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认识（1 / 2）
快到中午，陈岁开始想午饭吃什么，早上开了张，中午得来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庙，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些海鲜过来。
南方的“万物皆可蒸”，跟北方的“铁锅炖一切”有异曲同工之妙。蒸，可最大的保留食材的本味。
不到半小时，海鲜就被人送来了：膏蟹，竹节虾，花螺，花甲，生蚝，扇贝，个头都很大。
陈岁有时没去市场买，就会打电话让熟识的摊档老板找人送过来。现在市场竞争激烈，比的不仅是品质，还有服务。海鲜老板知道这是个狗大户，所以只挑个头大的，而海鲜的个头越大，往往就意味着越贵。不过陈岁也不在意，只要东西对得起价钱就行。
打开送来的泡沫箱，除了海鲜，还有一些配料：葱，姜，蒜，辣椒，小柠檬等等，全部被洗干净切好，放在一次性盒里。海鲜老板会根据买的东西，搭配些常用配料。
要是当场买，海鲜也会处理好装一次性盒子里。不过因为不是人当场去挑，为了让客户能看到海鲜的鲜活品质，所以老板就没处理。这家的老板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经，在细微处做到了极致，东西也从不不缺斤少两，所以陈岁经常在他家买。
这在南方市场是很常见的。鸡鸭鹅等禽类会问你要剔骨片肉还是切块切丁，牛肉羊肉会问你要涮火锅还是炖汤，甚至萝卜土豆还能让帮忙削皮。你要是不知道要怎样的切法，就直接告诉老板要怎么吃，是要拿去涮，炒，烧烤？还是水煮清蒸？老板就会帮你按吃法切好。
甚至有些摊档老板会每天推出菜单，然后按菜单打包好一份份食材，包括配料。这样能让一些生活节奏快的年轻人省去挑选的时间和选择的困难。
这在北方几乎是不可能的。北方的市场东西通常是只按斤卖，十斤二十斤的。你要是向老板买根苦瓜，两颗土豆的，你看老板理不理你，削不削你就完了。
陈岁把海鲜简单的洗净处理好，就分别放在几个蒸屉里一锅蒸，然后趁机给自己调个料碟：酱油，醋，蒜泥，花生油，辣椒，再来点香菜，就齐活了。这是他自己喜欢的口味。
陈岁拿出一个装着酒的翠青色葫芦，一个人在院子里，吃着海鲜，时不时再来上这么一口小酒。
这日子，舒坦！
酒足饭饱，收拾好残余后，陈岁就在院子里梧桐树下的躺椅躺下。嗯，院子里也有一张躺椅。
秋日的午后，阳光正好，并没夏日那般灼人，时不时还有阵微风，为树荫下的陈岁带来丝丝清凉，也把金黄的梧桐叶吹得沙沙作响。
这日子，惬意！
刚小酣一会，院子后门便被人推开。来人身穿白色西装，带着金丝边框眼镜。
“什么事？”陈岁睁眼。
“老板，最近有不少人涌进九号城。”黄青说道。
“哦？什么事这么热闹？”
“有一颗觉醒果在金陵，北方的张顺宗带人去禁地拿回来的，但损失惨重，带去的人手都折了，就他自己重伤回来。”
“那不回他自己老窝养伤，待在这里干嘛？”
“他不敢回去，这次他带了不少好手和两个得力手下都折了，自己又重伤，他哪敢回去。”
“唐万生趁火打劫了？”
“是，不少地盘被唐万生占了，老窝都被端，张顺义一人挡不住。知道丁金龙和李小钢也折了，唐万生开始下死手了。”
“那张顺宗人呢？”
“他传话给杂货铺，说愿意给出觉醒果，条件是让我们庇护到他恢复。”
“伤势如何？”
“龙孟安确定他的伤势不假。”
“呵，狼会主动把自己虚弱的样子给敌人看到吗？”
“可能也有唐万生已经派人来9号城市的原因，13号城市基本已成定局，唐万生腾出手肯定是要来斩草除根的。不过张顺义带了些人逃了出来，也在往9号城市赶，可能在张顺宗去禁地的时候就做了最坏准备。”
