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尔敏的支援（1 / 2）

段恒飞从怪物手中逃脱，松了一口气，阿尔敏得意地笑了。

“怎么样？有我的支持很好吧？”

“啊、啊。托你的福，我才没有死。谢谢。”

怪物的袭击带来的兴奋和动摇的残留。拼命奔跑，呼吸紊乱。对来路不明的人的警惕。得到帮助的感谢。总之是想要冷静下来的意思。段恒飞的脸上浮现出其他种种杂乱在一起的表情。

阿尔敏一边用迷人的微笑降低段恒飞的戒心，一边观察对方的表情，试探他的内心。

“这是怎么回事？等我充分享受了我的高性能后，我想谈谈接下来的事情，可以吗？”

“嗯。”

就像阿尔敏传达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一边凝视对方一边认真地点点头。

“我会让段恒飞打探清楚我指定的遗迹。除了这里以外的其他遗迹难度相当高。说白了，以段恒飞现在的实力是不可能打通的。即使有我厉害的支援，中途也肯定会死的，别说生还，就连活下来也不可能。所以在那之前，段恒飞需要掌握打通遗迹的装备和技术。把这个作为当前的目标……”

段恒飞感觉事情要持续很久，有点难以启齿地插嘴道。

“那个，方便一下吗？”

“什么？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不要客气，问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这也是很重要的话题，但是今后的计划和今后的话题可以先放在一边，优先考虑如何能从这里活着回来吗？”

阿尔敏停止说话，意味深长地微笑。然后默默地看着段恒飞。段恒飞微微一缩，表情严肃起来。

(……难道。惹你生气了吗？中途不插嘴比较好吗？)

威庞德狗们现在也在大楼周围徘徊。也不能一直躲在屋顶上。如果不想办法克服这个困境，自己就没有今后了。出于不安和焦虑，段恒飞插嘴道，但他现在才意识到，如果让阿尔敏不高兴的话，跨越这一困境的手段本身就会消失。

段恒飞的脸上渗出了焦虑和不安。阿尔敏确认后，毫不在意地笑了。

“我知道了。我也想冷静下来多听些故事，先从这里逃出去，回到京海市吧。故事的后续要等离开遗迹后再讲。这样可以吗？”

“啊，拜托了。”

生还的可能性大幅增加，关键人物的情绪也没有受到影响，段恒飞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像敲碎了那颗安心的心一样，阿尔敏微笑着发出了新的指示。

“那你现在回去吧。”

段恒飞吃惊地笑了出来，轻轻咳嗽起来。好不容易从那里恢复过来后，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对着阿尔敏露出哑然的表情。

阿尔敏对段恒飞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他走了一会儿，向不按指示行动的段恒飞招手，引导他前进。

“怎么了？快走吧。”

段恒飞慌忙抗议。

“不，不是刚刚从那里逃出来的吗？!为什么要回到那里？!下面还有怪物在彷徨呢!？”

“你可以诚恳细致地说明下达指示的理由，但还是慢慢移动吧。段恒飞如果不相信我的支持也没办法，我不会强迫你的。”

阿尔敏丢下段恒飞，朝大楼出入口走去。

重回死地的恐惧让段恒飞停住了脚步。但当看到阿尔敏消失在大楼里时，他咬紧牙关追了上去。

没有自信靠自己的力量生还到城市。至少刚才的死地得以渡过，多亏了阿尔敏。因此，即使看似鲁莽，遵从指示，应该是生还可能性最大的选择。现在我相信这一点，急忙跑到来路不明的人手下。

走进大楼，阿尔敏正站在出入口旁边，微笑着，仿佛在等待着我。段恒飞带着一种莫名的挫败感和羞耻感，跟在走下楼梯的阿尔敏身后。

曾经拼命跑上楼梯，这次又相当缓慢地往下走。途中多次被指示暂停，每次都停下来，接到重新开始的指示后再次下行。

“……那么，为什么要回到下面？不会危险吗？”

“太危险了。”

阿尔敏爽快地回答。段恒飞愣了一下，慌忙反问道。

“等一下!危险吗？”

