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徐彻战死（2 / 2）

甚至对自家骑兵也是绝对的自信，想要来回进退拉扯敌军，同样是对军队令行禁止这方面的极大考验。不过从那五千人的先锋部队来看，慕容德不得不相信朱序真的有这个能力。若是五千燕军遭到那种伏击，光是军心都无法维持这么久不崩溃。

“你回去告诉慕容厉，停止进攻，准备回撤。”

“啊？将军，我们不打了吗？”

“暂时打不起来了。这朱序如此难缠，也不怪慕容忠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我们在这里跟他们耗一阵子也准备撤吧。”

“那雍丘岂不是白给这些晋贼了？”

“而且谁说要白给？让慕容厉去守。现在这般所有兵力散开，各自对上敌军于我们不利。”

慕容德佯攻了一次之后果断撤退，完全不理会晋军的挑衅。

而对面的朱序看到撤退的慕容骑兵，则是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对自己的后续部队的信心是有的，但见到这支鲜卑骑兵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动摇了。远远看去，他们来去如风，令行禁止，面对自己的挑衅更是没有丝毫受影响。

直觉告诉朱序，他之前严重低估了这支骑兵的战斗力。自己的重甲军行军速度缓慢，今天是不可能及时赶到战场的。没有重甲步兵，光是凭借手里弱了一大截的骑兵和普通的步兵，自己找不到便宜。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夺取浚仪城，进而控制黄墟郡，而不是消耗活着歼灭燕军。强行互换人命对朱序来说很不划算。

双方各自退后，收拢了残部。当朱序再次见到徐彻的时候，这位血战了一整天的前锋大将已经是弥留之际。失血过多加上体力的虚脱太过严重，几位随军的大夫见了都是摇了摇头表示无力回天。

朱序站在徐彻帐篷外，满心的懊恼。听着大夫宣布了徐彻的状况后，更是无力地瘫软下来。旁边的副将一把扶住朱序，生怕他也出什么问题。

“这燕军，实在是狡猾…慕容垂，好一个慕容垂！”

“战场多变，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大将军节哀吧…”大夫留下了一句话，落寞地离开了。

徐彻的几位手下在旁边听到朱序这么说，心中都有些气愤，按耐不住的甚至直接转身离去。在他们心里，先锋部队遭遇这样的伏击完全就是朱序地指挥不当造成的。

如果不是情报不充分就贸然进军，前锋部队就不会遭到这样憋屈的打击。如果不是朱序贪功，就不会发出这样的命令。大家对朱序的信心开始动摇了，这是打了败仗之后不可避免会发生的事。

徐彻还剩最后一口气，朱序亲自到床前，想送送这位战友最后一程。

“朱将军，我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也不必瞒我了。”

“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家里人的？”

“告诉他们，别想着替我报仇什么的。战场不是儿戏，然他们别乱来。如果我家那几个小子非要问明白仇人是谁，麻烦将军告诉他们是慕容厉。”

“这是为何？”

“我的孩子我了解，慕容德对于他们来说，穷尽一生也只能对其高山仰止。没必要给孩子们心里种下这个心结。”

朱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放心，若是有机会，我还想亲手斩杀慕容德于马下呢，他可是燕国的征南大将军。报仇的事轮不到你家里那些人。”

徐彻艰难起身抱拳，想要表示感谢，却立刻被朱序伸手拦住了。

“还有一事要告诉将军。若是今晚我军能就位，就直接进攻雍丘吧。虽说夜间攻城是大忌，但迟则生变。守雍丘得是慕容厉，不会太难打，慕容德自己回浚仪了。”

“好好好。我记下了。”

不久之后，徐彻合上双眼。这一战，五千先锋军仅剩不到两千人，还有能力继续战斗的只有不到八百人，剩下的需要派人送回雎阳养伤。燕军虽然也损失了将近三千人，但多数是那些不堪重用的废物，和被督战队处理掉的兵油子。

一边损失的是精锐，一边是不痛不痒的炮灰，这样的交换至少慕容德是绝对满意的。这种既没有战斗力，还要耗费粮食的炮灰，慕容德只会考虑如何让他们发挥一下价值。

这一日，夜幕降临之后，朱序按照徐彻生前的意思对雍丘连夜发起了进攻。攻城的战斗很快，也很顺利。最终，慕容厉单骑逃走，雍丘城被晋军攻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