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仁医（1 / 2）

陈思远从睡梦中醒来，恍惚间有些不真实感，上一秒他好像还在和高进对峙，却被对方偷袭划开了颈动脉。

他下意识摸了摸脖颈，手上没有鲜血，却似乎还有些痛感，他还能感受到血液流出自己身体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醒啦？”陌生的声音从陈思远耳边传来，他慌忙翻身坐起，看到那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z先生”正坐在自己身边，而眼前的景色，正是自家的客厅。

“我是不是还在梦里。”再次见到他的陈思远，比先前要冷静得多，他脑子一转便分析出了一种可能。

“不错嘛，比之前聪明多了。”z先生夸奖道。

陈思远没有理会他的赞扬，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所以，我是死了还是没死？”

“很难说，你现在正处在‘死’和‘没死’的交界点，换句话说，‘你正在死’。”

陈思远思考了一下他话中的意思，被高进偷袭应该是事实，自己现在还能在梦境中和他交谈，肯定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可如果自己得不到救治，等到返回现实世界，迎接自己的一定还是死亡。

想到这，他突然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的画面。

“小林怎么样了？”

“嗯，和你一样，不乐观。”z先生惬意地坐在陈思远的沙发上，凭空变出一杯饮料吸溜着，“如果不立刻采取措施的话，他就会死，你也一样。”他用吸管指着陈思远道。

“你把我拉进来就是因为有办法对不对？”陈思远迫不及待道。

“聪明”，z先生那只空闲的手一打响指，空中好像全息投影一样浮出两幅画面：一个是陈思远，正躺倒在地上，脖颈处血流不止；一个是小林，浑身燃着火，面容扭曲。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治好你自己，但是小林就会被烧死；第二，治好小林，但是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你自己选吧。”

z先生说完，又补充道：“你们的身体和小林的意识现在还在现实中，但是你的意识则被我‘连接’到这里来了，人的思维比身体的行动要快出几百倍，可能你在这里思考上十几个小时，现实中才过去一秒，所以不用担心时间问题，好好把握，谨慎地做出选择。”

“不用再考虑了，我选救活他。”对方的话还没说完，陈思远就毫不迟疑道。

“哦？为什么？”z先生有些意外，却并未过于吃惊。

“作为一名医生，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可是你那位同事高进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z先生调侃了一句，接着道：“我只是单纯好奇，想听听你的理由，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陈思远长叹一声道：“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的父母对他来说也如同父母一样，如果我死了，他也可以照顾好我父母。”

“没了？”

“没了。”

“这也算理由？”

“这不算理由吗？”陈思远据理力争，“我没有婚娶，也没有子女，身边的朋友同事除了小林以外，没有谁的关系可以好到让我为他们的生活而操心，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父母，既然小林可以替我照顾他们，那我当然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

z先生沉默了一下，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