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泳装回(1 / 2)
周丰资猛然睁开双眼,长袍无风自起,真气护遍全身各处要害。习武之人就是这样,哪怕只剩一丝意识也能下意识的保护自己,何况此时他已清醒过来。
四周天色大亮,自己正被人背着,走在狭窄的山道中。背他的人身穿灰色僧袍,腰挎长刀,手提铁杖,体格有些壮硕,最显眼的是在日光照耀下明亮的一颗光头。
周丰资后背一凉,原来那长袍只是披着,并未穿在身上,经真气鼓荡这么一吹衣服掉了,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
“彭和尚,放我下来吧。”几息之间,周丰资认出背着他赶路的人正是好友彭莹玉。
“你没受内伤?”彭莹玉犹不放心,他知这外号疯子的朋友最爱逞能。
“没。”
“奇了。”彭莹玉一边放下周丰资,一边询问不停:“既然未受内伤,依你的身手怎会被汉江四鬼捉住?”
“另外三鬼没在,就一个饿鬼,你应该也看见她了。”
“我还当是四鬼都在,趴在屋外林子里藏了一夜,等那饿鬼出门了才敢救你出来。”
周丰资摇摇头,往回走了几步,捡起掉在地上的长袍。往开一展,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长袍。草青底色,领口有桃花云纹,腰挂飘带,显然是一件女子襦裙……
彭莹玉看他愣在原地,只得解释道:“黑灯瞎火的,我看你没穿衣服,随便在床边架子摸了一件给你裹上。”又问:“你不是说要去汉中吗?怎么跑到子午道来了?”
周丰资叹了口气,又将那襦裙穿上,与彭莹玉并肩往北行。几次张口欲言,终是化为一声叹息,随即端正神色讲了出来:“得知教主将要发兵取利州,我便想来汉中联络几个内应。你知道的,两地怕不是有三百里,辎重不好扛啊,就算奇袭到汉中城下,这城墙难道让儿郎们徒手爬么,得死多少人?”
“内应找好了?”
“找好了,他们互不认识,出事前我让跟我来的斥候回光明顶传信了。”
“大军不在光明顶了。”
周丰资沉默了一下,轻声言道:“五个斥候分拨走的,希望有人能遇上。”
“你出了什么事?”
深吸几口气,又抢过彭莹玉的腰刀,周丰资才娓娓道来:“哎,怪我贪心军功,联络完内应后不知足,又跑去妓院打探消息。一个小娘子刚被卖进来,死活不肯接客,被那老鸨叫来三个龟公一顿好打,我看不惯,便救了她出来。那小娘子感激我,说以后就给我铺床叠被。嘿,我躺下时眼前还是个娇小娘子,等再醒过来就是那个饿鬼肥婆了,地方也变了,你知道的,就那个破屋。”
“这么说,那个姑娘也不简单。”
“整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是啄人家饿鬼的眼吧。”
“别说了,别说了。”太阳高挂,晒得周丰资一张大方脸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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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第三天,苗道一给卫鉴讲完长春功第三层后再没来过,送饭的小厮也不来了。一老一少饿的肚子叮当响。卫鉴看出来了,这全真教是要让自己走啊。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也没什么好呆的。你这洞天福地,灵气还不如我家厕所多,早走也好,免得身份被拆穿。
“你吃。”卫鉴掏出藏起来的鸡蛋灌饼,伸手递给老杨头。
“年轻人讲究啊。”老头吃着灌饼,摇头晃脑,嘴里声音不停,“好吃!好吃!”
卫鉴抽出两张纸,写了封告别信,又在山下采买些干粮,两人直奔子午道,往南边去了。
待二人走远,这几日送饭的那个小厮鬼鬼祟祟地走进院子,见屋内放着一封信,忙取了,跑到四圣殿后众弟子所在之处,寻得苗道一奉上书信。
只看了两眼,苗道一猛将书信掷在地上,大骂道:“隐瞒字迹也就罢了,偏偏故意写的恁地丑,甩脸色给谁看!”
深吸一口气,苗道一走回舍内。
不该发火的,贼子拙劣,毁我今日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