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赌上性命的代价（1 / 2）
段恒飞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外面传来的炮击声已经消失了。阿尔敏根据外面和段恒飞两方面的情况决定重新开始遗迹探索。
“外面好像也安定下来了，差不多该回去做猎人了吧。段恒飞，这次你就拜托你了。”
段恒飞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没关系，这次我会按照指示行动，我保证。”
“好，走吧。”
阿尔敏满足地笑了笑，再次领着段恒飞往前走。段恒飞一本正经地跟在后面。
出了大楼，经过刚才遭遇巨大机械怪兽的地方。从倒塌的大楼旁经过，越过瓦砾前进。然后穿过刚才战斗留下痕迹的地方，继续前进。
用自己的廉价手枪当然无法与之抗衡，用相应的对抗怪兽用的武装也毫无胜算的存在，以看不见的状态在附近彷徨。无论好坏，这次经历都对段恒飞产生了强烈的影响。表情自然也变得严峻起来。但是，段恒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相信只要听从阿尔敏的指示就不会有问题，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阿尔敏一边对段恒飞的样子感到满意，一边在周围怪物潜藏的遗迹中，为避免与它们相遇而异常准确地指引着。
再稍微前进一会儿。已经走到了不能称之为遗迹外周的深处。于是阿尔敏指着遗迹中林立的一栋大楼。
“段恒飞，我在这里收集文物。”
段恒飞饶有兴趣地仰望着被指定的废墟。赌上性命来到遗迹深处。无论如何都期待这样的成果。但在段恒飞看来，这里和他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其他废墟差不多。至少从形态上(特意)不觉得这是有意义的建筑物。
“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选择这里吗?”
段恒飞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又觉得这个问题可能是在怀疑阿尔敏，于是有点着急。但阿尔敏回以充满自信的笑容。
“好啊，我会在里面一边找遗物一边说明的。”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期待了。段恒飞看着阿尔敏的笑脸这么想着，跟着领路的阿尔敏心情愉快地走了进去。
阿尔敏指定的建筑是旧世界时代的商业设施。段恒飞在其中一边看着过去盛况的痕迹一边前进。
被拉下的架子附近有一面开了洞的墙壁，残留着血迹的地板上散落着机械怪兽的残骸。在生物系怪物的大骨头旁边，人类的骨头和装备的碎片一起散落着。曾经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的光景的残留。许多猎人为了寻找那个旧世界的遗物来到这里的证据。还有那些猎人们和怪物们交战的痕迹。
现存的旧世界制造的建筑物大多很坚固。那个建筑物的墙壁开了个洞，天花板烧焦了。那个简单明了地显示了在这里进行的战斗的激烈程度。武装得如此强大的猎人们，和同样强大的怪物们互相残杀。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在场的旧世界的遗物。
散落的众多尸体表明，这里值得冒这个险。这也是没能抵抗旧世界遗物欲望的人的末路。
“我选择这里的理由，首先是从安全方面考虑的。遗址里的机械怪兽大都是用于防御设施的警备装置。虽然有很多个体因为控制装置坏了而失控，但也有很多只是单纯地作为警备系统的一部分，持续排除外敌。在这种警备工作中，很多地方都把生物系怪物作为排除对象。也就是说，在成为机械怪兽防御对象的建筑物里，生物系怪兽的威胁就会降低。”
“可是，那样不就只能被机械怪兽袭击了吗?”
“机械怪兽大多会严格遵守设定的警备路线和警备场所，所以只要掌握了它们的警备模式，就能大大降低遭遇的可能性。与之相反，生物系怪物会根据情况改变生存区域，还会随心所欲地移动，很难预测它们的遭遇。所以段恒飞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机械系怪物占比较多的建筑物比较安全。”
段恒飞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些在贫民窟的小巷里不可能知道的故事。
“原来如此，原来还有这种想法。但是，要怎么把握这种模式呢?”
“这方面有很多方法。不过，要把这些详细说明到段恒飞能够正确理解并接受为止，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所以我就省略了。”
于是阿尔敏无畏地恶作剧般地微笑起来。
“还是说，你想问清楚?我跟你说过，只要你之后再详细问，我就会回答，直到段恒飞满意为止。可以吗?我可以告诉你。”
“啊，嗯，我就不客气了。”
段恒飞以为阿尔敏在开玩笑。从一开始就不想说。但是，我觉得如果自己也开玩笑说想听的话，可能真的会被没完没了地听下去，于是有点畏缩地把话说开了。阿尔敏对段恒飞的反应报以微笑。
“是吗?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跟我说。接下来是选择这里收集文物的理由，另一个理由是为了严选文物。”
“所以说，这里还有那么贵重的文物吗?”
