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伙（1 / 1）

铁坎子说:“我坎子手下都是打日本人的英雄好汉，三位小英雄就入我们伙儿，和我们一起打日本人。”

像是岳飞，文天祥，这样的民族英雄才算得上是好汉，中国近代也有许多舍身取义的好汉，据我所知没有那个好汉打鬼子时撅起屁股等着日本人硼枪子的。

他们趴在地上撅起屁股，个顶个儿的带劲，个顶个儿的好看。

田妮说:“你手下好汉打日本人的姿态还真特别呢！像是扎入雪堆中的野鸡。脑袋扎入雪堆里，屁股却露出来了。”说着白嫩嫩的手掩在口上，呵呵地笑了起来。

李和尚，郑娃子跟着笑了。

铁坎子吼:“都他娘的给我老子起来，向咱们的救命恩人磕头。”

那些男人个个膀大腰圆，跪倒在地上磕头，像是下山讨吃食的黄鼠狼，看上去谦卑，内里藏着的一定是极肮脏污秽的东西。

记得我在将军回忆录里看到土匪磕头的描述时，我的心情是复杂的。

铁坎子笑着说:“这帮子小子啥都不懂，但是心却是热乎，他们和我都一样都想着将日本人打跑，就是不会使枪，三位小英雄看在打日本人的份上，就入我们的伙，教我们使枪。”

他的小眼睛火辣辣的，像是要迸出火花，似是真情实意，但是怎么都让人觉得变了味儿。

一个没有家教，祸害自己同胞的渣子，突然间就觉悟了，让人感觉太鬼魅。

铁坎子说:“三位小英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胜算就多一分。”

抗战时期，说这样话的人太多了，到了最后却只为掌握枪杆子，争地盘，抢女人，收刮民脂民膏。其余的不过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这些男人要是会使了枪，就能杀更多的日本人。”

郑娃子说:“哥，我愿意入伙教他们使枪。”

田妮说:“我也愿意教他们使枪，让他们学会了使枪，总比像是撅屁股的野鸡挨打强。”

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李和尚，李和尚能说什么呢。他父母，妹妹都被日本人祸害了，他就想报仇，杀日本人。

李和尚说:“入伙。咱们和铁坎子一起打日本人。”

当我在将军回忆录中看到李和尚，田妮，郑娃子入伙土匪窝的时候为他们捏了一把汗。用羊的温暖温暖狼，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可能，不现实。

狼终究是要吃羊的，即便狼披上了羊皮，狼终究也有脱下羊皮，要吃羊的一天。

在将军回忆录中，就有这样的一段描述:当我和田妮，郑娃子答应铁坎子时，铁坎子咧着嘴笑了，干吼:“都别愣着，将日本的枪都收拾了。咱们和三位小英雄回山寨学枪。”

那些土匪们在树林和公路上捡枪，又在日本人和自己兄弟的身上翻找钞票，值钱物件揣到自己怀中。

不论怎么看，我都看不出这些毫无组织纪律性的男人能打一场胜仗，一旦接触到日本人，结果极有可能就是一触即溃。他们不过是换了一副嘴脸的狼。这些狼终究要吃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