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灯火之下（1 / 2）

“交易？”

高启明被面前这个既神秘又熟悉的少年弄得一头雾水。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探员。”

“普普通通，指的是您可以从墙中抽出一把与你佩刀完全相同的石刀。”『礼帽』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样子。

“我之前问过许许多多的人，他们都如你一般，尽力撇清自己和灵族的关系，即使他们的眼瞳是红色，即使他们已经有了能力。”

说到这里，『礼帽』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也许你真的是人类，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做一个交易，我知道您很缺钱。”

“您说吧，您想要我为您办什么事，我……尽量去做。”高启明无奈地说。

“我只希望您不要伤害我和我的同事。”

“呵呵。”『礼帽』轻笑几声，朝高启明走来。

“我要你潜入总督府内部，拿到总督府资料库的钥匙。”他走到高启明身侧，压低声音说。

“这……我恐怕，这恐怕很难办到。”

高启明眉头紧皱，他不明白，为什么『礼帽』会找他办这样的事。

“呵呵，哈哈哈哈！”

令他意外的是，『礼帽』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他摁住面具，连连后退，发出了阴冷刺骨的笑声。

“你会办的，你想办的。”他抛下一沓纸币，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这是给你的『预付金』，我只希望您能感受到我们『山与火』的诚意。”

夜幕下，少年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

“潜入总督府？”

“拿到资料库钥匙？”

“这是我一个普通探员能做的吗？”

半小时后，高启明走在回家的路上思考着『礼帽』“交代”给他的任务。

『礼帽』只是告诉了他需要做的事情，可是去哪找，怎么找，他并没有告诉高启明。

“但愿他只是在逗我取乐。”他想。

过了一会他回到了宿舍门口，他一只手从兜里掏出钥匙，另一只手则摁在门边的墙上。这时他感到这面墙坑坑洼洼，仿佛被什么东西划刻过一样。

他打开通话器，把亮度调到最大。灯光打在墙上，照见了墙面上人为刻出的图案：一个笑脸。

如果在平常，他多半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可是现在，这诡异的图案不得不使他联想起一些其他的东西。大滴的汗珠又从高启明的额头上渗了出来，他明白，『礼帽』已经盯上了他。

他不由自主地下了楼，在街上游荡。企图摆脱身后似乎要纠缠上来的阴影。

时间流逝，宵禁的时间接近了。街上的路灯逐渐熄灭，高启明加快了脚步。

高启明不愿意自己被身后的黑暗追上，即使里面可能空无一物。他心中那种久远的恐惧涌了上来，催促着他不断向前。

最终，他在福兴饭馆的门前停下了脚步。这里依然亮着灯，可里面却好像没有人。

他走了进去，从柜台上拿杯子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嗯哼，你们民役署的人去别的地方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一个轻佻的男声从后面传来。

高启明转身看去，一个长着淡黄色卷发的少年自餐馆中黑暗的角落中走出。

高启明认出了他，城安司宣发署的调查员陈英才，负责在江城中收集情报。

据说，他还是这家餐馆的股东。

陈英才玩弄着头发，斜眼瞧着高启明，眼神中充满玩味。

他身材瘦小，淡黑的皮夹克套在他身上仿佛变成了一件大衣。再加上他细长浓密的睫毛和小巧玲珑的圆脸蛋。如果不是高启明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那他恐怕就要把陈英才当成穿着男友的衣服偷跑出来的无知少女了。

高启明之前和他打过交道，知道这个人在城安司工作，有些心机。便不打算与他交流，准备离开。

“哎，怎么不理人家～”故作媚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惹得高启明直起鸡皮疙瘩。

“有兴趣做笔交易吗？”轻佻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又因为你的能力惹出麻烦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