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父女之战（1 / 2）

越接近目的地，杨帆心中越发隐隐感到不安。

“小黑，还要多久？”

小黑没有回答，只是御剑的速度又快了一丝。当然，仅仅是一丝而已，小黑已经尽力了。

杨凡没有再催，小黑的真元已经开始紊乱。御剑飞行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小法门，消耗真元并不多，即便如此，长时间的飞行，对小黑来说依旧是个严峻的考验。

卞墨白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不仅仅因为她是杨凡的师姐。要不是为了帮杨凡完成剑意，卞墨白根本没必要从若愚峰出来。

匕首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斜斜的捅向鬼脸面具的心窝。短暂的呆滞之后，鬼脸面具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卞墨白的匕首。即便如此，上扬的匕首依旧给鬼脸面具造成了伤势。

细细的血痕滑过，半块面具在重力的作用下无力坠落，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几个转。一道细长的伤痕顺着下巴斜斜向上，一直延伸到额头。虽然伤势不重，但也足以让人看清面具后的容貌。

“是你？！”

“对，是我。”

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其实卞墨白早就应该想到，除了卞无常，又有谁能够这么了解她的招数。可笑，还要带个面具，欲盖弥彰么？怕别人知道他杀了自己的女儿，名声不好听？虽然作为刺影门的门主，卞无常实在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但虎毒不食子，杀了亲生女儿这件事，传出去估计要受人唾骂了。

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从小到大，卞无常从来只为自己考虑。为了刺影门门主之位，丝毫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为了自己的身份面子，毫无怜悯，将女儿推进无尽深渊。现在没有了利用价值，甚至不惜痛下杀手。果然，彻头彻尾，他就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

卞墨白没有见过自己母亲的模样，卞无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卞墨白渴望父爱，只不过从她记事开始，印象中的父亲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甚至，连笑容都吝啬的不能多给几分。印象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笑容，也是卞墨白成为天诛之后的事了。不过那样的笑容，并不是卞墨白想要的。

似乎，除了成为工具，在这个父亲眼中，她没有任何价值。

战斗依旧继续，卞无常确实没有动用超过二气境的实力。可即便如此，还是在卞墨白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口。卞无常也是天诛杀手出身，相比于卞墨白，他的招式更为老辣。

仿佛是为了戏弄，或者单纯是为了羞辱卞墨白，虽然伤势看起来严重，但是每一处都避开了要害。就仿佛，逮着老鼠的猫咪一般。

“太弱了，你真的是太弱了，原本我还对你抱于厚望，认为你能够超越我。但是现在看来，你和你那个死去的妹妹一样，都是废物。早知道，当初你们母亲死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将你们留下。”

一声声冰冷的残酷无情，仿佛钢刀一般狠狠地剜在卞墨白心口。卞无常一直以为死去的是妹妹纾白，活着的是姐姐墨瑜。毕竟姐妹俩都一样，如果不是功法不同，根本没办法辨认。

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废物。就连姐姐，也只是一个利用价值比较高的废物。可是你不知道，哪怕再怎么废物，也有人愿意为这个废物拼尽全力。甚至，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

卞墨白时常痛恨曾经的自己，若不是太过于弱小，姐姐怎么会死？在卞墨白心中，卞墨瑜一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说之前的战斗是为了摆脱影魅这个称号，那么从现在开始，目的只有一个。

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掉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很好，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种表情，现在的你，才像是一个真正的杀手。”

难得的一次赞赏，落在卞墨白耳朵里却显得异常刺耳。

身后的两道虚影逐渐凝实，隐隐透出几分莫名的意味。仔细看起，两个女子虽然气质截然相反，但是她们都有着和卞墨白一模一样的容貌。

玉仙琉璃身，无欲无求，清心寡欲，能够让人在战斗中保持绝对的冷静。欲魔不化骨，风情万种，魅惑苍生，可以勾出人心底无数种欲望。

这原本是卞无常送给姐妹俩的礼物，也是唯一的礼物。说来也是讽刺，这两个礼物，现在却被用来杀他。

在卞墨白极力催动下，两道虚影似乎有着融合的迹象。原本在二气境停滞许久的桎梏，隐隐有些许突破的痕迹。

卞无常再次失神，嘴角若有若无的竟有一丝笑意。看向卞墨白身后的目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和。

“果然，果然，都还在，她们都还在……”

笑意仅仅持续了一瞬，短暂到卞墨白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两种功法极力运转，在保持自身神智清明的同时，欲魔的欲念疯狂的拨动着卞无常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