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1 / 2)
众人非拉着他给评分,笑谈评分最低的那位,便要宴请他们一次。
说出去也只是兄弟间的玩闹。
最后评出来的那位,胤礼不好意思的笑着拿走了诗作。
下午晚膳,酒楼宴客,由胤礼出资,不过胤禛看花销略大,便自己付了。
胤礼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胤禛笑道:“你们年轻,家底儿薄,家中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来吧。等你以后钱多了,再请回来就是。”
胤礼心中有几分感动,觉着他四哥也不是外人所说的那种完全毫无情义之人。
胤礼心中是谢他的。
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屋里,招呼着兄弟们继续吃菜喝酒。
三月十八日,康熙万寿节时,大学士王掞再次向康熙提出复立胤礽为太子,未获准许,而被惩罚。
本该贬谪,发配边疆戍守。
但因王掞年纪已大,康熙酌情,由其子代替戍守西陲。
同月,康熙命回京不久的胤禛参加贡士会试试卷复查事务。
胤禛心中知晓,此乃皇父叫他挑选自己人。
进士向有天子门生一说。
不过,年年考试主考官,也会被考生们喊一声老师。
说到底,主考官本就非皇帝信任者不能为,因为这太容易结成党羽了。
要知道,考试之辈多为没有根基者,只要权贵伸手,多的是人愿意附庸。
面对康熙的好意,胤禛并不蹬鼻子上脸,而是看了看,挑了几个他觉得不错,记在心里,并不表露出来。
余下的,皆是按规矩办理。
康熙看了这次会试上榜名单,颇为满意。
在得知胤禛的作为之后,心中对他更是满意,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识大体,知进退,比当年的胤礽强多了。
思来想去,不仅赏了胤禛些银两,还赏了乌玛禄一些东西。
康熙后来又问了胤禛,之前让他去寻班禅的事。
胤禛道,路途遥远,还不知消息。
康熙也只能耐下性子不表。
五月,胤祯移师甘州,企图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
六七月间,胤禛派去寻班禅的人,终于写信回来,说是待到七月末,班禅结束灌顶仪式后,便会以闭关为由,暗来此处。
胤禛尚在外面,未能回去,便传密信,派人送回去。
这几年水患严重,又时不时传来某处有百姓谋逆之事。
康熙年纪大了,只好派底下诸位皇子四处看看。
然而这等事,大多与贪污受贿有关,胤禛难免被派得勤了些。
胤禛还未到地儿,城里的官老爷便得了消息,聚在一起商议。
一官员道:“雍亲王惯来是个固执的性子,不查出真相,他绝不会走。”
他咬牙道:“但等他查出真相,咱们有一个算一个的,谁都别想跑。”
另一官员道:“那咱们就想办法把他变成咱们的人。”
“你以为在咱们之前就没人想过吗?”那官员冷笑道,“可人家傲气得很,看不上咱们这些瓦砾硕鼠。”
席上不说话的有好几人,但众人只看向屋堂中坐主位的那位大人。
主坐官员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开口道:“叫我说,你们担心什么,即便被逮到什么呈上去。到最后,皇上也不过是叫咱们补上缺款。”
众人松了口气,忙谄笑道:“是是是,刘大人说的有道理。咱们这不是听说这冷面阎王要来,一时间昏了头吗。”
刘大人笑道:“他有什么可怕的,等他哪天成了皇上再说吧。”
刘大人捋了捋胡须,浑然不将胤禛放在眼中。
这么说倒也不对。
刘大人笑道:“咱们虽不怕他,不过毕竟是京中来的王爷,咱们该客气的还是得客气。”
众人齐齐笑道:“是该如此。”
就如同历来的钦差大臣,只要面子上糊弄过去,那些人也不会与他们计较。
即便这是向来最难缠的雍亲王又能如何?
他们有恃无恐。
几人商定了主意,各自告别。
有大臣回了屋后,枯坐一夜,最后一咬牙也下了决定。
胤禛到了此地,奉命监察办事。上下官员都很是配合。
若问河堤一事,这官员们便叫苦连天。说是年年都财政紧张,每年拨下来的款项,他们都是节约了又节约。可总是不够,只能拆了西墙补东墙,拆了东墙补西墙,河堤实在是照顾不到。
胤禛又不是三岁小儿,岂容他们蒙骗。他只是安静的听着,听完之后,微微点头,只做知晓。
谁也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面面相觑下,越发小心翼翼。
因着上下勾结,官官相护,胤禛一时半会儿没能查出什么。
胤禛只好将自己所查到的事记录在案,回去交给康熙阅览。
临行前一日,有游侠儿从窗口扔进来一个包裹。
胤禛身边小厮替他打开,里间是厚厚一叠账本和书信,里间记录了整个州府,大小官员贪污受贿的详情,具体到某年某日某时。
胤禛惊怒交加,在回过神之后,他叮嘱小厮,当夜便备好了马,快马加鞭返回京城。
许是他们见机快,返回京城的途中,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胤禛将一应物证交给康熙,康熙翻了几页后,让胤禛收起来。
胤禛沉默着收好。
康熙面无表情道:“有了这些物证。你之后对他们是杀是剐,都师出有名。”
胤禛也只能领命:“是。”
康熙开口:“行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今天冬至,你代我去南郊祭天吧。”
“是。”
十一月,胤祯已到达京城,他是为了与康熙商量来年进剿策旺阿拉布坦的事宜。
虽然可以传书信,但毕竟没有面见面这样快速有效。
再者,他也想家里人了。皇父、额娘、八哥、九哥他们。
好吧,他也想那个很讨人厌的四哥。
胤祯歇了几日,才进宫面圣。
商议完后,康熙让他去永和宫见见自己的额娘。
乌玛禄差点儿一晃眼没认出来他。
黑了,也瘦了,倒少了些在紫禁城养尊处优的郁气。说话办事,也像个大人了。
在她面前,却又成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