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故人三江(1 / 2)
了缘听完周博的讲述后陷入了沉思,张潭月却对那人的武功惊佩不已。他刚才和周博等人交过手,自然知道四人武功不俗。但那人却轻松就将四人击败,武功之强只怕不在自己师父之下!
见师父的样子,也许知道那人是谁?张潭月便问道:“师父,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了缘回过神来皱眉道:“武功有些相似,行事却又不是。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只是众人都发现,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着,显然他还是有些怀疑那人的身份。
眼看着天色不早,赶集的人们也在逐渐散去,周博等人也向了缘师徒告辞。周博拱手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我等四人永世不忘今日之恩!”了缘竖起手掌道:“施主不必客气,他日我这弟子行走江湖时还望各位照顾一二。”他说的弟子自然是指张潭月。他虽已出家,这弟子却不是和尚。身怀绝技的张潭月日后行走江湖是必然之事。周博等人齐声道:“他日潭月兄弟若有差遣,只需修书一封到蓬城即可。”张潭月见师父处处不忘为自己打算,不禁感动的眼含泪花。
六月十五夜,月上中天时。这两天张潭月总是显得有些恍恍惚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胸口一股莫名的燥热令人心烦意乱。索性来到山脚潭边,脱去外衣跃入水潭中练起功来。这些年他以潭底暗流为对手,勤练之下虽不能像祖师那样悟道,却也是颇有所得。
了缘一如既往的,每月十五都会来青石坟前祭拜打扫一番。数十年如一日,从不假手他人。“哗啦”一声水响,身后水潭冒出一颗头来。“潭月,这么晚了还练功啊?需知练功也讲究张驰有度过犹不及。”张潭月飞身跃到师父身前拱手受教。
“师父……”张潭月的语气有些期期艾艾。“什么是女人啊?”对于这个问题了缘并不感到奇怪。自从那天从长山集回来后,他就发现弟子有些魂不守舍。人老成精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让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更好,所以这两天他就装作没看见。现在,弟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女人……女人……”了缘的手掌轻敲着石碑喃喃低语。眼晴空洞的盯着前方,似乎穿越了数十年的时光。良久手掌一顿。“女人是这天下最无情,最会骗人的物事!而且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她们往往会为了一己之私就弃大义于不顾!将来你若行走江湖定要多加防范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了缘是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在嘶吼!
张潭月见师父把女人说得如此吓人,不禁在想:难道女人比山中的猛兽还可怕些?但是……那宋真……想到宋真,就想到了那天惊鸿一瞥的雪白大腿,胸中又升起一股燥热。他鼓起勇气小声的争辩道:“那宋四姐不就挺好的吗?女人有这么可怕吗?”
“砰”的一声大响,了缘重重的一掌拍在石碑上,震得石屑簌簌而落!他平时把这青石大坟看得极重,每月都会定时祭拜打扫。现在却重重的拍了石碑一掌,可见他有多愤怒!“没那么可怕?要不是她当年我岂会失了信约?岂会守着这青石大坟忏悔了二十年!咳咳咳……”
张潭月见师父动了真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师父我错了!您消消气,别伤了您的身子!”了缘咳了片刻渐渐平复下来。“好了,早些回寺休息吧。”提着装香烛的篮子神情落漠的回寺了。
张潭月直跪到师父的背影消失才敢爬起来。心中的烦恶依旧,经过刚才的事更是一点睡意也无。只能再次潜入深潭练功打发时间。没有人告诉他,他心中的烦恶乃是青春期的正常反应。深山古刹的高墙,又如何挡得住少年内心的萌动?
到得下半夜,寺中众僧早已睡熟。唯余山间的微风,拨弄得松针发出一阵阵沙沙轻响。
一阵“砰砰”的砸门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鸟雀。“开门!给老子开门!”一个粗犷的声音夹杂在砸门声中,中气十足。被惊醒的僧人刚把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高大老头就闯了进来。“施主,本寺向来不纳外客,您还是到别处……唉……您别乱闯啊……”僧人显然拦不住来人。
“老子饿了!给老子拿酒肉来!”僧人伸手拦着老头叫道:“佛门清静地那来的酒肉?施主还请积些口德!唉哟……”那人却不管不顾一把将僧人推倒在地,怒道:“敢骗老子?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人会没有酒肉?”被惊醒赶来的众僧见来人如此蛮横,均是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