‘遗物的价值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前能把段恒飞带回去。即使发现了一卖就能赚大钱的东西，但如果是1吨左右重的东西，段恒飞也无可奈何吧?反过来说，即使一只手就能轻松搬运，如果放在怪物旁边，也很难带走。”
“嗯，确实。”
“即使段恒飞也不会死，可以带回去，而且还能找到价值相当高的遗物。我选择这里，是兼顾了这一点的结果。”
段恒飞听了阿尔敏的说明，明白了赌上性命来到这里是有价值的。然后反过来想到。
“……咦?这么说，我昨天找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那一带的文物已经被取光了。在像段恒飞这样的孩子都能去收集文物的地方，如果现在还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文物，应该会有很多猎手来凑热闹。但不是这样的吧?”
“……确实是这样。”
昨天的自己赌上了性命，继续着徒劳。段恒飞这么想着，事到如今，他感到有些疲劳感。
“我以为只要努力去遗址就能找到价值不菲的文物，是想法太天真了，还是太鲁莽了?”
看着有些沮丧的段恒飞，阿尔敏露出鼓励的微笑。
“多亏了你的鲁莽，你才有机会和我相遇，我觉得你很值得赌上性命去参观遗迹。今后的日子里，你会充分体会到这是多么幸运的事。请期待吧。”
段恒飞重新振作起来，轻轻地笑了。
“是啊，我很期待。”
“交给我吧。”
阿尔敏回以自信满满的笑容。
遗迹的外周还有不少廉价遗物。如果是普通的猎手，这些东西的价值就只有不屑一顾的程度，但如果是贫民窟孩子的标准，就足够贵了。也就是说，段恒飞并没有徒劳到那种程度。而且，阿尔敏在明白这一点的基础上，有意识地把段恒飞带到遗迹的深处。
探访遗迹的不仅仅是猎人。企业也投入巨资向遗址派遣部队。还有很多人，有时互相帮助，有时互相残杀，继续着遗物收集。这个遗址不划算。直到来到那里的所有人都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即便如此，判断是否划算的标准也各不相同。首先是企业退出。企业的私人部队在运营上投入了大量资金，装备和实力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因此，人员损失时的损失也会非常高。以现在的技术无法再现的旧世界制造的生产装置等，除了极其难以入手的企业间武力争夺战的遗物以外，早早就放弃了。因为普通的文物只要花钱从猎人那里购买就可以了。企业等拥有充裕资金的组织，能用钱买就用钱买。
其次是一般的猎手。冷静地分析从带回的遗物得到的报酬和怪物的威胁，把利害放在天平上衡量，充分地从容地打捞。
最后，有实力的人和无能的人都收手了。有人用自己的实力击退怪物直到最后一刻，继续收集遗物，也有人被欲望所诱，误了时机而死。两者导致遗迹中价值连城的文物不断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尸体不断堆积。而且从发现的遗物量和堆积起来的尸体量来看，这两者都不适合遗迹的时候，遗迹就会渐渐萧条。
段恒飞在那片寂寂的废墟上，因为有强力的怪兽而稍早进入了寂寂的地方，踏入了本来绝对不可能到达的领域。全副武装的猎人们认为不划算而打捞的废墟上，还残留着相当高额的遗物。
但段恒飞不知道文物的价值。按照阿尔敏的指示把类似的东西装进纸袋。这个纸袋也是在这里发现的。事先准备的袋子因承受不了文物的重量而破了。
段恒飞有些不安地看着塞满遗物的纸袋。纸制的购物袋很薄，看起来一点也不结实。
“……回到城市之前，不会破吧?”
“没关系的。这个纸袋也是旧世界制造的。也就是说，是旧世界的遗物。比看上去结实，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原来是旧世界的技术啊。真厉害啊。”
段恒飞这次看向袋子里。里面塞满了连孩子都能带回家的小东西，是阿尔敏精心挑选的遗物。里面还有一些段恒飞看不太懂的东西。一把带刀鞘的小刀。有几个用途不明的机器零件。有几盒被告知是康复药。看起来像是绷带的东西。好像是手表。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袋子里还有空余的东西可以塞进去，也没有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