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有形境初成（2 / 2）

看着石台上大喘气的少年，七爷轻轻笑道：“怎么了？今日又有什么问题，搞得你情绪波动如此剧烈不平？”

石真闻言，顾不得吸收魂力，直言道：“七爷，你在修行途中，可有遇到什么‘心魔’之类？”

“呦呵，你还能遇上心魔？怎么回事，说说？”七爷饶有趣味打量道。

当下，石真便将大炎湖之旅告诉七爷，以及最近打坐之时，如何陷入幻象、被幻象惊醒之事。

“所以，你觉得自己害死了他们，从而近日以来心绪不宁、备受煎熬？”

七爷笑道。

石真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如此，若不是我有所贪念，且行事不谨慎，这些人也不至于为此牺牲。一次事件，便有数十名佣兵毙命，哪怕是在赏金猎人的行当里，也是极其惊人的。”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七爷大笑。

石真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看你如此幼稚，真是好笑至极！”

七爷收起笑容，接着面色淡然，冷眼看着少年：“你以为，是你自己害死了他们，是也不是？”

“我告诉你，害死他们的不只是你，他们自己，也是咎由自取！”

“先别急，听我说完。”

七爷一抬手，将石真的嘴堵上，接着淡淡道：“天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他们是佣兵，自然会为了生计奔波，可是他们主人所得，岂不比他们的酬劳多得多？”

“天慕强而凌弱，这本是天道，无关道德。”

“若你因着虚无缥缈的道德感，将他人之死揽到自己身上，我只能说，可笑！”

“你以为人族在这宇宙中，是靠着道德感化异族的吗？”

“不是的！人族如果弱小一点，别说那些虚空兽族，就是离得最近的半马族，便能轻易将人族撕成碎片，更别提建立人族联邦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乃天道所在，你被织梦星上的虚假繁荣遮蔽双眼，如今是时候清醒一点了！”

“懂了没有！”

石真听着，若有所思，却没有立刻答复。

一炷香时间后，他终于长叹口气道：“七爷，虽然我能理解，但……还是让我再琢磨琢磨吧。”

说罢，他盘腿而坐，运转起“七星引灵术”，将身周灰色雾气，尽数牵引而来。

心中却不断地盘旋着七爷的话语。

直到某一刻，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脆响。

“哒！”

魂体轻微轰鸣一声，一股透彻心扉的清凉之感从四肢百骸中浮现出来，紧接着，四肢之上的四个窍穴疯狂旋转，如同四个轰鸣的漩涡，将身周灰色雾气疯狂吸引进来。

“呀？这就成了？”

头顶传来七爷略有些惊讶的笑声，随即，石真缓缓睁开双目。

看向自己的下半身，原本如同烟雾一般朦胧，此时已经清晰起来，四肢、肚皮、肩膀、腰肢都已然形成！

此刻，自己这神魂身躯，就如同真实肉身一般，如臂指使，活动极为顺畅，比先前凝实了不知多少倍。

“这就是有形境吗？”

石真站起来，轻声赞叹道，这如同实质一般的身体，果然并非两个月前那柔弱的神魂之力可以比拟的。

“想什么呢？”

七爷的声音淡淡响起，嘲讽道：“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脸，都糊成什么样了。”

说着，面前的空间扭曲起来，一面落地长镜忽然凭空出现。

只见镜子之中，一个有着四肢、腰身的灰色人影站立着，自脖颈以下，甚是清晰；但脖子之上，只有一团雾蒙蒙的灰色气体，没有面容。

“啊呀！”

石真猛然吓了一跳，全然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般模样。

“如今的你，也不过有形境初成。”七爷笑笑道：“唯有将头部也塑造成功，方为真正的有形境界，到那时，你便也可修炼一般的神魂武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