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节 因为重逢（1 / 1）

143凿齿的力气很大，矛也用的娴熟，凭着我的拳头，几乎不能解决问题，便想到了弓箭。想到了弓箭，我身上便有了弓箭，这是羿世代相传的法术，有了弓箭的我立刻压制住了凿齿，分分钟就解决了它。箭贯穿了它的盾穿过它的后背，将它那犹如凿子一样的长牙撞下来后又飞回箭囊。我捡起它的长牙，朝荒野深处走去，凿齿族望齿而退，进入了深山。

144接下来的是九婴，在北狄凶水之上，我与它不期而遇，我见到他时还倍感亲切，叫它九头蛇海德拉，然而它并不认识我，它说它是九婴，因为叫声如同婴儿。然而却没有婴儿般的温顺，见到我并没有一点点友好的态度，介绍完自己就说，我是它的九种食物之一，且让我不要远离，慢慢等着被吃掉。

145不愧是生于天地初分之时的灵兽，真讲究！要不是这十日并出，凶水沸腾，它是不会出来肆虐人间的，而一出来就体验到外面世界的好处，面对各种飞禽走兽的诱惑，它变得极讲究品味，不集齐九种不同口味的食物，它便不吃。这品味害了它，让我有充足的时间研究它的本事，它可以喷射毒焰，可以喷射浊流，这就难怪后来的人们称它为水火之怪了。

146然而在我激怒它之后，才知道它还是有讲究品味的资本的。一道道毒焰、一股股浊流，交织成一张凶险的水火网，几乎就把我困住了，而我抽空射出的箭也对它产生不了太多伤害，它的头几乎是在瞬间痊愈。无奈之下，我试着用了自己作为妖的能量，分出九个身体，再使连环箭法，九支箭几乎同时命中它的九个头颅。

147很有效，但我并没有下杀手，它的元神还是遁走了，留下的只是它的尸身。若干年后它在西方再次修炼出身体之后，想起当初和羿搏斗时候的凶险，便将头颅痊愈的本事夸张成为一分为二，或许这样便能让射箭的羿放弃再射。而它还是心里没底，便又想起当初羿亲切的叫它海德拉，便废弃了那文字彬彬又霸气十足的“九婴”的名号，改叫不知所云的“海德拉”。

148或许这种说法已经颠覆了现代人对时空概念的认定。但的确是这样，其中还有一个很复杂的壶中世界和现实世界交换代替的故事。海德拉不过是这种交换的例证之一罢了。或许我会在我的外传中讲到这个故事，但在此刻，还是继续讲羿，也就是我接下来的征程。

149对阵“九婴”的凶险，让我印象深刻。特别是发挥妖力方面，我感到已经与对阵凿齿的时候相差甚远。我已经逐步习惯这个肉体给我的束缚，发挥着这个肉体本身具有的本能反应。当我不得不分身的时候，我感到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如果不是一瞬间“九婴”便被击溃，如果稍微出现差池，我想我已经“自杀”掉了。

15这让我有了深深的恐惧感，因为我有点猜出了在此试炼可能达到的结果，或者说是猜出了女娲娘娘让我试炼的目的，她似乎是要把我的妖气封存在这个肉体之内，让我难以使用。但那是我与生俱来、又赖以生存的东西，我和它形影不离千年，是我这个妖的“本”，我怎么能够舍弃！然而我不舍弃又有什么路可以选择，况且还有和小白“重逢”的诱惑！

151是啊，为了“重逢”，我说过我可以放弃生命！生命是大于“本”的，我都可以舍弃生命，怎么在“本”即将失去时候却如此难过？或者是因为生命的放弃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本”的逐步封存是一个自愿而长期渐进的过程，这种如滚针毡、遍尝遍挨的滋味真是让人痛苦。然而，有了“重逢”这种幸福，我认了。

152后来我又追杀大凤毕方于青丘之泽，那是一种体型如鹤却要大上百倍的火鸟，通体鲜红，只有嘴是白色的。虽然只有一只足，但行动迅捷，飞在空中以喷火为乐，实在难以对付，而且十日并出给了它无穷的能量。我只能智取，将它引到青丘，利用那儿断续喷发的激流，将它突然浸入水中，才将其制伏。

153拖着毕方壮硕的身体，从水中出来之后，我疲惫到了极点。躺在沙滩上对着天上耀眼的十日，才悟出问题的关键是这十个太阳。于是开始向东方前行，爬过九十九座高山，迈过九十九条大河，穿过九十九个峡谷，来到了东海边，登上了一座大山，拉开了万斤力弓弩，搭上千斤重利箭，趁三足乌不备，连发九箭，射掉了九个太阳。

154其实说射掉九个太阳会让人引起误会，我射掉的不是太阳，而是三足乌。他们被称为日之精灵，在天空中飞行时候如太阳当空，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太阳，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只是人类怎敢直视太阳？我也是想到羿曾经射过太阳，既然有成功的案例，我也就不妨一试。没想到轻而易举便成功，几乎算是最为简单的一次劫难。

155想来，人生也往往如此，以为最难的可能最容易，一些劫难只是貌似强大罢了。有了这样的心得后，猰貐（yàyu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我的悸动。我轻而易举的就在这没有了九日的炙烤，已经显现出勃勃生机的少咸之山，射杀了这个形状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的怪物。

156后来又在洞庭湖边，遇到了巴蛇，那蛇还不适应一个太阳后的弱光，跑到岸上曝它的鳞甲，头向西，朝着大泽，足有车轮大，张口吐舌，舔煔不止。周身鳞甲，或青，或黄，或黑，或赤，几乎五色毕具。细看它的全身，除一部分在山石上外，其半身还在林中，从东林挂到西林，横亘半空，俨如一道桥梁。

157我射出两支箭，直向它两眼而去。接着，又是两箭，对准了它的嘴舌。虽然都中，但还是没有秒杀，它口中毒气喷薄而来，瞬间就弥漫了整个洞庭湖面。它的尾巴如鞭子一样抽打着山上的草木，连山上的石头都几乎粉碎了。真难想象，如果还是十日的话，它该拥有怎样的力量！几天后，巴蛇才停止挣扎，不甘心的死去。

158我在清理巴蛇尸体的时候，又碰见了来此与巴蛇商量对策的封希。那是一个两头猪怪，见到巴蛇的尸体，显然吓坏了，转身就逃，速度之快，让我的箭都失了准头，两箭都只是射中了它的后腿。不过这也影响到它的速度，加之前面有黑压压的桑林拦路，它便投降。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没气节的怪物，杀性再起，搭箭便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