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星堡（1 / 2）
“这并非保守的畏缩，我们正在亲手打开潘多拉的盒子，谁能保证这群仅仅依靠语言就能支配物质世界的人能够维持帝国秩序的稳定而非破坏它？谁又能确保这群人不会是下一场的‘巨龙之灾’？”
——古拉亚兹·雷蒙议员在帝国最高政治会议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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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宿舍，原先陈东的床上躺着的人也换成了白鹄，由于人口锐减带来社会资源的释放，帝国的学校统一安排的宿舍都是两人一间，因此朝夕相伴的人突然换了一个，鸣野多少是有些不适应的。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平稳的态度，以免引起注意。
“你去哪了？”白鹄看着他一声不发地趟回床上，眉头微微皱起“你今天很反常。”
“哎？”鸣野的脸瞬间涨红，自己这么谨慎还是被看出来了吗？这家伙可真是敏锐啊。
“不想说就不说吧。”白鹄见鸣野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遇到什么麻烦的话还是别一个人硬撑着好。”
看着对面床上翻身过去的白鹄，鸣野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愧疚：竟然无视了他人的好意，这么做会让别人难过的吧？可是杜强又确实让自己不能跟任何人说
“还有，不要有‘别人关心我但是我不说话很对不起别人’的想法。”白鹄猛地一转头，一眼看穿了鸣野的小心思“一起住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么，傻子。”
鸣野一愣，因为‘傻子’这个称呼，之前只有陈东会这么叫自己，这么说来，在那个抹去了陈东的灵能力者的影响下，似乎陈东的空白完全由白鹄替代了去，而且至少在白鹄的记忆中，自己和陈东经历过的事情他们都是有经历过的，以至于改变了白鹄的语言习惯。
但无论从外貌还是体型上来看，白鹄依旧身材健硕，性格沉稳，表情也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看来被篡改的现实也只会在一定程度上发生偏移，整体并不会有十分巨大的变化。
或许一觉醒来一切就会恢复原状吧。鸣野这么想着，决定不再思考这一切发生的事情。
可惜，那些我们总以为不会到来的事情最终还是要如约而至的。
不知是因为精神太过疲惫还是什么原因，鸣野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他还梦见了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其上似乎镌刻着什么复杂的纹路，但离得太远无法看清。他也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那座金字塔，只能在梦里不断地奔跑着，远远地看见金字塔的尖端也漂浮着一根巨大的权杖。
这无法到达目的地的奔跑最终被闹钟打断，鸣野本以为能通过睡眠逃避的第二天终于还是来了。
今天是考核正式开始的日子，考核的内容对于孩子们来说早已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身体里的纳米机器人可以记录个体一生的大部分数据，因此对于个人的大数据侧写早就已经完成，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考核来确定。但临场反应和对于特殊事件的处理能力却是智脑在前十八年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收集到的，因此，成人考核的主要内容便是‘场景化事件的灵活应对’。
在警备队的环绕下，同一年级的所有同学先是乘坐一辆辆运客的大巴来到一处军事中心，随后遵循着安排登上了巨大的航空运输机。
对于这些完全新奇的玩意，少有孩子能够抵御住诱惑，眼睛和手都不自觉地在这些棱角分明的物品上游走着，感受着金属部件相互碰撞，嵌套在一起的声音。
在座位上方显示屏中的教程指导下，每个人都扣好了安全带，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请同学们注意，考核已经开始，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意离开座位，保证考核的顺利进行，飞机会在十分钟内起飞。”
温柔的女声在空旷的机舱中重复着，此时已经没有新的学生进入机舱，整个13区的所有考核参与者都已经汇聚在这巨大的运输舱中了，但飞机看起并没有要起飞的意思，连登机的平台都没有撤去。
“鸣野，你今天感觉好一点了吗？”坐在一排的詹雨凇越过中间的白鹄，探过头来问道。
鸣野当然知道詹雨凇说的是昨天的事情，但他不能多说，只是憋红了脸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照要求扣好了安全带。
詹雨凇随即笑笑，她也很清楚鸣野这番意思如何，随即转头看向白鹄“你看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紧张呢，胸有成竹了吧？”
“不，我紧张死了。”白鹄面无表情地回道“这次的成人考核跟往年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詹雨凇一边感受着身下舒适度极佳的座椅一边问道，对她而言眼前的这些新奇玩意同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阅读过成人考核的规章制度。”白鹄木然地看着活蹦乱跳的詹雨凇“对考核秩序的维护，只要求出动警备队负责即可，哪怕在13区也不例外，但刚刚我们来的路上，旁边的几辆车上都有帝国警备队的标志。”
闻言，鸣野心里不由得一咯噔，虽然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当别人发现端倪的时候自己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心虚，生怕白鹄下一句就问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说明今年的考核很重要？”詹雨凇漫不经心地抖着腿“怎么还没有起飞。”
“不是的。”白鹄环顾四周，说道“今年的考核并没有任何区别于往年的地方，唯一变化的就是安保力度的增加，早在两天前我就看到有帝国警备队的人来交接安保事务了。”
两天前？鸣野不由得一激灵，那时候似乎陈东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啊，接着他又回想起昨天从曲缨打电话到杜强进入保安室，前后也不过五分钟的事件，所以很显然，帝国警备队的人一直都在他们的学校里。
可是，为什么呢？这又跟陈东身上发生的袭击有关联吗？
“你的意思是？”詹雨凇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考核规章要改了？”
白鹄一脸漠然“不，我的意思是可能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需要帝国警备队维持秩序。”
詹雨凇恍然大悟，但依旧是满脸无所谓的模样“哪能怎么办嘛，没啥好担心的，警备队肯定能搞定意外情况的啦。话说回来，这飞机怎么还不飞啊！”
白鹄拍了拍鸣野“这个广播循环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