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束手被擒(1 / 2)
乐琪对那小姑娘说道:“小妹妹,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你父母呢,怎么在这里伺候几个坏蛋呢?”
小姑娘看上去神情似乎有些呆呆的,乐琪不知道,这小女孩子已经是被折磨了许久日子了,神情都变得呆滞了,看着她浑身的颤栗,都是恐惧布满了全身,似乎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
乐琪拉过她的手,任其自然的跟着她往埠头不远处的村庄走去。村子并不远,但一眼望去,已是满目疮痍。房舍大都被大水冲的倒塌,几只狗到处在这里闻闻,那里闻闻,似乎在寻找曾经的主人。
路上被水冲来的泥浆滞留在路面上,已被太阳炙烤的干燥,薄薄地似铺了一层细碎的粉末。
这一带地方的村落也没山,甚至连个馒头山都没有。一眼望去都是断墙残壁和被折断的树干。
小姑娘呆呆地望着这个破碎的村庄,她已经都找不到自己的家了。陡然大哭起来:“阿爹,阿娘,你们在哪里啊?阿爹,阿娘……”
乐琪见她哭得伤心,拉起她的手,两人陪着小姑娘在村子里转悠,寻找村里还有没有村人的讯息。
周边几个小村子地方寻找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人。
三人心情都不好受,带着小姑娘无目的地信步走,来到了江河边上。
一艘半新的,似乎是游玩用的花船搁浅在河岸浅滩边上,船身微倾,船头微微冒着细烟,三人看到有人在船里,加快了脚步向花船跑去。
船里有两个人正在吃锅里烧熟的食物,一男一女,女的装扮看上去似乎是个大龄未嫁的女子,男的一见到小姑娘,顿时放下饭碗,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拉过女孩的手,父女两个抱头痛哭。
经历大难,还能见到亲人,也算是上天给他们最优厚的赐予了。
那男子告诉他们,那天大雨中送走自己的两个男娃,便想办法怎样逃生,这一片都是平原,就是逃,靠近江边的人都来不及逃到远处去,由于朝北的大路被伪国士兵拦住,城池大门也是紧闭不让灾民进入,这些逃难村民只好带老拖女,只要方向是北边的,拼命朝北边走。
男子家中还有卧病在床的老母,根本行走不便,便让妻子跟随逃难大军一起走,他要留下来陪着老母亲。
妻子不愿意,说要一起同生共死,男子无奈,夫妻俩便在村里留下来了。
眼看大雨即将倾盆,男子赶紧在路边砍了树,把几根树木用麻绳绑成一个简易的木排船拴住在一棵大树上。
风浪无情的来到,排山倒海似的气势汹汹,河水转眼涨到了路面,涨到了屋前。
男子和妻子把老母亲抱到木排上,很快,大水没到了破旧的屋顶,这破屋子像是一块豆腐做的,顷刻散架,转眼不见踪影。
可是这木排船对于不会游水的老年人和妇女来说,根本毫无作用。任凭男子如何的护住他的母亲,一阵风浪如同猛虎下山呼啸而来,由于河水涨没太快,绑住大树的绳子居然不够长,木排被水顶上来后,已经倾斜,这男子的老母亲和妻子根本就抓不住木排身,一阵风浪压顶,木排翻转,两人转眼就无影无踪。
怎么也抓不住她们衣服的一个角,男子也被打落水中,好在他会游水,求生的本能抱住了木排旁的一根树干上。
大水过后,这一片的几个村庄已是渺无人烟。
活下来的男子转遍了整个村庄,只见残留倒塌的房舍被泥浆重重的覆盖,已无一间房可住。没奈何,只好去江边摸些鱼充饥。
他远远地就看到江边有一艘木房子似的船,便快步地跑过去。
船被搁浅在泥潭上,船身微斜,船门紧闭,他用力敲开船门,发现船里有一个女子惊魂失魄地趴在地板上,由于惊吓恐惧了过度,浑身绵软无力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男子上前推了推,谁知那女子睁开眼睛“哇”地哭出来,吓了他一跳。男子扶起那女子,落难相遇,陌生人也是亲人了。
原来那女子是这艘船上的瘦马,这船是上游地方的一富户人家属有,这户富户养着这女子做瘦马多年,一直未曾被婚嫁,女子年龄大了,也卖不出个好价钱,富户不想贱卖,只好先养着。
观天象人说,天气迹象已非常明显了,这里将要遭遇几十年也不遇的特大洪水,富户一家收拾轻便细软,舍下那女子匆忙早早地逃生了去,丢下女子任凭她在船上自生自灭,而船上打杂的仆人也慌忙逃命去了。
风浪来时,那女子无处可去,只好关紧船门任船被风浪顶着颠簸,顺游而下,船在浪旋中像一片凋零在风浪里的树叶,时而被抬上浪头,时而被旋转浪窝中,女子感到一阵阵的昏晕,不知不觉晕了过去,任凭船在风浪里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