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暗罪·塔莉娅Ⅰ·拉尔夫（2 / 2）

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它实际上有多大的褶皱。“你想要什么？”

“只是抚摸我的头发，塔莉娅。”

他的要求听起来很简单，但我无法让自己去触摸它。

“很好，那么，走近点。”他示意我跪在他的椅子附近。我不确定他想要什么，就顺从了。“闭上你的眼睛。”

我服从了，感到很紧张。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几乎是爱怜地抚摸。“这是我对那些保护自己免受不必要的冲突的人的奖励。现在，请睁开你的眼睛。”

当我这样做时，我发现他对我热情地笑了。“好了。”

我无力地回以微笑。我很高兴他理解我所经历的一切，但也对他没有更严厉地惩罚拉尔夫感到失望。

“我在你身上施放了二阶保护魔法，这可以使被施术者免受物理或精神的伤害，只是伤害没有大于保护魔法的强度。他人将无法接触你了。”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很有道理。如果他在我身上施了三阶魔法，就没有人能够碰我。

“谢谢你，先生。”我恭敬地鞠了一躬。

“只是这样？你需要回报我。”

我茫然地对他眨了眨眼。“报答你什么？”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不要紧，只要享受你在学院里的生活。拉尔夫是天才，很可惜，他是一枚不可控的硬币。这么说，当一枚硬币掷向空中，一面是我们所希望的，另一面是我们所恐惧的。”

“嗯？”我皱起了眉头。

伍尔利安校长耐心地继续说：“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命运对我们的安排。我们可以选择接受命运，也可以拒绝它。但有时候，一枚反面的硬币或者生出恶魔的一枚蛋需要处理。拉尔夫需要处罚。”

我紧张地吞咽着。他是说拉尔夫需要去死吗？

“我们以后再谈吧，下课后，”他急忙补充道。“现在，你有工作要做。”

带着这样的警告，校长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里。我在他的办公桌上慢慢坐下来，我的头脑疯狂地运转着。我的心脏在胸腔内急剧跳动，因为我在考虑是应该与拉尔夫对峙，还是把事情交给他处理。

伍尔利安校长慢慢走向自己的玻璃柜台，拿出了两杯白银酒杯与一瓶葡萄酒放在书桌上。用来防止下毒的？他倒了两杯葡萄酒。“你喝酒吗？”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只有水。”

他沮丧地哼了一声。“啊，好吧，太糟糕了。来，拿着这些。”

他把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杯子递给我。“慢慢尝一尝，这是我珍藏的酒。”

我好奇地把杯子靠近我的鼻子，在喝一口之前仔细地吸了一下它的香味。甜美的香气让我的鼻孔感觉很舒服，但它的味道有点酸而不是苦。“你讨厌拉尔夫吗？我决定让他禁闭二十天。”

“禁闭？”我目瞪口呆地问。

他郑重地点点头。“只要学生惹出麻烦，我们就把他们锁在房间里。他们可以吃饭，但除此之外，他们就被限制在自己的房间里。”

“哦……”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2天是相当长的。“我能问为什么吗？”

“为了教他们谦逊、纪律和责任。此外，我准备给你分配一些任务，让你在拉尔夫被关在里面时完成。我不喜欢拉尔夫这个学生，当然，他是一个天才。”伍尔利安校长拿着白银酒杯浅尝了一口说，“我想让他消失，但问题今天他犯下的过错不足这样。他打了你一拳最多禁闭一段时间。”

我听到这话感到恶心。拉尔夫不应该对我动一根手指头；否则，就没有理由惩罚他了。但他却选择了打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知道，也许他真的想杀了我。

“怎么让拉尔夫消失呢？首先得让他变得十恶不赦，你得向其他老师与所有学生提供信息。比如，拉尔夫尝试强迫你，拉尔夫是一个暴力狂与杀人魔，拉尔夫是一个精神病人。”

这是不可能的！我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事情撒谎？

“如果你说任何关于他的负面消息，人们会立刻相信你。然后，我将命令学校的卫兵逮捕他。当他到达监狱时，我将亲自对他进行酷刑审讯。一旦他承认了一切，他将被处决。”

一提到处决，我全身都在颤抖。死刑？至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们这里没有死刑。嗯，从技术上讲，我们有。然而，现在的死刑非常罕见。”他急切地向前靠了靠，仿佛急切地想听我接下来说什么。

