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锯河林道(1 / 2)
也不知过了多久,
火锤,感到有人在推他的头,他强睁开眼,硬醒了过来,机器人墨狩,正照看着他“你晕倒了,再忍忍,我们,很快就降落了。”
蛇胆随,
立在远处,看着眼前的那个熊猫族人,藏起恐惧,快速思考,在自己的智能核里,搜寻关于地球基地的一切信息,巨蛇族完蛋了?舰队完了?怎么可能?明明遇到的是神龙和恐龙族人啊,这个熊猫族人,哪里来的?无序星人通晓这么多语言?永生不死?时间备份?蚩壶,真的死了吗?孢子基地是什么?巨蛇族,起源于何处?时间之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何时,无序星人,罐主乱魁,来到了近前。
蛇胆随忙收起思绪,谦卑的俯首施礼,柔声道“乱魁恩主,这里很冷,我怕,我怕火锤会被冻死。”
乱魁说道“不怕,等下让墨狩弄个火盆,烤着火,问题不大,我们就要去宇宙之外了,举行送别仪式,是必须的,去时灯火归时土,这是宇宙传统。”
蛇胆随,不再说话,他相信眼前这个无序星人,正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彻底改变了,他对宇宙和时间的认知。
火锤,
看着船外雪白的世界,小心的走到门边,就在乱魁打开舱门的一瞬间,刺骨的寒风,疯的往他身体里钻,就连吸气,也似夹着冰渣子一般,鼻子闷酸,身体失去了本能,瞬间木了,突然一个激灵醒透,火锤忙用双手捂在嘴上,不断哈热气,墨狩举着一个大锅紧跟着他,里面是熊熊的烈火,却没有屁用。
“我屮!真他妈冷!!”
乱魁,
扶着瘫软的火锤向前走着,刺骨的寒风,让乱魁浑身打哆嗦,蛇胆随和墨狩两个机器人也冻得一愣一愣的,这雪很厚,却分外结实,踩在上面,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寒风吹起的雪粒子,狂扑过来,叫人睁不开眼,完全没了船上看到的美感,他们,艰难的,挪到一片背风的开阔处,停下来,扎一堆,哆嗦着。
半个小时后,
远天一艘飞船出现了,和乱魁的那艘差不多,竟然也是个蟋蟀的样子,只见它迅速的降落,在半空转悠了四五圈后,啪的,一头扎进了雪里,然后又费劲的拱出来,向乱魁的飞船,爬去,从铁蟋蟀臀部打开一道门,一个年轻人,跳下来,半天没反应,只见他艰难的爬回了尾舱,许久穿上了重装太空服,重新跳了下来。
他,环顾了很久,快速的奔过来。
“诸位,这是我弟弟乱魆,等下火锤和墨狩,跟他走,一定要相信他,你们的运费,我已经转给他了。”乱魁忍着哆嗦,指着,安排道。
乱魆面色凝重,小心戒备“我,我英明神武而又光芒睿智的哥啊,伟大地你,真的没别的路了吗,实在不行,我们去无序山求助,他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天机鸟干掉的。”乱魁笑道“我温良恭顺而又质朴循礼的弟啊,亦将伟大地你,从我们出门,加入货运联盟那天起,就不回头了,这是必须要走的路。尽管兄弟姐妹们,死的死逃的逃,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抓到他。”
火锤三人,很惊讶,这对无序星人兄弟之间,怎么这么客气?
乱魁,忙示意乱魆跟自己走向远处,很快,他们就消失在狂风吹起的大雪雾里。
乱魆,不敢抬头看他的哥哥,扶着消结器“我我早就怀疑这是陷阱,把大家都陷住了。”
沉默,持续了了很久。
“兄弟,坚信,一定行。耐心点!只要抓住他,祭祀真神,我们就可以回到无序星,所有的无序星人,都将回家,这是我们的路,这是所有无序星人的路。”乱魁警惕的安慰着弟弟,突然,他转过头大喊道“蛇胆随!快!天机鸟来了!!”
“对了,还有件事,”乱魁,看着眼前的弟弟,变得温和起来“弟啊!我们要低调,不能总是吹嘘,你那船上,播放的什么啊,什么想去哪,就去哪,快来吧!忒漂浮!别老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太招风。”
“若他年相见,定与贤弟痛饮,闹个不醉不归。”蛇胆随辞别道。
“傀铁人,如何能喝酒呢。”火锤叹息着。
我小心监听着他们,这帮蠢货里,乱魁,最精明,我要很小心,看来打劫他的事,要缓一缓。
噌啷一声,墨狩,拔出了剑,怒道“你这无礼的东西!我现在就废了你!”
