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助交易(1 / 2)
“你知道什么,能够告诉我吗?”夏城昔惊讶地瞪大双眼,猛地抬起头看他。
“在十八州——我的地盘,凡事讲究交易。荷川梅川两姐妹便是如此,不知小姐你……”难道荷川梅川是因为和他做了交易才沦为他的奴隶?
夏城昔咬了咬牙,难道她也要服侍南宫决?不管了,豁出去了:“我,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
“我是这种爱折磨人的人吗?”南宫决又笑了,“像小姐这样的千金之躯我可受用不起,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和皇甫家脱离关系,再也不要和朝廷扯上瓜葛,尤其是——远离朝塘。”南宫决淡淡地回答道,说起来非常流利。
“你这不是三个条件了吗?”夏城昔笑了笑,一句话概括三个条件,使其变成一个条件,真是英明。
“三个条件不也都有关联吗?其实三个条件中前一个条件就能够完成后两个了,那还不是一个条件么?”
“什么意思?”夏城昔被他绕懵了,不太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聪明的小姐,你应该想想才是。如果你和皇甫家脱离关系,那就不可能再和朝廷扯上边,更别提是朝塘了。”
对啊!夏城昔恍然大悟,真的是这样!可是到底……怎么选择?
“好。”
南宫决冷冷地看着夏城昔,双眸一眯:“这么快就答应了,不考虑考虑你的亲生哥哥么?”
夏城昔听了坚定地回答:“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本就是爹爹抛弃了娘亲,本就是他们图谋不轨,本就是她被朝塘利用了……也许唯一有留恋的是哥哥了,可是还能见到吗?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即使能够见到哥哥,她也不会再回皇甫家去了。她也在心里这么坚定不移地想着。
“皇甫家本就是朝廷的名门正户,与朝廷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尤其与虢城王四爷和襄城王五爷交情不浅。皇甫家大夫人病逝后,家中的几个女儿都要靠五王爷——也就是朝塘,才能进宫选妃……”
“后突然冒出一个清丽倾国的你,这必是极大障碍。于是便借五王爷之手在你归来之途上除掉你,且由此助其回朝。可他不仅没有除掉你,还把你送到这里来嘱托我们好生照顾,这其中,定有缘故。”
“呵,能有什么缘故?我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早已两清——他不过是不想娶那个猎家女罢了。”夏城昔讽刺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两清?是吗,你说的是那朝村村长之女朝祈月吧。依我看他未必是不想娶,而是他要娶……”南宫决顿了顿,双眸清淡的余光瞥向她,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他娶谁你也无需知道。朝塘此次请我们出马,绝对是有篡位的可能……而你,或者不过是一个筹码。只要你与我说的那些沾不上关系,十八州,就绝对安然无恙。”
筹码?是人质吧。是想利用她来威胁皇甫家助其夺权吗?可这貌似并没有什么用,皇甫家哪会在意她这个谁都嫌弃的野种!之前他曾郑重允诺还自己自由,这就是所谓的自由!离开他身边的自由!
保住十八州也是因为她不和这皇甫家沾上关系,才可以免遭灭门之祸吗?真没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之身,也能有这么多用处啊……
“你之前的条件,我已答应,也会允诺。小女子有些困乏就不打扰州主上了。”夏城昔没有系束的长发随风飘着,没有太大的弧度,却又几丝青丝漾上嘴角,眸里清澈的笑意达不到眼底。
她捡起地上的发带,嘴角微张,喃喃,却半晌没说出口。
剪不断,理还乱。
夏城昔坐在床边看梅花,白的粉的甚是可爱。她用手指捻着花瓣,思绪却并不在此围绕盘旋。
她细细地回想着今天她和南宫决的那一段对话,她笑了,转过头朝着里屋正在擦瓷器的红妆开口道:“东偏院谁会弹琴?”
红妆愣了愣答道:“是,是玉簪啊,她会。”
“有花园吗?”
“东偏院没有,但是外面不远有个翠竹亭。”
凌风,弯弧,掩笑。
轻衣翠竹乱群城,长袍落梅舞九州。
长恨歌来点红妆,玉簪曲来念梓诗。
沧海难为水成洲,江河易成雪为原。
仅此翠竹亭一曲,即可诉说湖江心。
玉簪坐在亭旁抚琴,心下想时有些惊奇。这曲子应是姑娘自创,否则像她日日弹琴谱曲怎会不知,竟觉着生疏。还有她这诗绝对是即兴而作,还把自己、梓诗和红妆的名字也安了进去。
夏城昔衣袖一扫,飞过耳际撩起发丝,玉簪这一看呆住了。其实……像姑娘这样的倾城美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待遇的吧。
红颜祸水一说,终有考究。
“好诗,好曲!”只听抚扇一拍响,身着白衣的南宫涣摇扇悠悠地走了进来,一脸谦谦君子的笑意,才一见面就大大夸赞了夏城昔一番。
“公子谬赞,小女子不敢当。”夏城昔微微一笑,更觉得水光潋滟,她礼貌地挥挥手,“公子请坐,红妆,看茶。”
南宫涣抚扇一拍,嘴角一勾,把扇放在了案上,作了一揖:“多谢姑娘。”他端茶一闻双眸弯成弦月:“好茶。”
“公子对茶颇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