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明律男子十六岁必须订亲(1 / 1)
快步沿着早上走过的路回咱大明朝的家,归心似箭,因为怀揣梦想和银钱。梦想很轻,银钱很重,真的很重,谁怀揣谁知道。今天挣了七百五十个铜钱,现代计量为六斤多重,外加一把三斤多重的柴刀,最轻的是银子,才五两,如果可以,我愿用梦想换银子。
回到家门口,才有空闲观察咱家。围墙高二米多是泥砖砌筑,基础是三层一米高的长条石防水,围墙上面还有八字拱瓦防雨水,围墙墙面是用黄泥和稻草碎涂抹,石柱框架砌的门楼不太高,下面还有低矮的木门槛,院门也不大,两扇开合,木板很厚实很重,门中间两个铜环扣把手磨得蹭亮,透出黄色光亮,诱人想扣下来带走。
我抓起铜环大力扣门,并大声叫:“娘,我回来了”。院里传来母亲的应答:“来了”,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吱呀一声,两扇木门从中打开,母亲侧身让我进院,再伸手拍打我身上不多的尘土,边问:“饿不饿,要不要弄点吃的”,我赶紧回答:“不用,我在外面吃了,我先回房间放点东西”,母亲脸上浮现出我懂得的笑容,去关上院门。
我三步并作两脚回厢房,将柴刀靠墙,放在床头旁边,打开床尾的木柜,拨开棉被,将怀揣的铜钱钱包和银子钱包一股脑放入柜里一角,终于轻松了,踏实了。想了想,又拿回早上出门前怀揣的小钱包放回怀里,男人身上还是要有钱腰才硬。
现在得空了,我周围观察了厢房大约十多平方米,一张四框木架雕花大木床,用细麻编的蚊帐结实耐用,床尾一个四角铜皮加固的大木柜装四季被褥,木柜下面是两张长板凳防潮。隔着不远还有一个也是四角铜皮加固的木柜,不过稍微小一点,同样用两张长板凳架着。我向上掀开木柜盖,里面装着我四季衣服,我拨开衣服,将原主记忆中的钱包拿出来,一个鹿皮袋装着一大堆铜钱,小心轻轻倒出铜钱,数了数大约一千多铜钱。再把布袋装的银子倒出来,一个银锭五两,是原主姐姐偷偷给的,还有五个碎银子,一个大约一两,这些是父母和族亲给的压岁钱。嘿嘿,我现在总资产有十五两银子,铜钱将近两千,现在的米价是一两银子一石米,等于现代一百五十多斤米;一两银子可以兑换一千二百个铜钱。将银钱装回去,扎紧带子,全部放在棉被柜里一角,盖好木柜,将铜锁打横锁好,将铜钥匙找条绳索挂在脖子,贴身感受铜钥匙的冰凉和真实。
房间靠窗户的下面安放了一张书桌,有几本书册,有文房四宝,配了一张日字凳,旁边放了一个且子型木架,估计是晚上挂衣服的。最后一个摆件就是高过我的且字型两层木架,中间放个小铜盆,盆里还放着洗脸布巾,这铜盆老值钱了,估计是家里最低调而奢华的生活用品。这栋房子是用两层木板建筑的,冬天不怕透风,靠门边还有个带盖的木桶,估计是夜尿用的。大力跺跺脚,地下的青砖很结实平整,不怕潮湿。
出房走向房子后面,母亲用铁锄头在松土,看着一垄垄地收拾得整齐好看,现在早春二月末,过多十几天就可以下种子了。我脱了鞋袜过去抢过铁锄头,帮母亲松土,母亲笑笑,说武儿长大了,懂得疼人了,今年十六岁了按大明律该订婚了,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说随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婚后能不能迟点结婚,不想太早被人管。母亲笑出声说可以,一般两年内迎亲。我说女方情况最好给我有得选,母亲笑说“好、好、好”。
