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谈判（2 / 2）

“他们有何目的暂时不知道，但很可能有请求援军之外的目的，否则不足以解释为什么没打就来找我们。在这里乱想也不是办法，召集百官，立刻前去未央宫参加朝会，就现在。”

“遵命。”

悠扬的钟声响起，秦国的各个重臣纷纷穿上官服，汇集于未央宫。

“宣燕国使臣觐见！”

段盛手持节杖，气宇轩昂地步入未央宫中央。面对上百双气势不凡的眼神，也丝毫看不出他有慌乱的样子。

双方各自行礼之后，苻融作为职权最高的臣子率先站出来对段盛问话。

“段大人急不可耐地要见我家大王，到底有何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燕两国唇齿相依，如今桓温兴师伐燕，我燕国已是危在旦夕。燕国若亡，秦国也无法幸免。所以，我家陛下派微臣前来，请大王共同出兵抵御晋军。”

文武百官都被段盛的话有些捉摸不透。你这刚上来就交了底？搞什么？

“桓温北伐又不是第一次，先前秦国被入侵的时候，也没见燕国有过任何表示。怎么，现在桓温剑指邺城，我们秦国反而应该出兵相救？”

苻融一席话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而且对潼关的来回调兵只字不提。

“秦国出兵，我家陛下自然是会付出报酬的，不过这些细枝末节都可以后续再谈。外臣只想知道，秦国现在有多少士兵可以出关相助？”

“燕国尚未和桓温接战多少，想必你们连需要多少援军都拿不准一个数字。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我们能出兵多少又有何用？本官只能告诉你，秦国不会举全国之力相助。”

段盛心里感到一阵不妙。自己一上来太着急跑出问题让苻融立刻抓住了机会，牢牢地把握了谈判的主动权。现在再想补救已经有些为时已晚。

经过几番的拉扯之后，段盛终于松口。

“燕国朝中有高人测算过，所以知道需要多少援军。这个答复大王可还满意？”

“这高人是谁？是你们的太傅，还是吴王殿下？”

“是吴王…”

苻宏全程在一边旁听。此刻听到这个答案忍不住地会心一笑。虽然还没有慕容垂重新执掌军权的消息，但从这个段盛的表现来看，这种战争时期燕国皇帝对慕容垂还是绝对信任的。如此一来，起复慕容垂让他执掌全国军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我家陛下也交代过，不论我们需要多少人，秦国都是拿的出来的。你们在潼关的小动作骗得了晋国的蠢货，可骗不了放牧了数百年的鲜卑人。所谓的刘卫臣造反，不过是让邓羌大将军假扮的一场戏而已。”

苻雅眼疾手快，直接一只大手按在了苻宏的肩膀上，将他稳住。

苻坚的余光也看见了儿子反应，多少有些意外。

“出不出兵，本王还要和人商议一下。段先生不妨先谈谈秦国出兵的价格，也好让本王看看燕国的诚意。退朝。”

回到尚书房，苻宏扶着脑袋，为刚才差点冲动行事的行为有些懊悔。

“宏儿这是怎么了？怎么险些失态了？”

苻宏调整了一下状态，说道：“前些日子收到一个江南传来的消息。说是桓温前线对冬衣的需求太多，要到今年腊月初才能全部送到。”

“腊月？桓温这是准备明年再发动总攻了？若是这样，燕国可就要迫切寻求交战了。若是不能在明年开春之前击退桓温，则万事皆休了。”苻雅说道。

苻坚摇了摇头，不太赞同这个说法。

“不，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加迫切。燕国地处江北，十月初就开始冷了。晋国会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法给到全部将士冬衣，这是燕国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且看看燕国的态度把。”

过了一会，传话太监进来通报。

“启禀大王。燕国使臣声称，可以割让虎牢关以西的城池。不过，秦国不出兵，燕国就也不会出兵，说大不了两家一起亡国。”

尚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之前费尽心思布置的陷阱被破解，现在该如何才好？苻宏对此很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