“九死一生就带回来一颗觉醒果？而且张顺宗还愿意就这么交出来？该说他有魄力呢？还是他还带回来了更好的东西？”
“估计是后者，张顺宗那只豺狼可不会轻易放弃到嘴的肉。而且觉醒果虽然难找到，但也不至于让他孤家寡人重伤回来，所以可能一开始就不是奔着觉醒果去的。很多人都猜到这一点，所以才蜂拥赶来，毕竟光是觉醒果就够诱人了。”
“呵，那他这是把我当傻子？祸水东引？还找得到他的人吗？”
“找不到了，他还买了不少吃的，然后就消失了踪迹。”
“觉醒果也被他留下了？”
“是，他走后，龙孟安才发现一个木盒被留下，觉醒果在里面。”
“哼，真是个大聪明。”陈岁笑道。不知道他是在说张顺宗，还是龙孟安。
“我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下去，让我们的人注意各个出口，人还在9号城市，以他目前的伤势，出不去的，但人还没找到。”
“人不用去找，别让他出城就行。”
“那东西……”
“肉都到嘴里了，哪还有吐出去道理。其他的，把网结紧就点行，反正都在我们地盘上，不管最后谁得利，想走，都得留下买路钱。”
“明白。”黄青微微一笑。
“对了，警告那些外来人，别闹出太大动静，伤及无辜。有不懂事的，就让许虎去讲讲道理。”
“好的。”
……
傍晚，陈岁穿着拖鞋溜达到附近的传媒大学，去接受知识的熏陶，去感受青春的气息。
走在校道上，陈岁看着人来人往的学生，嘴上念念有词。
“这裙子真短，就是腿细了点。”
“这牛仔裤绷得真紧，真翘。”
“这腿，好长。”
“这个好，皮肤白，看着真滑啊。”
“嗯，这个腿形好，严丝合缝。”
“这个可爱是可爱，就是没啥起伏。”
“嚯，这个规模可以，未来可期。”
“这个稍了矮点，但该有的都有，啧啧。”
“嘶～～这…黑丝，红唇，大波浪，职业装，高跟鞋，成熟风啊！”
装扮上没得挑，但身上气质还稍显稚嫩，还有种学生的青涩。
“别急着跳过自己青涩懵懂的时期啊，妹妹，学校是最难得的时光了，以后毕业了就算再回来也不会再有现在的感觉了。成熟这东西，以后你不想要，生活都会硬塞给你的嘛。”陈岁自言感慨道。
人总是这样，小的时候就希望可以快点长大，长大没人管，长大了就向往别人的成熟稳重，总是急匆匆地往前跑，可能得等出学校后，有时突然想起，才发现，那急着跳过的阶段，原来是最可以撒欢的时光，怀念，遗憾，惋惜，就是回不去了。
这就是陈岁最喜欢来学校感受青春气息的原因了，不仅有含苞待放的花蕾，也有正在绽放，由青涩转向成熟的花朵。千姿百态，煞是动人。
天上飘着被晚霞染成淡红色的晚云，夕阳撒下黄昏的碎金，一阵凉爽的秋风吹过，淡黄的树叶盘旋飘落，陈岁边走边欣赏沿路的美景，赏心悦目，身心愉悦啊。
突然一阵风从他身旁掠过，陈岁只惊鸿一瞥那动人的侧颜，就看到一个背影踩着秋风与落叶远去，夕阳为其披上金黄的薄纱，朦胧中只见那马尾在甩动。
这是偶像剧中的一幕，男主不经意一瞥，见到怦然心动的女孩，可惜一愣神，女孩就已走远，再想去追，女孩早已消失在人海中。
陈岁确实也愣了一下，而女孩也确实速度很快，一愣神就跑出十多米，不过这是现实，此时此地，没有茫茫的人海，只有三五成群的学生，也没有刚好什么东西挡住视线，然后两人就错过背道而行，只有一览无余的校道。
陈岁马上撒丫子狂奔，追了上去。穿着人字拖，花衬衫和短裤的陈岁跑起来有点滑稽，像喜剧电影里那样式的跑法，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很快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