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奏折(1 / 2)
“若宋某真的是囤粮有所图谋不轨,那么宋某为何还有在这时暴露自己?”
“宋某也是一介凡人,不是他们口中的圣人菩萨,父亲大人早殇,宋某身为户主还有护着家里面的老老少少,担不得风险。”
“朝局如何与宋某而言,未免离得太远,大人这些京官若是真的想找人背锅,也不用搬这么大帽子扣在宋某头上。谋逆——呵,堂堂七尺男儿,恐惧至斯?”
梁怀看着女子脸上激动间现象的全部情绪,果然,这可不是一只温柔小意的猫咪,而是吃人的老虎。
梁怀淡淡扫了一眼,“若是真的冤枉,你同县衙乃至州府的关系如此亲密,又作何解释?”
拿宋母和安哥儿做威胁,宋真自然要“袒露出”该有的情绪。
虽然梁怀眼神语气依旧冷冰,但是熟悉他一举一动的宋真知道,他依然将面前这个“自己”列入一般的女子行列。
之前的忌惮和顾忌,在她因为家人性命被威胁的时表露情绪波动的时候,消除了大半。
“宋某喜欢刑讼,颇有些心得,便在郑祁郑大人手下做过几个月的师爷。当然那时候也是为了可以仰仗郑大人的官威,处理好与族中的关系。”
“宋某到底是女子,在官府做事始终是不好,便离开县衙,所以宋某并不是官府中人。跟县衙和府衙的人关系亲近,那是因为宋某在刑讼断案一道有些自己的微末看法。劳诸位大人看的起,便偶尔邀宋某过去看看。这便是大人所认为的‘亲密’。”
宋真随说的这些,梁怀在下面人调查来的平生里也曾看到。
有人觊觎宋县令的家产,族中子弟欲要过继在她们家门下,分夺家产。
宋真这个次女倒是举动惊人,直接拜在郑祁门下,做了一位旷古绝今的女师爷,还连破了好几门大案要案。
宋府的人知道她的厉害,便也不敢在提出什么过继的言语。
原本以为宋真便这般“息事宁人”,没曾想,她直接釜底抽薪,联系族老直接给自己弄了女户。
鉴于宋真的厉害和能力,留在宋氏家谱下有利无害,或者是那些族老也不敢跟她正面硬钢。
这女子的行事风格,和这说话的脾气,倒是像极了长安的有些闺秀。
“姑娘觉得这次是自己失利还是被牵连所受的无妄之灾?”
宋真侧身没有直视那个凝视着自己的目光,而是看着窗外,那湿漉漉的铁窗,飘着寒意。
“皆有。若是再有一次,宋某可能不会献粮,而是同那些富商同流合污囤粮而卖。”
梁怀没有想到,他原本以为以这位“做善事”的情操,还会“一意孤行”,没曾想倒是个“实在”的。
“可惜没有重来。”
宋真皱眉,待她转过脸来的时候,牢房里只剩下一张空空的圈椅。
梁怀已经走了。刚才的那句话,宋真总感觉有些不对。
情绪不对,这句话若是对着她而言,未免太过情绪夹杂在里面,听着倒像是不似跟她说的。
后两日,张仁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来送饭,一切都如常一般,只是那个讨人厌的郑砚没再来过。
听张仁说,好像是东都洛阳那边有急召,连夜走陆路回了东都。
外面关于宋真被关押的消息越发甚嚣尘上,宋真原本以为自己要被梁怀维持原判的时候,陈润一行人被拉下马。
看着张仁那眉飞色舞神色,宋真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他有些弄不清楚了,这梁怀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过多久,宋真便得知宋母她们都被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