“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变得邪恶到值得被处决的呢？”

“通过犯有值得判处死刑的令人发指的罪行。谋杀同学，杀害教授或工作人员—这样的行为会自动获得死刑。”伍尔利安校长似乎很了解法律与规定的处罚。“所以，你可以说拉尔夫在之前尝试强迫你，但由于隐私保护魔法而不会成功。为了更可信，你可以再加上拉尔夫偷窥你洗澡与偷窃你的内衣之类的情节。噢！多么邪恶的人，即使是天才也救不了他。”

我默默地叹息着。我讨厌这种想法。他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我恐怕不会参加任何此类活动。”

伍尔利安校长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因为……嗯……这不公平！”

他的眉毛好奇地扬起。“不公平？那你从我这里得到考试课题与私人辅导，以及隐形特权呢？”

特权？无形的特权？哦，是的……他提到了一些关于这个的事情。

“那些东西也是不公平的！”我忿忿不平地抗议道。“大家都知道，只有出生在富人家的孩子才可以上这所学校。甚至有传言说，家长们贿赂行政部门，以录取他们的孩子。”

伍尔利安校长笔直地抿着嘴唇。“没错，但你似乎并没有因为有钱而感到不安。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为了自己的良心举报自己和我的合作？让所有学生都知道你自己是一个从校长这里得到考试课题与私人辅导的学生？并且你还把女生宿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

我暗暗地红了脸。他怎么敢指责我是个告密者？谁告诉他的？我紧紧地咬着下巴，说不出话来。

“塔莉娅，你打算怎么做？为了你的良心拒绝帮我对付拉尔夫？还是铲除那个天才，让你成为年级第一名？噢，言语重复的足够多就是真理，拉尔夫的背后只要有足够的流言，人们就会相信他的丑闻。只要我们在拉尔夫被禁闭的时候，从道德与社会上毁灭他的名誉就行了。之后的拉尔夫就一条死鱼，最后一刀可以慢慢规划。”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那么，我就自己处理吧。祝你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取得好成绩。”说完这句离别的话，他转身向门口走去。他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寂静中，留下我一个人，没有别的话可说。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困惑。他真的是说，如果他走了，我就会失败吗？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跟着他走到门口。看到他的脸，我一时愣住了。我们？为什么扯平了？我们甚至都不是朋友。我闷闷不乐地瞪着他。我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这算哪门子的胡话？首先，我还没有给他看任何证据，其次……

“嘿！别闹了，不然的话—哼！”

我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他怎么敢那样抓我的胳膊？我挑衅地站在他面前，盯着他得意的笑容。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平静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确保你学到一个宝贵的教训，”他简单地回答。然后他好奇地补充道：“你是不是希望你忘记我的恶作剧？我这样做为了你好。”

他的语气又变得很严厉。“你的行为是危险的，愚蠢的，而且对你的长辈不敬。因此，你应该受到惩罚。然而，如果我对你的惩罚过于严厉，那么其他人可能会质疑我的判断。例如，也许他们会认为我偏袒某个学生。毫无疑问，其他学生也会抱怨我只惩罚了一方，而不是平等地惩罚双方。或者更糟糕的是，也许他们会指责我偏袒某一性别。”他戏剧性地叹了口气。“为了防止这些事情的发生，我必须合理行事。”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完全理解他说的话。“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你不打算惩罚拉尔夫？”

“当然不是，只是我们得计划的更长远，不能让我们看起来是凶手，我想得让他伪装成自杀。”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你在开玩笑吧？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笑出声来。“哦，亲爱的，别担心，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事实是，我想让你尝尝羞辱的滋味，因为我知道你会讨厌它。你当然讨厌它。”

他说‘恨’的方式让我感到不安。“羞辱的滋味？我们要建立更亲密的关系？”

“不，不完全是。”他摇了摇头，被我的天真逗乐了。“羞辱是一种工具，它不会创造任何新的关系；它只是改变人们的行为模式。当一个人感到被羞辱时，他们的本能是试图报复。他们会使用任何必要的手段，包括暴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直接羞辱你。但你必须承认，当我看到你穿着那些衣服时，我想：‘哇！’我很容易想象自己利用你，利用你的身体取乐。”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很热。“然后呢？”

