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11（1 / 2）

此时小殷的手穿透水中相拥的二人，眼看着小花和小林再次陷入绝境，但她已经没有余力再次干涉去这场梦境。

“星若，可以把你的念也借我吗?”

小殷凭借着与小花之间微弱的联系，模仿初次相遇时小花为她做那样，她把自己的‘念’分出去，输送给小花。

……

小林感觉到怀里的小花动了动，随即嘴唇就被一阵柔软所填满，黑暗中小花的眼眸如同闪烁的孤星，她解开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为小林系上，她的嘴唇一开一合像是想要诉说什么，但此时小林的耳边只有缺氧带来的重度耳鸣。

或许是小花为自己的任性而道歉，或许是小花想要再次给予她活下去的希望。

终于，唯一的星辰熄灭了，只剩下黑暗和寒冷，小林感觉得到怀里的小花开始失去了所有活力。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让我忍不住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小林深知，自己早就已经失去被拯救的资格，但是！

“自己这条贱命凭什么要让小花来抵！”

巨大的、沉重的、铺天盖地的愤怒如同坠落的天火，烧遍小林的灵魂，脆弱的生铁终于被煅烧成百炼的精钢，掌心的宝石项链传来刺痛的触感，直到小林将项链的外框捏碎。

“怎么可能！让你为我这种人死掉！”

在充满黑暗、沉重的河水之中小林伸展手脚猛得拍打水流，她就像被点燃的岩石，散发着能够融化任何事物的热量，即使无法判断与水面的距离，也无法知晓自己与小花能够坚持到哪一步，小林只是执着地去做她必须要做到的事情，这份执着能够使她跨越与双亲分离后孤独的岁月，亦能凭此脱离绝境！

……

浮出水面的时候小林已经濒临极限，她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只是凭着一股狠劲儿坚持到现在，朦胧中仿佛有股宽厚温柔的力量托着她们，将她们送到了岸边，与此相对的，河水与莲叶崩溃分解，化成了灰雾而后消散。

……

小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趴在床边打着瞌睡的母亲，努力工作完之后仍然守在小花的身边。

小花的父母平日里很少化妆，小花认真观察母亲的侧脸，即使有去高级店里面保养，岁月依旧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沟壑，母亲的眉头里装着的是睡梦中也放不下的忧虑。

“嘟。”床边监测病人身体状态的医疗机器响一声，打断了原本平静的空气。

“真是的，醒了也不跟妈妈说。”母亲的双眉蹙了起来，变成了平时让小花害怕的那个母亲。

“我什么时候有允许你可以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你孩子到底要让我们……”

小花低着头迎接母亲严厉的话语，可只有晶莹的水滴从小花的视野之中落下，一滴，两滴……小花抬头看到的是不断擦拭着眼泪的母亲。

“妈妈?”面对这样表现出脆弱一面的母亲，小花不知所措。

“你昏迷了四天，那早上警察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差点以为你已经……”小花昏迷不醒的这些天，她无时不刻地在忍受煎熬，此时的眼泪像是在浇灌荒芜干涸的心灵。

小花依偎在母亲怀里，倾听母亲的心跳声，就像小时候那样，因为小花妈为了让她能够独立，就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妈妈，对不起，我以后会听话的。”

“真的吗?我要你保证！”

“我保证，妈妈。”

小花终于看到母亲展露出了笑容。

“饿不饿，我让人拿点吃的过来？”

“嗯，爸爸和小林去哪了？”

“她们呀，妈妈刚才睡着了，也不太清楚，你先吃点东西恢复下身体，等会我带你去找她们。”

……

在另一间看护重症病人的房间里，小林坐在奶奶的床边，小花爸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示意她出去一下。

小林被单独带到了办公室里头，小花爸顺手关上了门。

“真的非常感谢您愿意为我奶奶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