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规则(2 / 2)
灵气仿佛无穷无尽的现代世界。
体内大小周天还在循环,如同一支造价不菲又绝对精密的火箭。
若是火箭在体积和质量不变的前提下,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燃料,会怎么样?还会每飞行一段距离就要脱落一节吗?还会进入宇宙中就要依靠惯性飞行吗?
卫鉴……卫建国没有去细想这些,现世的灵气资源太丰富,完全可以不断试错。
灵气顺着卫建国运转内息的路径涌入,丹田真气才尽,从督脉进来的灵气马上又补充完全。不止风府、灵台这些大穴在搬运、在中转,卫建国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仿佛无穷无尽的灵气,从上、从下、从四面八方而来。
气海也不再是简单的震荡,频率之高、之密就像震谱连成了一条直线。
水分、璇玑几个任脉大穴也不再专职充当出气的阀门,此时全身都在冒着真气,无一处不来、无一处不去。
就算长春真人丘处机复生,也不可能达到如此高度。
直到进与出之间不再有停顿,直到布满周身的真气都像是静止了下来,附着在身体四周,像是透明油墨画出来的铠甲。
这铠甲很危险,甫一相触,床垫就被撕烂。再这么下去,房东的家要被拆了。卫建国立刻冥想,借着此时灵台清明,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周丰资还在等,卫鉴小友帮过他,他愿意陪卫鉴胡闹。艳鬼罗氏在等,她还想看看那个白皙的肌肉线条。水鬼陈江也在等,他水性在这些人中实属最好,看那卫鉴整个人都消失在水面,应该是沉到江里了,一会要是还不冒头就需要自己出手捞人。
张松溪不想等了,他转身看向辛冲,就要开口。
咕噜噜。
水面开始冒泡,很急促,就像是有人在拿生石灰药鱼。
水泡越来越多,水面汹涌,像是下面深处有个火山在酝酿,即将喷发。
只听轰的一声,水面炸裂开来,向两侧分开,露出里面的卫鉴。他气定神闲走出,随意甩了甩,浑身水渍就都不见了。
张松溪正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张嘴无言。辛冲高兴地跑过去,要帮穿好衣服的卫先生擦头发,可头发也干了。
辛冲一揖到地,大声说:“请先生讲解道理。”
卫鉴扶起这少年,点点头,郑重说了一句:
“力大砖飞。”
听着这话,张松溪有点想师傅了,还有从不藏私经常教师弟们的大师兄。他想问问师傅,能不能治一治这卫鉴小子的歪理邪说。师傅和大师兄七师弟他们应该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算着时日,快到黄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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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县,黄河边,风陵渡口。
太阳已落山。
一个道士带着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一个肌肉虬结的年轻人,连呼庆幸走下渡船。
“还好上一个宿头没去住,天黑前才赶上这艘渡船。”
看着船夫划船走远,天渐渐昏暗,道士又想起一些陈年往事。“君看渡口淘沙处,渡却人间多少人。”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张真人好雅兴。”
林中走出两个人,一个人身穿黄色僧袍,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另一人身穿儒衫,白须长而浓密,样貌清癯,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不用再问,被称为张真人的道士已知道刚才说话的是那僧人。
老僧和老儒占住路口,显然是不想让他们一行三人过去。张真人,也就是张三丰没有接话,而是问自己那肌肉虬结的年轻徒儿:“小贝,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让你把心思放在暗器和轻功上么?”
武当师徒平日极亲近,说话也不太讲大小之分,听到师傅询问,魁梧的年轻人不假思索:“不知,那太极拳太极剑多好,干嘛一直催着我练这劳什子暗器轻功?”
“你平日见的人武功低微,看不出厉害,真要是碰见大高手,你那两下子够干什么?用心练轻功和暗器,遇到打不过的至少还能跑。”
不等师徒说完,黄袍僧人又插话:“我听说道家都讲究太上忘情,怎么你张三丰一张嘴却是这般情状,听说那年你徒弟横死当场后还哭了几天鼻子,岂不可笑。”
张三丰取下身背的佩剑,淡淡说道:“死的不是你爹,你当然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