“嗯，有很多方法可以实现同一个目标。比如，我可以带你回家，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我可能会因此受到表扬，因为这很有绅士风度。”

“太残忍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是一个绅士。我不在乎人们对我的看法。”他直言不讳地说。他说最后一句时，眼睛闪了闪。然后他突然咧嘴一笑。

我附和地笑了笑，“你在其他年级也拥有扮演宠物的女孩吗？”

“当然有，”他笑了笑，“我以前每个年级都有两三个，不过我总是让他们选择，因为我相信每个女孩都应该可以选择扮演宠物，我还向他们解释了尊重长辈的重要性，所以他们尊重我，过了几天就不抱怨了，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强迫他们。”

他的态度让我想起了我父母，一想到父母我就心如刀割，“不是很喜欢，但也不疼”。

“原来如此……”他笑了。他大笑道：“不过，你很特别，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一定很固执，很叛逆！”

我的一部分很高兴他注意到了这一点；另一部分害怕他注意到太多了。“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你会要女孩们的灵魂还是肉体？”

他的眼睛微微瞪大，脸颊上显现一些怒气，仿佛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不，绝对不行。”

我忍不住笑了。“我明白了。”然后我们突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才开始说话。“我能不能叫你啊爸还是爸比？”

“爸比？！”他好奇地盯着我。“你是说……真的吗？”

“对，”我耸耸肩。“如果那是你想要的。”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

“嗯，我从未见过我的父亲，他与我的母亲分居生活。你知道贵族婚姻总是这样，但不管怎样——我不介意。只要你愿意。”

他一脸惊讶。“你从未见过你父亲？”

“不，我出生后就没见过他。”

“呃，你可以叫我任何一个名字。只要你尊重我。”他叹了口气。“我不能创造奇迹，我努力能做的就是像正常人一样对待别人。”

“哦。”我突然对他严肃的语气感到不舒服。“嗯……没关系。”我得记住，如果我不学会如何尊重权威，我自己就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生存。

“确实如此。事实是，我只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不可能成为所有人的一切，你必须接受这一点。你遇见我的时候，还能期待什么？幻想成真？你要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伍尔利安，我能吻你的右手吗？”

当他看到我站在他面前，用小狗的眼睛和顽皮的微笑抬头看他时，他的表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明白了。”这是婴孩看到玩具的笑容，而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笑容。“你觉得你已经吸取教训了吗？”

“呃！”我大叫一声，立刻试图遮住自己的嘴。我对他的这种反应毫无准备。一股寒意席卷了我。我迅速扫视四周，看看是否有人在听，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谈话。我想知道他有没有魔法来阻止偷听。

我的喉咙痛苦地收缩了一下。‘父亲’这两个词让我想起了那个拥有我家族庄园的人。每当他称呼我的名字时，总是让我内心感到不舒服。但我也无法拒绝他。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我怀疑这可能涉及某种骚扰，但至少现在我知道在那些无聊的讲座中我的思想在哪里徘徊了。尽管我自己仍在微微颤抖。我仍然拒绝向恐惧屈服。但我一听到他的命令，我的嘴唇就自动形成了词汇。

“你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小女孩，”他轻轻地喃喃道。“让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经常不服从你的父母。你也对他们撒谎吗？”

我猛地摇了摇头。“没有，先生。”

他无声地笑了笑，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此之后，他问了我的家庭与我的家族的一些事情，之后一切就结束了。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走廊，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和伍尔利安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是真的打算杀了拉尔夫，还是这是他玩笑的一部分？

突然，我母亲的形象在脑海中闪现。她教给我许多重要的东西，但她也向我灌输了对权威人物的恐惧。例如，每当我需要许可去任何地方时，我必须提前写好详细的信件请求批准。有时，我不得不等待几个星期才得到答复。不仅如此，如果我在比我年龄大的人面前问错了什么，我就会被狠狠地骂一顿。每当我不服从大人的命令，我就会受到惩罚。