“怪物徘徊的地方啊？怎么可能安全呢？连这些都不知道就来到遗迹了？你以为刚才被袭击只是运气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但不是这样的吧？你好好解释一下，既然你在路上，就应该诚恳细致地向我解释吧？”

“为了从段恒飞所在的原街遗迹平安生还到京海市，首先必须从这栋大楼里逃出来。我不认为段恒飞有从屋顶跳下来也不会死的实力，所以必须爬楼梯下去……”

阿尔敏连用不着解释的事情都要详细地说出来，段恒飞感到不满和不信任，他皱起眉头，语气有些强硬地插嘴。

“我知道了。告诉我这么多。只要按照阿尔敏的指示行动，我就能好好活着回去吗？”

阿尔敏一本正经地回答。

“比起段恒飞自己想办法，我觉得他生还的概率更高。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指示，我也不会支持段恒飞，因为这样做是徒劳的。”

阿尔敏目不转睛地看着段恒飞，等待着他的回答。根据段恒飞的回答，和阿尔敏的关系决裂了。

过了一会儿，段恒飞有点自我厌恶地垂着头回答。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听从阿尔敏的指示，请帮帮我。”

阿尔敏好像心情变好了，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改天再说吧。”

虽然心里觉得很危险，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不安。段恒飞害怕地问道。

“……还有，为了抑制不安，希望你能把那个指示的理由尽可能简单易懂地告诉我要点。”

“这些怪物行动模式有个体差异。发现敌人就会追踪到任何地方。不会离开特定的范围。找不到敌人的情况下会在周围继续搜索。马上回到自己的岗位。我根据个体之间的差异判断，如果段恒飞在那个时候回到下面，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怪物数量会急剧减少。怪物的火器弹药是由体内的制造器官生成的。而且体内的弹药量是有限的，一旦用完弹药，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生成新的弹药，重新装进火器里。在这段时间里，就算再次被怪物发现，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人从后面打死的可能性也会大大降低。虽然有可能会咬死他，但距离这么近的话，威力小的手枪也有可能把他打倒。在对大要素和其他各种要素进行比较研究后，我下达了向下移动的指示。虽然说得相当简洁，但是否应该更详细一些呢？”

“……不，已经足够了……要是在屋顶上说明就好了。”

看着露出些许不满的样子的段恒飞，阿尔敏像说服小孩子一样微笑着补充道。

“在危险的情况下，很多人都没有从容说明的时间。如果不一一说明就不行动的话，段恒飞很快就会死的。说得极端一点，3秒后眉间就会被枪击，所以就算你告诉他现在马上趴在地上，他也会在说明的过程中被打死的。因为我触不到段恒飞，所以我不能让段恒飞用力趴在地板上，对于我直截了当地的指示，如果因为不听理由就不能接受而不能马上行动的话，段恒飞还是会死的。我现在这样对段恒飞说明，也是因为我判断现在某种程度上是安全的。”

“……我知道了。”

段恒飞虽然认同阿尔敏的话，但越听越觉得他的意思是在指责自己的短视，于是稍稍垂下头点了点头。

回到1楼的段恒飞看到差点杀死自己的攻击痕迹，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他立刻环视四周，确认没有怪物后，轻轻叹了口气，放松了紧张的情绪，表情也缓和了下来。但是，这种放松和安心也随着阿尔敏再次以认真的表情开始说话而消失了。

“段恒飞，从现在开始，你要认真听我说的指示，并且尽可能按照我的指示行动。每次做出我指示以外的行动，死亡的概率就会上升。明白了吗？”

“我、我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3秒内，全力跑出大楼，出了大楼就往左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头，继续全力朝道形跑。我一下达指示，你就马上回头，正面持枪，马上全弹开火，明白了吗？”

“……知道了。”

如果从容不迫地听取指示的理由，时间就来不及了。这点段恒飞已经明白了。面对强烈确认的阿尔敏，段恒飞露出夹杂着威胁和紧张的严峻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阿尔敏向旁边移动，给段恒飞让路。然后看着段恒飞，指着大楼的出口。

