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憨子(1 / 2)
一个人的喜悦是藏不住的,就像含苞待放的花儿人们总能看出它即将开花的趋势来。我看着憨子一脸的喜悦,终究没能打扰他,这若是放在以往我保证能给他的头上狠狠浇一盆冷水,而我没能如此。
“哥,去哪了?是不是偷偷地看画师的画去了?”憨子奸笑的嘴脸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仿佛能听到他内心的欢呼,像是一万个人在夜间的狂欢。
我假装听不见他说的话,只是笔直地走进里屋去。但他却不依不饶,因为他高兴的事并不是我去了他想象中的那个地方,得意忘形地对我说假话的批判,我能感觉出他仍有高兴的事而且远过于此。
“你假装不回答是吧,被我猜对了对不对?我就说嘛,没人能对未知的东西闻而不见的。”
“可我就是没去,我就算去溪河里洗澡,去竹林里闻竹子叶发霉的气息也不会去的。”这次我占了上风,人们总是害怕及其可怕的誓言和恶毒的语言的。
“饭菜就在桌上,记得自己吃啊。”母亲在一旁催促着我说。我来的并不算晚,可见他们来的过早了。
“嗯,今天你们吃的那么早?”母亲随即嗯了一声,像丁香花一样幽幽地飘进我的耳朵。
“哥,你知道我高兴啥事吗?你肯定猜不到。”
“我还懒得猜呢,就你哪点高兴的劲儿,就算是得了一个玩具,一个小丁点的木头墩子都能让你高兴起来。”我嘴上说着对他的话漠不关心,在心底却一直在猜测,我想恐怕这就是人在做事情上的态度。口是心非变成了我,也是其他人的必备技能了。
“不想听就算了,我还懒得搭理你呢,我害怕说出来你生我的嫉妒心呢!”他蛮狠的表情显现在脸上,我几乎能看到他那抽象的脸上能蹦出几个鄙夷不屑的词。
我在客厅吃饭的时候,他就回了房间。
其实我总在想憨子在高兴啥事,但总是难以启齿,似乎嘴被封住一般。我偷偷地问母亲,而且并非是真正地直接了当地问。
“娘,你们今天去有什么好玩的?看到画师没?”我吞吞吐吐地说,像是将字慢慢地捡拾起来。母亲并未开口,在我的眼里,她总是让我们哥俩觉得很亲切,从小没有对谁有过训斥,其实我知道这是对我们的一种宠溺。
她笑了笑,她笑的时候嘴角总是微微上扬,我似乎能感到她在心里回忆某些事情似的。“今天当然有画师,唉,和你说了也没用,你还没憨子了解的多呢,他知道画师们在做的事有何不同。”
我没有憨子那么了解我是知道的,就像你不能指望一个农民能写出惊世骇俗的文章一样,我没有继续追问,我打算在心底继续保留我的好奇,我还想一个人心里总是藏着好奇生活才算是有意思呢。
夜彻底降临了,令我陶醉的散发着柔光的夕阳已然落入大地,我相信它一定是想去为地狱里的鬼魂带去光明。我度着步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对我而言,其实并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动我,即使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也不能,我总在猜想,像我一样无忧无虑的人怕是很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