乱魆猛地回头
火锤,
窜起来叫道“住手!快住手!刚才是怎么回事!这么又下去告别了一遍,冻死我了!你们两个都消消火,莫再打了,快送吾回家。”火锤死死拉住墨狩,压低声音道“你冷静点,刚才我们!他真可以穿过时间,要是对我们下黑手,就完了。没他的船,咱们哪都去不了。墨狩,听我一句劝,以后找机会再揍他,记住,你还有大事要做,万事忍为先。”
墨狩强压怒火,收了剑,回到座位上不再说话。
地球,熊猫纪,亚洲,古微城外,锯河林道
词曰:
薄暮浓雨,更有凉风,道上,几点擎伞早行之客。晨中慢,路波流,只把鞋湿透。
弄转天泪,翅击茫空,远际,数只穿雨疾飞之燕。乱寻处,为饭愁,不知已是秋。
话说这一日,
自半夜雨起,下下停停,直至天微明,细雨渐渐的大了,雨点,击打在河面上,冷风吹起的微波,变的杂乱不堪,不时有几只野鸭子,噗啦啦的踩着水面飞跑,想是这些蠢鸟也感到了冷。
这条河名曰锯河,古时称为浊水,
传说水中有个叫浊的神,常年以过往的水陆客商为食,吃的滚圆溜肥,祸乱此地近千年,后来太微盾,路过成尘邑,因为没钱,只好到震丘的浊神庙里宿夜,半夜遇到了浊,然后浊死了,太微盾是个伐木的,用随身的大铁锯,锯死了浊,于是这条河改名为锯河,后来太微盾没钱给浊买棺木下葬,就被扣压在成尘邑,做苦力,再后来,他带领人们砍伐浊林,建造起古微城和浊镇,不断繁荣起来。
锯河,
穿过古微城流经成尘邑,震丘,浊镇直透浊林,向东三百里与震水汇合流入彪彪河。暮秋时节本就冷清,加上这苦雨,人们,大都躲在被窝里睡回笼。
只是零散几个穷苦的担夫,各自擎着把破伞,望向河中,盼望着,盼望着,有商船路过,也好有个活计,挣了今天的午饭。这条河上只有一座桥,名为过尘桥,在东城十五里的渡口处,由于城内河道上设了许多卡子,水路客商们,只有将货物卸下来让担夫们挑进城,然后空船到城外,再找机会装上货物,以节省成本,到是养活了不少担夫。
不过最肥的,
却是城里的巡河把头和渡头督管们,他们抽取九成五的工钱,外加客商的问路钱,打路钱,洗路钱和上贡的酒钱,其实这只是假象,他们都是城主的狗腿子,要全部上交,这笔钱,化名为四季安神补贴,源源不断的流入城主的荷包,所以古微城的城主,这个肥差,是走马灯,每十五天换一届,城中两百五十个大家族,争抢的紧,所有的候选人,都要提供一笔参选的经费,这些钱,作为巡河把头和督管们的工资发放,他们再将其中的两成,作为佣金发给数量庞大的辅巡和伴督们。
那几个担夫走的很慢,夹紧了身子,哆哆嗦嗦的赶路,是上了年纪的苦力,又没钱买冬衣,只好哆嗦,倒有个十分年轻的,举着把破伞,立在破旧的石堤上发呆,似有感慨人生苦闷之式。
远处几个打渔的,窝在岸边树下避雨,篓子里尽是鱼崽子,都没手指大,有时候死磕一天也未必撞上一条大鱼,特别是这个时节,水里的鱼们,都不愿出来冒个泡。
更有几个老伐,
一把年纪,披着蓑衣匆匆赶路,每人背着个大铁锯,高高挺着,十分吃力,如果不是那些年轻的伐木崽们,受不了这雨,他们是没机会上工的,为首的中年人,衣着华丽,用油纸裹着靴子,细棉绳捆了袖口,薄纱遮了面,软银丝勾了玉带坠头,镶金线兜了袍角,飞鱼锦帕,护了紫金冠,一个贴身随从,淋的湿透,却举着一把乌龙金绣的大伞,寸步不离的,罩着他前行,那中年人,边走边大声呵斥着,身后的老伐们,像是被鞭子抽了一般,都猛的快走起来,仿佛青春又回来了,这些老骨头,又有了年轻时的气力,最后面的那个,步履踉跄,大铁锯胡乱晃的厉害,他拼命走着,生怕主顾不带上他,没走几十步,老伐们又都慢了下来,很快,又传来了中年人的叫骂声。
这本是熊猫族人们,一个清冷愁苦的早晨,却变得异常。
河面上空,
传来了闷闷的轰隆声,接着就,兀地一个巨大的黑铁东西,出现在半空,像个船的模样,又像一只巨大蛐蛐的样子。只见那东西,不时快速的闪动着,似有似无。突然一只麻雀飞过,却径直,穿了过去。
老伐们,还在匆匆赶路,渔夫在树下闲聊,担夫们,低着头苦挨前行,只有那个年轻人,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吓的他塑在那里。
我小心查看着坐标,这里是地球,却不是神若所处的时空,似乎是几千万年后了。
莫非,这里真是熊猫族人的时代,我思索着,潜伏在后舱的秘密隔间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悠哉悠哉的,监视着小蛐蛐号里的三个混账。
哼!乱魆的飞行技术太菜,刚才要不是我紧急控制平衡,飞船,已经坠毁了,我很后怕,我就是伟大的航行之神,我就是沌沌。
小蛐蛐号里,乱作一团,火锤,在剧烈的晃动下踩空摔倒,疼的他蜷成一团。
“他娘的,那是个甚末东西!!”墨狩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