会不会是这样让我习惯于服从于掌握权威的人？或者，我应该反抗伍尔利安校长？我畏缩着理了理头发，马上把这个想法抛弃了，立即放弃了我可以反抗这个控制我命运的人的想法。此外，我怀疑我是否能说服其他老师相信并支持我。毕竟，我与伍尔利安有同样的利益。我没有反抗，而是选择了保持沉默。至少我可以把我的秘密藏起来。至少我仍然可以选择是否服从他。在这个世界里，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之后，我们再次训练，然后玩棋盘游戏，直到晚餐。当伍尔利安到了食堂时，他发现这里挤满了正在享受午餐的嘈杂学生。像往常一样，他避免与任何一个学生进行眼神交流而去食堂二楼的教师餐厅。他居然没有看看我还是让我上楼？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晚餐前的最后一堂课。一位穿着白袍的老年妇女走了出来，走到了讲台之间。她的外表掩盖了一个事实，即对于她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她其实很年轻。她穿着一件普通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手杖。除了她的魔法杖，她从不使用任何花哨的长袍或任何特别的东西。她也不需要使用魅力法术来使自己看起来年轻，不像我们其他老师那样。

“欢迎来到历史课堂，我是阿格拉琳娜教授，我们该讲历史课本的第一篇：魔法的历史。几千年来，魔法的历史一直被用来提高人类的能力和改变自然本身。许多强大的法术都起源于历史，包括一些当今最流行的法术，如传送法术和治疗法术。”

在这段介绍之后，教授略微停顿了一下。“现在，谁能告诉我‘魔法’是什么意思？”教室里各处都有几只手举起来。一个男孩迅速站了起来，看到其他人也都举起了手，他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他的名字听起来像达菲德，我想？

阿格拉琳娜教授好奇地看着他，但没有说什么。相反，她转身朝班上其他同学走去，继续讲话。“魔法意味着利用世界法则来改变自己或他人的事情，但与你们自己的力量无关。任何魔法施放得需要通过附魔魔杖或者魔法仪式、附魔物品来进行，附魔魔杖的制作由氧化铜或者硅加上可导电的金属铸造而成。”

她停在那里，期待地等待着，同时环顾房间。又有几个学生开口了。最后，一个女孩急切地举起了手，就是那个急切的学生，她的热情在今天早些时候让阿格拉琳娜教授非常恼火。

“如果初学者不知道如何正确施法呢？有人能帮助他们学习吗？”女孩自信地问。这个问题似乎对年轻群体有很大的吸引力。这一定是因为他们总是被父母和监护人告知，在没有适当指导的情况下不要尝试施法！

有几个人立即回答，但没有人直接针对女孩的观点说什么。

“你们都会记得，最开始的法术是在一万多年前创造的，”阿格拉琳娜教授开始说道。“但只有出生在家谱中存在某些古老符文的家族的巫师才能施展那些早期的法术。今天，即使是最简单的法术，也需要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的知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许多学生中出现了失望的杂音，特别是那些认为他们可能会得到幸运的人。但我注意到他们中没有人大声抱怨。他们可能知道在讲课时间最好不要打断老师。如果一个巫师学徒曾经打断过别人的课，通常会被立即开除。巫师也不允许炫耀或表现得很粗鲁。

“魔杖的制作是很复杂的，只有我们的魔法学院能制作魔杖。所以，有些巫师与古老时代的巫师使用符文与仪式、器具，远东之地则使用符咒等方式。总之，魔法可能用不同的载体与不同的语言产生不同的效果，魔杖只是一种极度快速施法的工具。”

这听起来很对，尽管它没有解释为什么她泄露了答案。而现在她想谈谈历史？

“巫师教育等级分为基础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终身教育，巫师职业分为咒术师、蛊惑法师、幻术士、魔法师、占星术法师、魔术师、亡灵法师、召唤法师等。”

不出所料，事后没有留下多少问题。大家都想早点离开，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

回到宿舍后，我没有洗漱就直接上床了。整个晚上我辗转反侧，坐立不安。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我回忆起当他用脸颊摩擦我的脸颊时，我试图屏蔽一切不愉快的事情。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我们谈话的回忆上：他轻轻抚摸我头发的方式，以及他似乎很喜欢听我说话。但是，当我提到我拉尔夫时，他完全变了。首先，他指责我撒谎。然后，他威胁说要杀死拉尔夫。最后，他取笑我无知和幼稚。我怎么能忘记他是多么冷酷和精打细算呢？最后，尽管我很疲惫，但睡眠还是战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