“姑娘有所不知，司天鉴就在皇城外围，这半年以来怪事不断，皇城外围一到晚上几乎都是空宅院，官老爷们都早早回家去了，那晚碰巧司天鉴的官人们公务繁忙，没想到只留宿了一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国师呢，那晚可曾在司天鉴留宿？”
老板闻言神色变得古怪，随后强忍着怒意坐起身对念灵说：“你走吧，以后也别来我这间铺子，咱们今晚就当没有见过看在你来自外城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别再和任何人提起那位。”
念灵一头雾水的离开了老板的铺子。
她抬起头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阵法，好奇心更甚。这位国师到底有什么问题，能成为这个国家的禁忌之谈。
念灵走到左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
左相府邸现下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
朱红色的大门一半半挂在门框上，一半已经被完全掀翻，上面还有一个硕大的空洞。
大门两侧墙壁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痕和爪印，门口的门槛完全被踏了个稀巴烂。
念灵伸腿跨过一地狼藉，走进了院中。
一股寒意立时扑面而来。
“噗”她举起左手，掌心之中立刻燃起一簇火苗。
寒意瞬间被驱散了不少。
念灵面对这冰冷的院子，微微有些讶异。
刚才那是怨气？
这院子中除了翻到的花盆和散落一地的家具之外，并没有尸身停留在这里。
怎么一月有余还会有怨气残留在这里？
念灵借着手中火光仔细看去，院子中确实漂浮着很淡很淡的黑色烟雾。
念灵顺着路上的打斗痕迹朝深处走去。
从这一路上的抓痕、血痕来看，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凡人就算再能打善斗和发狂的野兽根本过不了三招。
但是照常来讲，一个人如果会一点武功不至于兽群来了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要是武艺再高强一点还是能和野兽过上几招的。
不过，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在相府内闻到浓郁的妖气，如果事情如她今早料想那般都是妖兽的话，相府内必定会留下证据。
她绕着相府走了一圈，竟没有发现任何有妖来过的痕迹。
相府其他地方都很干净，只有中心地带比较杂乱。念灵大概推断发狂的兽群是从大门闯入，进门之后四散开来，一边奔跑一边猎杀猎物，直到杀光府内所有的人，径直翻墙而出。
有了这些线索，今晚的相府之行也算是有些收获。
念灵不能在怨气之中呆太久，查看过后便离开了相府。
念灵回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街道两侧挂着红色的灯笼，为千万迷途人点亮了归家之路。
就在念灵拉起门环准备叩门之时，身后刮来了一阵寒风。
念灵回头，街道两侧的灯笼都在剧烈颤动，不远处的树叶也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她在国都这么多天了，没有见过城内挂过一阵风。
据她所知天上那个巨大的阵法其中一种功效就是止风，以免毒瘴被风吹入城内。
如今这阵邪风来的没有任何由头，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这是风雨欲来了。
念灵轻轻松开门环，抽出鎏金噬魂棍，右脚微微后撤进入了备战状态。
“沙——”树叶拍打的更加厉害，很快大地跟着颤动起来。
随风摇摆的灯火几欲熄灭却又神奇般的挺了下来。
饶是外界再动荡不安，念灵的内心依然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