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陌生的床帏(1 / 2)
四个角落都有类似帐篷支架般,拳头粗细床柱的双人四柱大床很是舒适,斜阳的余晖透过侧面的窗户照射到屋里,使得空气中漂浮着的些许尘埃,此刻都沾染上了一层莹白,正在悠然自得地随着气流缓缓起伏。
充足的光照,让木质雕花的窗沿旁,俗称为老虎凳的单人沙发和一旁漂亮而精致的小木圆桌,好似笼罩在一片闪亮的光晕之中,就连铺在其下方的圆形欧式羽绒毛地毯,都散发着温润而舒心的柔和高粱红。
犹如艺术家使用晕涂法(sfumato达·芬奇作画时为人所熟知的一种手法,包括蒙娜丽莎的微笑在内的多幅作品采用了这种技法将颜料一层层叠加上去般,最终勾勒出了朦胧、柔和且立体的物体轮廓。
洛川仰面朝天,鞋都没脱地睡成了一个大字,收回了自己不知何时投向窗户方向的迷茫目光,转而注视着头顶陌生的酒红色床帏所构成的对称圆形花朵,他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背后柔软的床罩,只感到丝绸般的润滑。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穿越者半点也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记忆里熟悉的断层提醒着他,自己又经历了一次断片,良久之后,他才开始下意识地打量起了所处的环境。
洛川躺着的大床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对着房门的位置,从他现在的角度一眼就能毫无阻碍地穿过两扇大敞着的双开木门,看到小客厅茶几上盛放点心的盘子和书房里遮挡暗道入口的高大书架。
面积相当于前世三室一厅加在一起的宽阔卧室,正中就是柔软异常的大床,靠窗户的一侧不必赘述。
另一侧有两扇木门,对开的那扇也许通往衣帽架或者干脆就是嵌入墙体的巨大衣柜,剩下的一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洗漱间和厕所入口。
穿越者挑了挑眉毛,觉得这里与其说是住家,更加接近于价格近似明抢的高档酒店豪华套房——反正怎么看都不属于庶民阶层所能够接触的范围。
万恶的剥削阶级。
洛川咽了一口口水,感觉疼痛异常,揉了揉喉头,咳嗽了两声才好受了些,随着神志逐渐回归清醒,方才的回忆碎片逐渐显现,自发地拼凑在了一起,记忆中所有残存的画面都在剧烈的抖动着。
——可见当时有多么慌乱。
断断续续的片段大体组成了完整的路线图,显示出当时他是如何手脚并用地逃离密室,又是如何一路横冲直撞穿过小客厅,爬到了卧室的床上。
所幸,自己的嚎叫都留在了密室,要不然现在穿越者还得费尽口舌,向郑敖和余婉婷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一点也不科学。
洛川仔细咀嚼着几分钟前的记忆,他依旧位当时自己的举动而感到不可思议,别说是一缕小火苗,就算是整个胳膊都轰的一下烧起来了,正常情况下第一反应也不过是惊呼一声,再赶紧找水之类的东西灭火,不至于说瞬间就惊慌失措到丧失理智吧。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将注意力集中到手指上,也没敢使劲,就是轻轻一搓,蓝白色的火苗便如约而至,瑰丽非常的色彩远超正常范畴。
穿越者叹了一口气,不信邪地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当他再次睁眼,那缕火苗依旧很是无辜地在自己的手指上摇曳。
两者相互凝望良久,最终还是洛川败下阵来,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在做梦,随着注意力的收回,火苗也随之熄灭。
穿越者又试了几次,一开始的恐慌逐渐被好奇所取代,每次当秘火点燃的时候,头脑都变得异常清晰,注意力也变得非常集中,还能感觉到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但随着火苗的熄灭,又仿佛不存在似的,无论如何都感知不到了。
洛川猜测活跃起来的东西应该就是笔记本第一部分所描述的灵性,也就是灵魂,它一直都潜伏在体内,只是由于过于习以为常反而被忽略了,只有当真正需要调用它们的时候才会被感知到。
穿越者随手抓住一个枕头,垫在自己的脑后,准备面对现实,搞清楚秘火究竟是什么,他早就养成了“事有不知问度娘”的好习惯,所以麻利地从裤兜里掏出了原主的半旧手机,打算上网查查看。
…………
这部半旧手机与21世纪流行的款式不一样,平滑厚实的黑色哑光机身上,只有一个亮着蓝光的虚幻圆圈,圆圈中间的白色阿拉伯数字显示着当下的时间:16:4,既没有荧幕,也没有键盘,甚至找不到任何接口,或者能够打开的地方。
洛川虽然说是正儿八经的21世纪土著,但好歹经历过信息化革命的洗礼(informationrevolution,指当代社会快速向高度信息化阶段转变的进程。
怎么着都比19世纪那帮连电脑都没有见识过的傻缺强了不止一筹,自有办法专门对付这种莫名奇妙的电子设备。
穿越者拿起半旧手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圆环就是一通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