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退幕(2 / 2)
僧人着实大骇一场,微眯双眼,颇有深意的望着叶青。
离此不远处,崔澹已然漫步来到小镇门口,常年窝在打铁铺的老头儿也等候多时,老头依旧敞胸露怀,拿着一壶上好的烧酒,大口大口的饮着。
崔澹在不远处朗声笑到:“武圣好兴致啊,这天下江湖,万好不如这一壶二两的酒好啊。”
武圣瞅了瞅崔澹,嘴角扯了扯,不怎么情愿的把酒葫芦递出去,崔澹呵呵一笑,结过酒壶,灌了两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世人不知,可武圣却知,崔澹如今不爱喝酒那是怕喝酒误事,可谁又曾想到,当年崔澹一路求学,最爱的莫过于路旁铺子的烧酒,当年崔澹来兵家祖庭白帝风雪庙问道之时,一身仙衣飘飘,一壶浊酒淳淳,好不潇洒,一夜之间,兵家女弟子损失十之三四,还有的几成更是日日不思修炼,反而捣鼓起来《论如何让崔澹对自己倾心》自此那一日后,崔澹不可入白帝风雪庙百里,这是已成文的铁律。
武圣随口问道:“那小女子不错,谁的徒儿?”
崔澹又猛地灌了两口酒,实在解馋,“她啊,你师弟兵家四祖的大徒弟,当年仅差丝毫就可以拿下兵家新一代武魁首,却是直接弃而不顾,独自一人闯出兵家的十二锁神阵,山下数百名兵家嫡传不敢上前,最后任由她出山,啧啧啧,这还哪里是力压平辈,简直没法比,碾压性的啊,真是苦了这一代的兵家弟子了,也难怪那老头儿也说过,要把此女培养成兵家四祖一脉的传人,还得是轩辕厉然心思缜密,识人准的很啊。”
武圣点了点头附和道:“他一项看人很准,并不惊讶。”
随后武圣有些疑惑道:“为何出山?”
崔澹眉眼一挑,轻声道:“小少女,情窦初开了呗,呵呵。”
武圣瞅了瞅崔澹,他妈的真想给这小子一榔头,老子好歹也是白帝风雪庙出生的,咋能这么口无遮掩呢,这还是当代布局天下的帝师?
崔澹还在兴致盎然讲着在兵家祖庭被奉为忌语机密的一桩桩一件件,在他口中仿佛已然变得如同家庭琐事一般习惯。
崔澹牵了一只白毛雄壮的马匹,嘴里还叨叨着:“唉,那穷酸书生也是的,好好的兵家祖庭驸马不做,非要做那个飘渺的内阁首辅,可惜了可惜了,又是一桩落花红尘事啊。”
“唉,即兴的誓,烂尾的诗,实在无趣,无趣,无趣啊。”
武圣一言不发不知从而出掏来一个酒葫芦,崔澹不免有些心动,两眼挑了挑眉,只是这次武圣却是一点也不留情面,拿起葫芦来就是大饮,崔澹只得无奈的撇了撇嘴。
武圣收起酒葫芦正经的问道:“你和儒圣,究竟谁胜谁败?”
崔澹蒲扇摇曳微微笑道:“不胜不败!”
“少主,那崔澹实在不讲情理,看他气色已然不是很好,不如杀之,唯我兵家扫除障碍?”
女子摇了摇头决然道:“陈玄微你可别再妄想我兵家为你这硕果仅存的阴阳家除掉强敌,莫要再于我搞什么小动作,这件事你还不配管,再说一句人头不保,立刻回帝都!”
陈玄微再次俯身,一脸唯唯诺诺。
僧人双掌合一,桌上胡乱的摆着一堆古籍,纵然是僧人,此刻也是满头大汗,运算天机他还不行,不过好歹是一位当年神魔时代驰骋天地的豪强人物,运算出来一些蛛丝马迹,还是可行的,最后僧人干脆放弃古籍,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终于知道濂溪先生和儒圣为何选择他了,不愧是儒家,唉,大善大善啊。”
此时叶青对于一叶已然有了一个质的提升,不过还是概率极小,僧人现在看叶青的眼神都有些顺眼许多,不断的微笑点头。
“老奴参见陛下。”
永宁帝此刻还坐在一处风亭下下棋,只是这一次下的极为缓慢,一步就要两三个时辰,弄得列为两旁的宫女仆人不知如何是好。
本朝改用新制,高祖所著《十八律》里,明确的写着,宦官不可干政,宦官之首,统王朝三万宦官,官职司礼监,一帝一司礼,不可改。
一身紫袍的司礼监监正眼神示意两旁的宫女仆人退下,待到旁人退下后,佝偻这背的韩司礼更加俯身。
这位宦官看起来如同一行就将木的老人,其实不然,韩司礼,人称人猫,韩貂寺,大内第一侍卫,一品合道大宗师,天下少有,况且韩司礼的道,可谓是龙气之道,简单来说,这个“龙”在,那他便在,顾名思义这个龙便是“皇帝”
韩司礼同样也是大宁王朝手中底牌之一,一品宗师光是亮出去就足以让天下十之八九的退避,这也是为何九朝余孽还存在,却无一人胆敢刺杀宁朝皇帝,而且这将更好的帮助历代皇帝夺权夺政,当年濂溪先生也是儒道二品立道境,却是依旧被诛九族,这便是当年高祖皇帝为何设立这个职位的原因,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如若不是到了灭国,篡位时刻,或者天下格局的最大动荡,这些人是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