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现缘起16（2 / 2）

周先生睁开双眼凝视着星若手指所指向的位置，他并指成剑，在空中一划，伴随着裂帛之声，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被撕开了个漆黑的洞口，仿佛是世界的伤口，那就是梦魇的源头‘门’，它仿佛活物在蠕动着，企图将这个洞口继续扩大，周先生拿出三张扑克大小的纸片贴在了‘门’的边缘，那些从里侧泄露的污秽像是碰上盐的蜗牛，不仅停止了扩张，像是遇到了可怕的事物，往回缩了一些。

”抱歉，可以帮我去冒次险吗。周先生面露歉疚之色。

“我没关系的。”小殷毛遂自荐道。

“又不是说你。”周先生翻白眼。

恶客不请自来，我把他们清理了会赶过去。

……

小花卧室里的‘门’与里侧产生了共鸣，从‘门’中泄露的污秽已经向外辐射而出，虽不知范围几何，但可以确定的是，小花家的别苏周围都被拖入到夹缝之中。

天色转瞬从正午变换到了迟暮，里侧的天空不见日月星辰，只有永远不会散开的灰色浓雾，而潜藏在地底的虫豸食腐为生，他们妄图啃食‘里侧’的污秽而让自身变得强大。

身披同夜空般幽邃的斗篷，斗篷之上用淡黄色丝线绣着倒悬的星辰图案，他们翻越窗台或穿透墙壁来到此地，在看不清的阴暗处仍有许多贪婪是目光紧盯着那道漆黑的洞口。

被梦魇侵染之人如今却以梦魇为食，而他们无力打开通往‘里侧’的‘门’，就像昆虫以植物分泌的枝叶为食，殊不知那是甜蜜的剧毒。

“再有上前一步者死。”周先生提剑而立，他身后的‘门’逐渐的缩小。

倒悬的星辰犹如豺狼的舞蹈，他们被称为梦魇使徒，他们本是被害者，是经由梦魇侵蚀而获得特殊力量的人群，只要他们继续啃食梦魇壮大自身，亦可成为加害他人的暴徒。

周先生打开的‘门’并不大，却吸引了过多的使徒，这其中必然存在着巨大的阴谋。

“他们的目标是小花。”周先生笃定。

被梦魇侵蚀过的人就像有了裂纹的玻璃容器，无论怎么填补容器里的水仍会不断的流失，而梦魇的使徒流失的便是自身的‘念’，想要活下去他们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吸收更多的污秽成为足够强大的梦魇使徒，其二是通过补充他人都‘念’来填补被里侧所侵蚀污染的那一部分。

魔女在术者的世界里之所以享有独特的地位就是因为她们站在了里侧和表世界的中间，所以可以将自己的‘念’分享给那些被梦魇侵蚀的人，即使在以维护世界稳定为目标的术士体制内也并不全是天生就可以使用‘念’的幸运儿。

而小花作为纯净的个体，又具备使用‘圣物’的资质——只要吃掉她就可以获得超然的力量，无论真假，对于走投无路的使徒来说只能去以命相博。

周先生斩杀了几个失去理智的使徒，他们或许是某个家庭的双亲或是孩子，而此时不过是被人圈养的恶犬。

已经有不少尸体倒在了周先生脚边，他身后的‘门’没多时就要关闭，而那些使徒也越发疯狂，周先生打算在门关闭的最后一刻进入里侧，但想也知道无法轻易实现。

“只能提前用掉符剑了。”

小殷和星若进入里侧已经过去十来分钟，迟则生变，周先生的袖子里滑出几张同等大小的卡片，虽说是卡片但是表面的质地像是淡黄色的玉石。

“剑起！”一张张卡片转瞬幻化成了一柄柄铮亮的长剑环绕在周先生周围。

就在这时，燃烧着橘红色火焰的箭矢如同坠落的星火，在周先生与使徒之间筑起一道火焰之墙。

“你走吧，这些没教养的野狗我来收拾。”

拥有褐色头发和美丽的红色眼眸的少女降临，身穿橘红色舞裙的她仿佛火焰中的精灵。

“谢了，小茜。”

周先生二话不说地抽身而去。

“我可不是为了你！”女孩气的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