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鱼、女人和消息（1 / 2）

我再次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没有明显恶化后，就上床休息，期间我听到有人陆陆续续来小水坑打水，由于距离不算太近且林木茂盛，我不出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同样我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我单飞了，管他们作甚。半睡半醒中我感觉很冷，浑身酸疼，提不起力气，脑子也有些混沌，好一会儿我才明白，应该是发烧了，挣扎着起身，找到毯子裹紧，仍然冷的发抖，我只好下床把篝火弄的旺些。一边烤火我一边想，再有一会儿就可以去取捕鱼笼了，可我浑身疼一步都懒得走。口渴的厉害，去拿水瓶发现水已经被我喝干了，只好起身去水坑那里接水。几十米的距离对我来说仿佛在跑马拉松，中途歇了几次才走到。接水时控制不住身体险些摔进水里，最后跪在水坑边，呼呼喘粗气。

“你没事吧”有个女声在我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了一眼，竟然是被我狠揍那人的女伴。心道晦气，也不想理她。坚持接了一瓶水后，艰难的起身，晃晃悠悠向回走。走几步险些摔倒。然后我感到一双很软和的手收扶住了我的胳膊，是那个女人。

“我揍了你男人，你不该恨我吗”我喘着大气说道。

女人低着的头摇了几下，说道“谢谢你”她声音很小

我奇怪的看着这个女人，只是在她搀扶下回了棚子。依旧坐在篝火边，喝完水，我看着这个女人说道“你和你男人的破事我不想管，既然你不恨我，那么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女人不解的望着我。

“我在海里放了一个捕鱼笼，现在退潮，你帮我去取回来，如果里边有东西，我们对半分，如果没有我给你一个鸡蛋”说着我回到床头背包处掏出一个塑料包装的卤鸡蛋。

在女人眼中我看到，她很饿，她很想吃东西。

“好，我去帮你取”

我告诉了她捕鱼笼的具体位置，她匆匆的去了，半个小时不到，女人拖着捕鱼笼踉踉跄跄的回来了。

“有四条鱼，大鱼”女人不等我问话，就兴奋的朝我叫道。这意味着她能得到2条鱼，即便要分出一大部分给男人，剩余的也足以弥补她空虚的胃。

我打开鱼笼，里面果然有4条鱼，大的有2斤左右，小的也有1斤左右，种类我并不认识，但不是奇形怪状的样子，基本断定是能吃的。这次收获出乎意料的好。

我看看女人道“你自己选两条吧，”

“谢谢，谢谢”

女人连声道谢，她只拿了最小的两条，但鱼很滑溜，她总是抓不住。我轻叹一声，在地上捡一截藤蔓，将鱼鳃穿了递给她。

“谢谢，晚上能吃饱了”她眼睛弯弯的，笑的非常幸福。

我觉得她说的话有问题，问道“营地不是把所有搜集到的食物统一分配吗，你怎么会这么说？”

女人一愣“你不知道吗？这个规矩从昨天就废除了，因为大家都吃不饱，自己找到食物都不够吃，都不愿再上交，有人还因为抢食物打起来了。司总调停了好久。”

我点点头，思忖着，营地真的要乱了。看着女人柔柔的样子，我总觉得心底有什么被触动了，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如果你觉得我们的交易可以继续，明天早上你过来帮我去放捕鱼笼，下午收回来，收获依旧平分。”我补充道。

“嗯，明天我会过来”说完女人拎着鱼，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我开始处理了两条鱼，清除内脏后，直接用水瓶的水冲洗了一下，一条熏干储存，另一条烤，鱼肉很香，只是依旧太淡了。吃完鱼肉我感觉身上暖和一些，爬回床上裹着毯子睡觉。半夜里我反复几次醒来，小腿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后来借着火光发现，我的伤口开始化脓了。脓水从肿胀崩裂的伤口中流出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下床将火堆加上几根木柴，火光更加明亮了，小刀在火焰上烧过算是消毒，我狠狠心持刀朝自己的伤口缝隙划了上去。那片被我硬贴回去的一条皮肉根本就没有愈合生长，轻轻一拨就掉落了，脓水从伤口深处不停流出，我抱着小腿缓慢挤压。血水混合脓液一起涌出来，我已经顾不上恶心了，因为剧痛几乎让我用脑袋撞墙，每挤一次我的心都缩成一团，我满头都是细密的汗水。总算是再也没有脓水，我拖着右腿去水坑边用清水缓慢的清洗伤口，现在我的伤成开放伤了，不知是好是坏。如果有消炎药就好了，很可惜我没有，我就坐在小水坑旁边，一瓶一瓶的接水，然后一瓶一瓶的清洗伤口。

清晨，女人就过来了，我怀疑她4点钟就起床，因为现在天才刚刚亮。女人也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在水坑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摆摆手道“天还早，不用着急”我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而且还在发低烧，身体很虚弱，我拒绝了她的搀扶，慢慢回到火堆旁，昨天那条鱼被熏的有点过头了，但没有异味，我胃口不太好，就分了一大半给她，说道“吃完再去”女人显然有些懵，她不懂我这个自顾不暇的人还要给她东西吃，食物是如此珍贵。我没有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白芷香，我这样做估计会被她认为我是在侮辱她，可这个女人，外表柔柔弱弱的，性子又极坚强，让我忍不住对她更好些，同时也更想不通那个人渣怎么舍得对她又打又骂。“天杀的”我低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女人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