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赶圩（2 / 2）

己蛰连忙谦恭地说道：“小人岂敢做仙人的买卖，倘若小人能得到二位仙人指点一二，受用无穷也。”

李仙人说道：“你这龟奴倒有心机，不求钱财求长生来了。不过修行练气，既要下苦功又要看机缘，更要耐得住清净，只怕你与道无缘，不如挣些银钱，在俗世快活一阵倒好。”

己蛰诚恳地说道：“小人既非不爱钱财，也非求长生。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小人虽是甿隶之徒，亦有鸿鹄之志。与其庸庸碌碌、苟延残喘、蹉跎岁月，不如竭尽所能，伐无道、除奸佞，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小人恳请二位仙人收我为徒。”说罢就要下跪磕头。

辛仙人手指轻弹，使了个定身法，己蛰便动弹不得，然后说道：“小兄弟好大的志向，不过我等山野闲散之人，教不了你济世救民的神通。既然你有心求道，我且赠你一卷心法，至于能不能学成，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帛书，放在石几上。

李仙人看了一眼，说道：“哎呀！辛兄，对于入门者来说，这卷经书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啊。辛兄出手未免太阔绰了。”

辛仙人说道：“这卷经书对你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不如赠给后来人吧。以我无用之物换取有用之物，说不定还是占了便宜。”

李仙人笑道：“辛兄此言不无道理。如此说来，我也不好太吝啬了。你那卷经书够他研究好一阵了，这样吧，我这有几件尘封多年的法器，如今也已用不上了，一并给了他罢。”说罢，也从袖中掏出几件法器，置于石几上。

辛仙人对被定身的己蛰说道：“记住，我等既不是你的师傅，也不是你的朋友，倘若你日后打着我们的名号为非作歹，我等定不饶你。”

李仙人说道：“倘若你日后名扬天下，我等也不沾你的光。”说罢，辛、李两位仙人相视一笑，然后辛仙人手指又一弹，己蛰突然全身能动了，等他回过神来时，两位仙人早已不见踪影。

己蛰对着空空的凉亭发呆了好一阵，然后他看了看石几上的东西。辛仙人留下的是一张帛书，约一尺见方，右侧写着“阴符经”三个大字，之后是篆书写的小字，帛书古朴黯淡，看起来有些岁月了。己蛰无暇细看，先将帛书收入怀中。然后是李仙人留下的一小瓶丹药、几张符箓、一把匕首。己蛰同样地将他们收入怀中。未能得到两位仙人的青睐，己蛰心中不无遗憾，不过他也不敢奢求什么，毕竟修行一事最讲机缘，而且两位仙人所赠之物似乎已经颇为丰厚。

己蛰离开凉亭，原本打算继续在圩市上逛逛，不过因为身无分文，所以只好摇头离开。等日后有了钱财再来赶圩吧。己蛰想到自己在银铺卖出的紫螺想必已经加工成首饰了，但不知在城北找到合适的买主了没有。于是，己蛰入城来到银铺。

银铺掌柜看到己蛰，高高兴兴地迎出来，然后又是天花乱坠地说了一番自己如何巧夺天工地把紫螺打造成一条精美的项链，然后又如何不辞辛劳地拜访达官贵人，最后如何分毫不让地讨价还价，终于把紫螺卖了个好价钱。己蛰不厌其烦地听完掌柜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最后掌柜说可以分给己蛰一千枚铜贝。

这个价钱己蛰有点出乎意料，毕竟自己几乎没有付出劳动就获得了一千枚铜贝，那可是女闾最底层妇人上百天的收入了。但是千枚铜贝可是不小的分量，可没法把他们都塞进怀里，己蛰考虑了一阵后，决定把铜贝先寄存在银铺掌柜这里，然后又立了个字据，等己蛰想到办法再把它们取走。不过己蛰先拿出一部分铜贝，买了一些普通的钗鬟首饰和胭脂水粉，当做送给四廿四诸位大嫂的见面礼，毕竟今后一段时间大家就要像家人一样同在一个屋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