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起厌恶(1 / 1)
早上的院子,湿漉漉,像从水里爬上来的狗。
苏生摸着空荡荡的床,大失所望,无精打采地走到院子,还是一成不变,甚么都是旧模样,没有生气。
今天,第九天了,小白还是没出现。
苏父两眼抹黑墨一样,黑熏熏,布满条条根根血丝,急匆匆地走来,看到苏生,即是宠溺又是心疼地说道:“生儿,起这么早,做甚么?快回去再睡会儿”。
“没有,自然醒的,不用了,爹”苏生都不问早安了,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淡淡地说道。
苏生不知自己甚么时候起,他有点反感父亲,父亲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还有那一股怪怪的味道,这种厌恶不是嫌贫爱富,不是年老色衰,也不是青春叛逆的心理使然,而是说不出的具体而然。
苏生感觉自己委屈,但不知道委屈在哪里。
“也好,起来走动走动,生儿,药膏快成了”苏父很是惭愧,又想引他开心,却得到的是苏生的勉勉强强的笑容。
苏父只好转身离开了,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此时只能亡羊补牢,为力所能及的事。
苏生迷迷糊糊,又过了早上。
苏父同苏生坐在一桌用餐。苏生隐隐地反胃,心神疲惫不堪,总是悸动不已,夜来多梦。
苏父望着苏生,说道:“生儿,明日起,你就再忍耐着,吃上六六三十六天,就完完全全地痊愈了”
“嗯”苏生不喜不悲。
“生儿,等你好了,我们去外面寻寻,指不定小白在外边迷路了”苏父想转移苏生的注意力,使他打起精神来。
苏生嗯了一下,再扒了些饭,放下碗箸,说道:“我吃饱了”
“吃这点怎么就饱了……”话还没说完,苏生已经出去了,苏父愕然发现,生儿有些变了,这让他很不喜欢,仿佛手中牵线的风筝,似乎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要飞走了。
苏生越发沉默,越觉得自己是只羔羊,苍白无力。他有十之七八的把握,那是真的,不然,怎么那么巧合。
苏生顿时天旋地转,一股恐惧携夹着乏力之感,像洪水猛兽般猛撞。
啊……不可能……怎么办?苏生瘫痪于地,心存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又冷酷无情地击破它,正如水火不相容地交融在一起,蒸发的水汽化成泪水,一注而去。
苏生不断地喃喃,是假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