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莱默尔大街（1 / 2）
在戈多伊河沿岸的十字路口与出租车司机分别后，我大步流星的向古莱默尔大街赶去。
古莱默尔大街的名字取自多年前被萨金特元帅等人暗害的前亚斯法近卫军团领袖古莱默尔大将，他是一个可敬的军人，生前一直为摩恩亚斯法文明的发展壮大而鞠躬尽瘁，可以说是亚斯法人人心中的英雄人物，却在辅助比赛特国王征服了无数文明之后可悲的死于抢走胜利果实的败类手中。
第一批在萨金特统治下居住在这里的底层居民为了纪念他，用他的名字命名了这条破旧城区中唯一修得最好的小商业大街。
我走了不久，便来到了这里。河岸边发生的混乱并没有影响到这里人的生活节奏，满是商铺摊贩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临街的低矮房屋的窗台上还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些长相奇特的无名花朵，点缀着这尘世间的灰色世界。
从密集的人群中穿过，我走进了一家装修风格与周遭环境相异甚大的“德清杏林堂”。
这家医馆是申峰清的同胞商德恩先生开设的，除了商德恩先生外，还有几名跟随他一同从神秘的禹贡国迁至摩恩亚斯法的禹贡人，都身穿他们那特有的一种宽松袍服，蓄着长长的胡须。
此时，他正给一名形如朽木的老奎勒多牙人做着被禹贡人称为“把脉”的诊断措施——在奎勒多牙人长在胸口的三只触手腕后部用中指按在高呈弓形状斜按在同一水平，以指腹按触脉搏位置，闭眼凝神，感受生命跳动所带来的各种信息。
我没有立即打扰他们，找了张红木滚凳坐下来观看他们的工作。
外围城区的居民都是平穷之人，得了什么疑难的毛病没法去奢华高端的主城区治疗，而这各种文明的医师开设的大小医馆就成为了最受底层居民支持的救命之所，尤其是商德恩和他的随从开设的这家医馆，他们医术高明且不用复杂的科技，深得居民喜爱。
商德恩先生做完手头上的工作，让同伴拿出一杆从家乡带来的古老称量工具“杆秤”，将九宫格檀木柜上的瓶瓶罐罐拿下来几个，从中倒出些散发微苦甘香的药材装进奎勒多牙人的嗉囊中，叮嘱了几句服药注意事项。
那奎勒多牙人对着商医师呜呜呀呀的咕哝些外星语言，大概是些感激的话，便晃动着七条腿走出了医馆。
我礼貌的向他们询问了洛厄尔·姆斯天文馆的地址，一名身穿袍服的长须侍者双手抱拳身躯略弯曲，向我行了禹贡人的见面礼。
我见状有点不知所措，但为了不失尊重还是依葫芦画瓢的向他回敬，别扭的样子引得左右旁观者忍俊不禁，那人很大度的没有纠结我的错误动作，随后对着我简单比划了一下大概路线，临走时我顺便向商先生买了一包袱那些来自禹贡国的药材，就匆忙告辞了德清杏林堂的众人。
按照所指的路线，我沿着街道两把找到了一个用粗糙夜岩砌成的小门楼，进入了一条巷子。这夹在两个建筑群间狭窄的巷子与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因为没有照明系统显得十分昏暗，几团黑色人影一动不动的立在两边。
我小心的绕过这几个浑身散发异味的古怪居民，来到巷子尽头，一座破旧的四层建筑就静静的立在眼前，门上的朽烂金属招牌上用亚斯法文字写着“洛厄尔·姆斯天文馆”，看来这正是我要找的目的地。
洛厄尔·姆斯是当地有名的一个星际珍宝贩子，最爱收藏各类文明的奇珍异宝或者叫不上名头的古怪物件。
他开设的这家天文馆表面上是个非常普通低调的私人收藏屋，实际上背地里做着倒腾黑市商品的勾当，几十年前在拉德霍劳星和一伙流窜各大星系的匪帮做交易时被对方给害了，他的兄弟埃诺利德·姆斯因为躲藏在飞船底部逃过了一劫，侥幸回到这里靠着买卖藏品或者为地下人士制作一些独门药剂。
此时我正站在天文馆的古铜色门前打量着这座建筑。门是用坎蒂岩木切割而成的，上面的一对黑洞晶石门把手少了一个，估计是被哪个无名小贼给偷了去。
我用手指头轻轻敲动晶石把手，一阵清脆空灵的响声骤然响起，在狭窄的巷子中回响，这声音有种神奇的效果，让人感到脑袋里神清气爽。
铃声散去，却迟迟没人来开门，我趴到门上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只听到一些窸窸窣窣不易察觉的细微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摩擦滑动，我感到奇怪，明明有人在里面为什么不来应门？
仔细一试，门锁貌似是没有锁紧的，我推开一条门缝，向里面窥探，但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从外套里的百宝囊中取出拾遗者目镜，将束带缠在脑门上，放下两片目镜，随着黄色液态智能晶片注入镜片夹层，黑暗中的东西都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一张应该是前台的犸兽骨柜桌，桌面摆着一个破碎水晶球和凌乱的符文纸张，柜桌后面的无罩大柜子上则是些不怎么值钱的摆件。
像什么征服大战时期的战舰残破零件、印有专门为帝国工程部提供建材的蒙忒兄弟公司纪念章、损坏的老式工艺法瓶、角田洲飞头蛮妖头骨之类的小玩意，那些传言中的奇珍异宝说不定被店主给放到了其他楼层。
我见一楼除了柜子和摆件以外什么都没有，刚才明明听到有响动的，店主估计是在二楼捣鼓着什么，便沿着螺旋状楼梯向上走去。
在二楼的黑暗中，有个东西正鬼鬼祟祟地潜伏在黑暗中杂物堆后面。我毫无防备，视线刚刚与二楼地板齐平，只听一阵“唰啦啦”的书本翻动声，一道粗长的长条鬼影从摆满各类魔法书籍的杂物堆中猛然蹿出，从半空向我直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