段恒飞绷着脸看着楼外。那里也留下了怪物攻击的痕迹。简直是死里逃生。采取为了用力跑出去的姿势。为了拼命地朝逃跑的地方跑去，采取稍微前倾的姿势。但脚却像贴在地板上一样停了下来。

段恒飞踌躇着。理解和接受是两码事。虽然理解并接受了，但还缺乏将其付诸行动的觉悟。

阿尔敏开始读秒。

“5，4，3……”

时间到了会怎么样呢？段恒飞想象了一下结果，下定决心跑出大楼。

在倒塌了一半的高楼大厦之间全力奔跑。总之，我赶紧继续跑。很快就开始气喘吁吁，跑得也慢了下来。尽管如此还是拼命地跑下去。心肺功能开始发出悲鸣，不停地踢着坚硬地面的双腿开始喊痛。我忍着疼痛继续跑。

周围没有怪物的身影。也听不到有人交战的声音。段恒飞开始有点怀疑继续这样全力跑下去。

周围的静寂仿佛在告诉人们遗迹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肺、腿和心脏不停地叫喊着，要求休息。段恒飞一边倾听着倾诉着痛苦的身体的要求，一边继续跑步。

前方什么都没有。后方也什么都听不见。已经没事了吧。这样的思考在无意识中浮现，开始稍微松懈。就在这时，持续奔跑带来的疼痛和疲劳一下子掌控了段恒飞的意识。

已经没事了吧。段恒飞停下脚步，想稍微休息一下，为了确认后方的安全，他回过头来。尽管被再三叮嘱，我还是违抗了阿尔敏的指示。

段恒飞僵住了。视线的前方，不远处有一只大型怪物。虽然不是一群，而是只有一只，但它巨大的身体的震撼力超过了袭击段恒飞的一群威庞德狗。

那个怪物的外表和之前看到的威庞德狗很像。背后长着巨大的大炮。但是狗的部分与成群结队的怪物不同，它有八条腿，而且腿的位置也不对称，整体上是一副歪七扭八的样子。

像狗一样扭曲的头部上，右竖着两只眼睛，左竖着一只眼睛。眼睛的大小也参差不齐，从头部扭曲的角度来看，是否能确保正面的视野都令人怀疑。

但是，他们的眼睛都牢牢地捕捉到了段恒飞的身影。

怪物张开大嘴咆哮(方向)。背上的大炮更加猛烈。发射的炮弹在离段恒飞稍远的位置爆炸。弹着点的瓦砾被炸飞了。

多亏瓦砾将爆炸的威力四散，减轻了对周围的伤害，段恒飞在弱爆中没有受伤。

怪物做出要再次射击背后大炮的动作。但是炮弹没有发射。子弹用完了。于是怪兽再次发出咆哮，用不整齐的腿朝着段恒飞跑了起来。

段恒飞回过头来，呆呆地站在那里。怪兽跑出去之后也没动。

“快跑!”

哪里都看不到阿尔敏的身影，只有他的声音在段恒飞耳边回响。在他的呵斥下，段恒飞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拼命地跑起来。但是已经允许他们接近了。如果不回头继续跑下去的话，就能和怪物拉开更多的距离。正如阿尔敏警告的那样，段恒飞因为违背了阿尔敏的指示，大幅提高了自己死亡的概率。

段恒飞无视来自全身的痛苦，继续奔跑。从后面传来的怪物的脚步声越来越大。

由于脚部的扭曲，怪物跑得比较慢。托他的福，段恒飞还没有被追上。然而，每当支撑庞大身躯的脚踩在地面上时，就会发出震颤大地的轰鸣声。它向段恒飞传达了巨大身体的重量和支撑它的惊人脚力。

每一次声音响起，每一次震动传来，段恒飞的精神就被毫不留情地消磨掉。如果被那只脚踩扁，肯定一溜都没有。

阿尔敏出现在拼命跑着的段恒飞身边。他微微地飘浮着，像滑行一样移动着，并跑着，脸上浮现出认真但又有点呆的表情。

“我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回头。下次你要听我的指示。我会告诉你回头开枪的时机，尽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