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淑芬(1 / 2)
时间回到几天前~~~
鹰嘴岩。
大青石板上面躺着一个人,他嘴里叼着一根折断的松枝,腿做二郎腿之势,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头,仰望着天空,嘴里还不时哼哼着。
在他的左侧,还躺着一个少女,看上去比他年纪稍大,双腿微曲,雪白而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手里抓着自己的秀发,从秀发里一根一根的往外拔着松针。
这个女孩叫麻豆,今年二十岁。
父母都是梁州本地人,一家人靠着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偶尔在山上打打猎,开个荤腥或是到集市上换一点东西。
父亲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只知道自己从小被父母唤作幺儿,久而久之,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母亲叫张淑芬,娘家就在山脚下。
她的娘家有水田,日子好过在山上,当初她家里也是极力反对她嫁给这个连自己姓名都不知道的穷鬼,为此,张淑芬还跟父母断绝了关系。这一晃就是二十一年没有往来了。要说这张淑芬想不想念父母,那是肯定想的,上个集市近路不走,偏偏选择了一条经过娘家的路,这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这一亩三分地是半山腰开垦出来的,蓄不了水,所以只能种一些洋芋,苞谷之类的。
朴一群来到这个家以前,一家人基本上没怎么吃过大米饭,偶尔拿点野兔之类的到集市上换一点大米回来,都被麻豆抢着吃了,两个大人就基本上没吃过大米饭。
朴一群是17年前麻豆她爹一次山中打猎的时候捡到的,可以算是捡到的吧,虽然当时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在他身旁。但那中年男子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就跟麻豆她爹说了两句半话就嗝屁了。
为什么说是两句半话呢?据他讲,那中年男子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就死翘翘了,所以每次当两个孩子问起的时候,他总说是两句半话。
麻豆她爹就地掩埋了那个中年男子,抱着孩子回到家,张淑芬一见是个带把儿的,甚是欢喜。为啥呀?因为男孩就代表劳动力啊,说不定等他长大了就可以给自己两口子养老送终。当时麻豆她爹听到婆娘如此说,还反驳,咱麻豆就不能给咱们养老送终了吗?张淑芬就为这话,劈头盖脸的臭了麻豆她爹一顿,具体的谁还记得住啊,中心思想就是女儿始终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水泼出去的女儿。
扯远了。
张淑芬当时就问,那中年男人就没说这孩子叫啥?
哎呀,老子当时忘记问了。麻豆她爹懊恼不已,真想跑回去把那中年男人从坟里给刨出来,再问问。
张淑芬和麻豆她爹两人合计了好半天,取了不下百个,不,千个都不止的名字,诸如扁豆,玉米豆,土豆,麻雀,耗子等等,总之,两口子认识和不认识的都说了一遍,最后都没有满意的。
在他俩看来,儿子的名字比什么都重要,取一个好的名字,将来若是再考取个功名什么的,那就跟着享福了。
经过一阵激烈的讨论,张淑芬最后隆重的宣布了两口子在一起那么多年来的第一个重大决定------请先生为儿子取名。
这梁州取名很讲究啊,生辰八字,最好还要本人亲自到先生面前,为啥?看看手相,面相呗。
那一天赶集,张淑芬抱着捡来的儿子,麻豆她爹抱着麻豆,一家四口高高兴兴的就到了集市上。
这九州纷争不断,年年战事,人口本就不多的梁州,集市上稀稀拉拉的,多数还是老人与妇孺。
梁州是九州之中土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州,也是最穷的一个州。
但原石资源最为丰富,故战事最频繁。
张淑芬直接来到先生面前,那先生眼前一亮,看着张淑芬一家四口,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奸笑。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先生脸上堆起了笑容,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算命还是看相?算命2个铜钱,看相3个铜钱。”
张淑芬表示不理解啊,为什么看相要多1个铜钱呀?
那先生干咳两声,解释道,“算命呢只需要你提供生辰八字,按照周易八卦分析即可。但是看相不同啊,我还要根据你的掌纹一一推算,你说是不是该多1个铜钱嘛。”
张淑芬问先生,那要是取名呢?
先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到张淑芬抱着的小孩儿身上,一眼便看到裹着那小孩的布上面绣着几个字,先生连续咳嗽了四五声,他这是在纠结要不要实话告诉张淑芬。
先生好半晌没有说话,张淑芬急了,“先生,别看我们这个样子,我们还是很有钱的,先生尽管开口,只要名字取得好就行。”
先生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说,“这我也不是这样的人,该收多少就收多少,绝对不会乱收费的,毕竟咱也不是跑摊嘛。”
张淑芬是个急性子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绕来绕去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