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尘往事（1 / 2）

司徒雅在仆妇的指缝里看见薇芸血淋淋的衣服里，血肉模糊。感觉到家丁们从她身边抬走了薇芸时，崔滟姨娘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得响彻云霄，大哭道：“畜生、畜生啊！薇芸，娘害了你呀····”

司徒雅的耳边嘈杂着各种哭泣声，咒骂声，她恐怖地记得侍女们的描述，薇芸是被夫家剥了皮，斩断手脚送回来的。那夜，愁云惨雾，悲声连天，大家都知道明日难逃一死，可还是被薇芸的惨状激怒了，就连门口的官府守军也被震撼到，想要拦住被仇恨逼疯的鬼手门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守军将领批准，鬼手门可以出去一人，司徒敖雄只身前往，为薇芸报仇。

据说，老爷子出去一晚上，次日一晨回来，薇芸夫家一门，凡是参与或是观看了薇芸被私刑的人，一个不落的，全都被他卸下了浑身骨头，除了眼珠子，舌头没卸下来，其余都错位了。整个豪宅里，哀声满天，不绝于耳。他们最期盼就是快点被砍头处决，好结束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而这种痛苦正是他们强加在薇芸身上的。

崔滟抱着薇芸，精神早已崩溃，疯疯癫癫地到处躲藏，她嘴里不停地叫着沈碧溪的名字，一个劲地磕头，神情恍惚地说着她是怎么杀死她的，府里的人才知道夫人真正的死因，司徒敖雄悲愤地望着崔滟，眼中的愤怒恨不能将她掐死，可是看着她怀里薇芸的惨状，除了仰天悲泣，又能怎样，一切恩仇，都将结束。

伴随着司徒家的男丁们都被押赴刑场，女人、孩子们也被装进猪笼，抬到马车上，准备沉入河底。

司徒雅将平日里开锁撬门的小工具都藏在内衣里，一丝不乱，不哭不闹地钻进笼子，她的手没有被捆绑，这让她欣喜若狂。当被推下河里的一瞬间，冰冷的河水淹没她们的头顶，司徒雅打开猪笼。

若非司徒雅恨透崔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看着她在笼子里呛水挣扎，早就救下她了。当时，崔滟沉入水底的笼子离她最近，司徒雅没多看她一眼，就去救其他人。

崔滟看着司徒雅逃出的身影，脑海里浮现出沈碧溪的笑容，她的心脏骤然停止，定格在一生最痛苦的时刻，沈碧溪是她一生都无法逾越的女人。

整个司徒家族都毁灭了，唯独那个野猴般顽皮没穿过一天女孩衣服，行为举止也像个男孩的司徒雅鬼使神差地活了下来。

太子丹枫讲述这段往事时的痛苦神情，深深触动了钟离香柏的心弦，太子道：“一定是上天的眷顾，将她送到我身边，这一生，我一定要给她幸福，来补偿王室对司徒家的伤害·····”

“钟离香柏大人，你发什么呆呢？”司徒雅拍了一下钟离香柏的肩膀道：“要我不提那事，其实很简单。只要您经常将白马借我用一下，这小要求不过分吧？”

钟离香柏的思绪一下被拉回来，望着司徒雅嬉皮笑脸的模样，道：“呸，司徒雅，你这个小无赖，休要打我白马的主意。”

“瞅你小气的样子，不过就是借用一下，为了配合钟离香柏大人的奇思妙想，我可什么都豁出去了。”司徒雅望着钟离香柏，扬眉道：“我那日就穿了一条短裤，您可比我穿得多，我都没往心里去。您咋还过不去了呢？再说，谁能料到那金将军简直就是个变态，若非晏芝先生出手相救·····”

钟离香柏叹了口气，望着涉世不深，且不知道心长在何处的司徒雅，道：“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太子府失去一位尚书阁女官，很快就能找到替补，失去司徒雅，太子就不知会伤心多久了？”

“太子也会找到侍卫官的。”司徒雅一本正经地说，她能听出钟离香柏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不想嫁给太子做嫔妃，她怕司徒家的亡魂都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