下午还要和伙伴巡逻街区,半个时辰松完土,在后院的石井中打水上来,坐着井边洗干净,穿上鞋袜上衙去。出院门时,母亲相送要关院门,我问母亲喜欢吃什么,母亲说想吃鱼,我说:“好的,晚上我带鱼回家”。
到了衙门快班房,两个伙伴已休息了一会了,我特意去武器柜看了看,原来还有军制钢刀,还有皮甲,算了,现在还用不上,过几年估计要用了。还是和上午一样,拿把铁尺和绳索,出衙前,先和父亲告辞,并告知母亲晚上想吃鱼,我去看看鱼市,就和伙伴出去。
巡街散步,我问伙伴去哪里搞鱼,晚上拿回家的。组长一拍我肩膀说:“跟我来”。旁边陈大平嘿嘿笑出声,感觉贱贱的。
到了东城门,和看城门收税的巡检兵丁打声招呼,过了护城河,直奔信丰江码头去。我们三人都是身穿公门服,人高马大,快步如飞,马路大道的各色人等纷纷让到一边。一柱香时间就赶到了江边,现在是枯水期,河水没那么大,望见几条竹排和小木船在撒网打鱼,江边还有老人、儿童在钓鱼。好可乐,真真可乐,上辈子最喜欢网鱼和钓鱼了,这辈子说什么都要买条大木船,在江中打鱼,在江边睡觉,实现上辈子的梦想,此刻定下了一个小目标。
很快到了码头,码头用大长石条堆积而成,堤坝上人流比较多,几条船靠了码头,有鱼民提了几个装鱼的木桶上岸,我们三人下去码头看鱼,有鲤鱼,有鲫鱼,有不知名字的鱼,有河虾,有河鳖等等,堤坝上有间竹屋,用长竹竿挂了一个布帆书写“黄酒鱼”三个黄色大字。我准备挑鱼买,陈大平说不用,这个码头是他们陈家的,有社团组织保障安全买卖。他找了一个小木桶,将我喜欢的鲫鱼和河虾放进去,提着去“黄酒鱼”酒店,我们跟着进去。
每人先来一大碗用糯米酒煮的鲫鱼汤,喝得满头大汗,鲜!鲜!鲜!太过瘾了,来到大明朝吃得最好的一次,虽然总共也没吃多少次。我问能不能打包,让我娘尝尝鲜,陈大平吩咐店家拿出专门制作的一大节麻竹筒,装了超大碗黄酒鲫鱼汤,再用特制的竹盖拧紧,用竹皮编织的绳,系紧两头。我将竹筒挂在肩膀上,提个木桶回家去,并约好一会在城东门口汇合。
回到家里,把黄酒鱼汤倒出一大瓷碗,让母亲先喝,我先去厨房生火煲米粥,再拿刀提桶去后院水井旁边杀鱼弄虾,弄成生鱼片和鲜虾仁。后院就种有姜葱,拔了洗净,切片切段,全部放在瓷盆里,拿回厨房,用花生油、盐、胡椒粉搅拌腌制,晚上吃的时候再放进去,滚滚滚就鲜吃,想着口水都流下来了,用衣袖擦擦嘴角。
提着麻竹筒,告辞母亲,走向县衙做送餐快递员,感觉母亲看我背影很久才关院门。进了快班房,就我父亲在值班,我将麻竹筒递给他,他眼睛一亮,拿过来熟练打开竹盖,大口大口喝下,喝完用衣袖擦擦嘴,才说好久没去喝这黄酒鱼汤了,太鲜了。停顿了一下,望着我说:“家里准备帮你定一门亲事,一门是长风镖局总镖头的女儿,家风好,身体好,性格好;另一门是富贵钱庄的掌柜女儿,嫁妆丰厚,人生得漂亮”。
我内心挣扎了十几息,还是放弃了金钱美色,老老实实说真话:“爹,咱这小门小户的,不适合养白富美,还是和能打架的日子过得舒心,她也能和妈相处好”。看见了父亲第一次微笑,额头的刀疤如蜈蚣,看得我有点心寒,还是更习惯他的严肃。
出了衙门,去东城门门口汇合了安哥和平哥,当面改口的,关系处到位了。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是父亲背后安排的,他眼睛可毒了,看人一看一个准。这哥俩都不是坏人,能处。乱世将至,多个兄弟,多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