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星幕访客（1 / 2）
“梦是欲望的满足。”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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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地，一行人开始按照地图的指引朝着海洋区域的方向前进了。
尘鹈的出现，让原本看似简单的成人考核变得越发复杂——不仅在考核之中，也在考核之外。
十三区，人类帝国中央政府。
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被省去，只留下一张中世纪风格的圆形木桌和六张相同风格的椅子。粗壮的白色蜡烛托举着一簇若隐若现的隐秘火光，将桌旁的六个沉默人影映照得格外神秘。
端坐首席之人，正是人类帝国的行政院大总管——佘弥。而在其左侧的副座之上，魏小彬正漫不经心地抖着腿，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十分难得，也十分荣幸与诸位再次在此相会。”佘弥将桌上洒落的羊皮纸推到一旁，为自己空出一片桌面“今年的成人考核，出现了一些情况，想必各位也都知道。”
“佘主席。”不等他说完，坐在他对面的一名身披红袍的卷发贵妇便开口了“直播是公开的，我们都知道您要说的事情。不然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所以开门见山吧。”
“好。”佘弥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感到丝毫恼怒“根据《影子公约》第三十六条，‘圆桌使者在且仅在a级以上事件出现且尚未被控制的情况下被许可行动’。大家也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坐在这里，所以，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我倒是没什么想法，要打就打呗。”坐在魏小彬左侧的，是一个身材肥硕的男子。如果说佘弥的身材还可以用憨态可掬来形容的话，那这个男子就只能和肉山联系起来了。
“呆子。”那卷发贵妇鄙夷地骂了一句“要是能靠打解决这个问题，还用得着坐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肥硕男子一边翻看着桌上的羊皮纸卷轴，一边哼哼道“没打过怎么知道？那戴蒙神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说不定只是一个比较强大的灵能力者在背后作祟而已。”
“这个你不必怀疑。”佘弥慢慢说道“我们不就是传说么？泰坦。”
泰坦挠了挠头，没有吱声，低头继续看起了手上的卷轴。
“但是我们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杀猎杀戴蒙的信徒。”魏小彬说道“一方面，戴蒙神的存在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另一方面，或许会打破‘律’对戴蒙的限制。”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供奉戴蒙。”卷发贵妇的左侧，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年长的老者。干枯的手掌握着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杖，布满褶皱的眼皮低低地微垂着，似乎怎么休息都不能让他那命若蜉蝣的身体燃起丝缕生命之火。
“智脑有拍到在传播戴蒙力量的人，但对方显然使用了易容的手段，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改变了自己的基因序列。以至于在智脑的数据库中都找不到这个人的信息。”佘弥说着，将那人的照片递给了桌上的其他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身披黑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根橙黄色的针剂。
“更糟糕的是，这表明有人知道了灵能力者诞生的原因。”卷发贵妇皱了皱眉，说道。
“看来你们行政院管事还是不够严啊。”泰坦嘿嘿一笑，对着佘弥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灵能力者的秘密已经是帝国的最高机密。”佘弥丝毫不在意泰坦的阴阳怪气，依旧是一副标志性的笑容“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多考虑考虑正事。”
“灵，你怎么看呢？”魏小彬突然转向佘弥的右侧，那里端坐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女童，身着一套精致的洛丽塔风长裙，棕色的头发卷成几撮，垂在稚嫩的双肩上。
被称作灵的女孩没有说话，她的位置是佘弥右侧的副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地位还是要高于魏小彬的。
“你也太坏了吧。”泰坦哼哼道“明知道这个事小灵没办法处理的，还偏要”
“别说了。”灵突然抬起头，冷冷的看了泰坦一眼，随即又转向魏小彬“我对戴蒙最了解，我很清楚她现在要做什么。你们不必担心我会掺入私人感情，如果可以，我会杀死她一万次。
佘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灵的身上。
“献祭。”灵沉思了一会儿，盯着桌面上摇曳着的明亮烛光，缓缓开口“她需要生命来恢复她的力量。”
“虽然我们看不到那个规则系言灵的具体运作方式，但可以肯定的是，人不会凭空消失。”灵继续说道“那么每次被尘鹈人间蒸发的人，一定就是被戴蒙吸收，用来恢复她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戴蒙的信徒，其言灵能够与戴蒙本体相衔接？”卷发贵妇问道。
“还记得杀死尘鹈的那道白光吗？”灵回答“那是戴蒙收回了他的力量，也即收回了刻印在信徒言灵中属于戴蒙的那一部分。”
“言灵本质上就是精神构筑，因此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和精度，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精神刻印在他人的言灵当中。”魏小彬一边拿起桌上的一瓶墨水摇晃着，一边说道“但这种事情，人类是绝对做不到的，至少在座的各位都不行。”
“所以，可不可以理解为，有一群狂热宗教徒在到处为他们的神祇搜寻活祭品？”泰坦抖了抖身上多余的肥肉，问道。
灵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相对的，戴蒙要完全恢复所需要的祭品，应该不会少吧？”佘弥摸了摸下巴，说道。
“是的。”灵从桌下拿出一份档案“这是我们收集到的这个组织的部分信息。”
“反侦察能力很强啊。”佘弥接过档案，一边看着一边饶有兴致地笑了笑“连智脑都只能获取到这一点信息么？”
“这个组织的主要活动都在第一区和第二区。”灵解释道“在那里确实没有设置完善的智脑生态。”
“从这些信息来看，除了知道这个组织存在之外，我们几乎什么也不知道。”卷发贵妇表情凝重，反复地观看手中的资料，试图寻找到任何一点被遗漏的信息。
“那或许应该从第一区入手？”佘弥突然像是捡到了什么贵重的宝物，眼底突然放出兴奋的色彩“至少实地调查一下第一区的情况？”说着，他的余光飘向了左边的魏小彬。
不出他所料，魏小彬的脸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尽管十分短暂，但佘弥还是捕捉到了他那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要亲自去那种鬼地方吗？”泰坦冷笑了一声“反正我不去。”
“就算是为了我们的使命？”佘弥笑眯眯地问道。
“就算是为了拯救世界，老子也不想跟那群杂种呆在一起。”泰坦突然暴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响动并没有惊愕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仿佛泰坦的反应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我去吧。”卷发贵妇放下手中的资料，又恢复了原本怡然自得的神态“确保智脑通讯。”说着，她的身影就瞬间消失在了位置上。
“魏总队长，您不用去看看吗？”佘弥笑呵呵地问魏小彬。
魏小彬摇了摇头“我要操心的还多着呢，这个事儿等调查完了再作商议吧。”说着，也消失在了位置上。
泰坦一声不吭，直接离开了房间，当然，也是用消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