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破碎（2 / 2）
忽然眼前的不再是黑暗，而是出现了一个逐渐亮起的光芒，随着开心的靠近，光芒逐渐变大，最终在开心眼前呈现了一副画面。
“母亲！”那是一片火染的村落，周围的房屋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趴倒在地面上，脸上挂满泪珠，正声嘶力吼着，地面上有着一些划痕延伸到女孩的身下。
某栋房屋的窗户内，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保持着抛物的姿势，正对着女孩的方向。
周围似乎有着什么恐怖怪兽的嘶吼声，那是一条会喷火的巨龙，样貌狰狞，挥舞着双翼，不时降下喷出火焰点燃地面。
吼！天空传来巨龙的吼声，小女孩抬首看去，漆黑的眼瞳中亮起了火红的颜色。忽然，火红被亮白色的光芒取代，一个长着翅膀的女人出现在女孩的视线内，女人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片刻便将巨龙斩落，随着轰隆声响起，巨龙掉落在女孩的不远处。
此时女人降落到地面，口中轻言道：“咦？居然还有一个活着的，还以为来晚了都死光了呢。”女人朝女孩走来，女孩因为爬伏在地面上无法看清女人的容貌，但是那种圣洁的光芒却让她想到了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天使的故事。女孩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爬到女人的脚边祈求着女人去救救她早已死在大火中的母亲。
女人看了看女孩所指的方向，缓缓说道：“她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允许被救活的。”
女孩闻言，留下了绝望的泪水，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女人说的是不允许被救活，而不是无法救活，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原本空灵的眼中瞬间蔓延上仇恨的火焰，不知哪来的力气，爬了起来，一把扯下女人身侧的一把黑色匕首，冲向了奄奄一息的巨龙。
娇小的身影与巨龙庞大的身躯根本不成正比，但是巨龙此时也濒临死亡，四只巨爪和翅膀均被斩落，早已无法动弹，女孩手持着匕首，一刀一刀地扎进了巨龙的鳞甲之内，每一刀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鲜红的龙血染红了女孩的脸庞，但她毫不在意，直到精疲力尽，倒在了已经死透的巨龙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耳边传来了陌生女人的声音。女孩下意识地说道：“冷。”不知这是她的名字，还是因为穿着单薄且受伤虚弱之际而发出的呢喃。
“冷，不错，今天开始，你便是我暴风战神若宁的弟子，这把匕首很适合你，留着吧，随我回天使星域。”
冰冷的话语响起，也不管小女孩是否听到，一整强风升起，女人带着昏睡的女孩飞向了天空。
“若宁”几乎快从记忆中消失的名字，开心再次想了起来。“这是冷小时候的记忆，这么清晰的痕迹，看来冷对若宁的映象很深。”
记忆的光芒从身边穿过，四周开始不断浮现冷的记忆，这些记忆有深有浅，深的能够看见当时的一草一木，浅的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甚至开心还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一身黑袍，背对着开心，盯着前方的一个画面看着。
“卡尔！”开心认出了身影的身份，正是他寻找的卡尔的灵魂。
“开心阁下，不妨聊聊吧，你我要是在这里动手，说不定会毁了这个美好的梦境。”卡尔的声音传来。
开心闻言，缓缓走了过去，但还是依然保持着戒备，但是卡尔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看着眼前的画面说到：“以前我总听说像凯莎那种天使，高高在上，自诩宇宙的正义，帮助弱小，后来经过了解，也不尽然，就如你刚刚所看到的画面，这个身体的主人，天使冷一直以为是若宁救了她，并将她进化为天使，但是实际上呢，那头屠戮她家乡的巨龙不过是条幼龙罢了，而它的父母则是不久前被若宁屠戮而亡，所以它才会疯狂得报复，以至于毁灭了天使冷的家乡，难道这不讽刺吗？”
“若宁已经死了，过去无法改变，你说这些刺激冷的意识没有任何意义。”开心冷然道，
“意义？哪里需要什么意义，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你真的以为天使冷不知道真相吗？成为天使后她自然会调查她的家乡被毁灭的事情，但是那又如何，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为了天使的身份而自我祛除真实的记忆，保留这份歪曲情感的回忆，继续保持着天使的所谓圣洁的正义力量，这难道不是对力量的渴望吗？渴望到连仇恨都可以歪曲的程度。”
开心沉默了，虽然他不知道那些画面的真相，但卡尔此时也没必要骗他，八成便是事实。
“你想说什么？”
卡尔转过身，面对开心说到：“其实，在你侵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我的消散，当然，天使冷的灵魂也一样，最终都会消失。”
“什么！”卡尔道出的话让开心电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正想质问什么，却见卡尔继续说道。
“是不是很奇怪没有看到天使冷的意识体，其实这具身体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这点也是我刚刚夺舍完成才发现的，凡体终究是凡体，承载古神的源力，会造成寿命的终结，她能活着，也都是用黑暗的力量续命罢了，这个世界可能也只有你才能完整承载远古之力而不死吧，就算是老师，在这一点上，也远远不及你啊。”
开心略感茫然，眼前的记忆画面是冷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接受了黑暗的力量，但是代价却是她的生命力急剧缩短，一旦身体内的黑暗源力消耗殆尽，她也就走向了终结。
卡尔继续说道：“所以我燃尽了这具身体体内的黑暗源力和我的虚空力量，释放永夜无明，待到黑暗散尽，也就是我和天使冷走向终结的时刻，你不用费心想什么办法了，黑暗源力和我的虚空力量属于上古时期的天神力，凭你体内的半颗宇宙之心，是没有办法将其抵消或者再生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对付的只是我而已，为什么要牵连到其他人，为什么要牵连到整个宇宙！”开心吼道。
卡尔毫不在意开心的质问：“为什么？为了新世界的诞生，必须要有所牺牲，生命有生便有死，轮回罢了，你的存在也只是老师的一颗棋子而已，只不过你这颗棋子是绝杀的那一颗，很快，你也将不复存在，这个世界也会恢复它应有的模样。”
“什么？你是说太空”
不等开心说完，卡尔的身影变得黯淡起来，同时卡尔的面容也显出一丝痛苦：“等着吧，天命之人，宇宙终将重启，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的！”
犹如雪花般，卡尔的身影破碎开来，彻底消失。
同时破碎的，还有这片空间，眼前的记忆光芒缓缓黯淡，光芒中的图像不断闪烁，又不断消失，很快，黑暗再次覆盖，但这次不是黑暗能量的颜色，开心感受到的只是一片虚无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