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妄之灾（1 / 2）

夕阳西沉，霓虹灯点点闪起，黑暗悄然吞噬整座城市，月亮微微射出光芒注视着这腐烂不堪的世界。

社会上流精英想必现在已经休息了，而那些毫无建树却又年轻浮夸的人们则继续做着白日梦。

乔羽凡正是其中之一，此刻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自己将来会成为怎样只手遮天的风云人物，如何笑傲江湖，想到兴奋之处脸上也渐渐红润，嘴角微微勾起。

一阵嘈杂的叫声混合着一句国骂传进乔羽凡的耳朵，把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他需要去处理这个问题，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酒吧的服务员而已。

乔羽凡转身望去，原来是客人在叫骂着“小蜜蜂”，“小蜜蜂”其实说白了就是陪客人喝酒的小姐，虽然她们不这样以为。乔羽凡快步走近习惯性的弯下腰说道：“您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客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乔羽凡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伸手推了他一下，“滚，让你们经理来。”话说的很简单，可是乔羽凡不想去见经理，因为不管事情如何，经理定然会第一个拿他出气，

乔羽凡这时心中已经把这客人全家骂了个遍，可脸上却是越来越恭敬，“大哥，您有什么和我说就可以了。”

“那好，今天晚上我要把这个带走，”客人指着那只小声啜泣的“小蜜蜂”用家乡话叫喊着，原来是这桌客人都喝醉了，这个人就想动点歪心思，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的，如果以以往的情况，乔羽凡宁可挨经理一顿骂也不愿和这些破事扯上关系。

可是这个女孩算是乔羽凡来这里工作两个月以来关系最好的了，他依稀记得刚来的时候那些“同事”用何种眼神看藐视他，不单是他年龄小，更是因为乔羽凡长着一张娃娃脸，给人一看就像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只有一个人温柔的指导他，那个人就是这只“小蜜蜂”秦嫣。秦嫣算是乔羽凡除了自己亲姐姐以外的第一个网络外的朋友，两个月来秦嫣对这个小五六岁的可爱小弟弟也算照顾有加。乔羽凡呢，见秦嫣生得妩媚漂亮，又对自己不错，也整天嘻嘻哈哈的“嫣姐，嫣姐”的叫着。

“对不起先生，我们的服务员只陪客人喝酒的，您可能误会了。”乔羽凡接连点头哈腰，那模样让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去你妈的！”客人一巴掌扇在乔羽凡脸上，乔羽凡显然没有意料到这位客人如此果断，同桌的人非但没有阻拦，更是献媚似得把乔羽凡按在地上一顿乱打，秦嫣止不住的流泪求这位客人放过乔羽凡。秦嫣这举动的唯一效果就是让那个客人也加入了“殴打小朋友”的行列。

倒在地上的乔羽凡混乱中默默想到一句话，这不是踢到铁板了，这是钢板。

这一连串的发生吸引了酒吧内很多客人和服务员围观，可是没有一个人伸手阻拦，两分钟左右的时间，经理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眼看到那位主事的客人，立马换上和乔羽凡之前一般无二的表情说：“天哥，怎么是您啊，”

天哥看见经理倒也给他一点面子，招呼手下不再蹂躏乔羽凡，冷眼看着经理。而他手下一人粗略的给经理讲了讲起因，经理听完，取出一支中华递给天哥说道：“天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俩都是新人，这桌我给您免单了。”

天哥一手打掉经理递出的香烟，怒不可遏的指着经理喊道：“老子不差这两块钱，一会儿我就给小飞打电话，让这两个小东西给我等着。”说完，天哥从钱夹中扔出一沓人民币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当然，后面还跟着他的几个小尾巴。

天哥走后，经理黑着一张脸看着刚刚站起来的乔羽凡和哭哭啼啼秦嫣，“整理一下去我办公室。”

乔羽凡终于从混乱中反应了过来，秦嫣一手拉着他在众目之下走向洗手间，乔羽凡摸了摸自己脸，除了黑色的污垢还发现一丝湿润，这眼泪中带有不甘，带有委屈，更多的是憎恨，他恍然间想到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很多次，每一次乔羽凡都下定决心要报复那些欺负他的人，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事与愿违，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心中有万般感慨要发泄，却又要压在心底深处，乔羽凡已经不记得自己如何从洗手间走向经理的办公室，只隐隐听到秦嫣不停的向自己道歉，而他摆摆手说道：“算了，是我自己无能。”

乔羽凡二人并排站在老板桌前，转椅上的经理带着他们捉摸不懂的表情，短暂的寂静之后，经理强忍着一些愤怒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连我们老板见了他都要低头叫一声天哥。秦嫣你是第一天出来做这个吗？如何应付还需要我教你？还有你，这他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直接喊我过去不就得了。”

乔羽凡低着头，麻木的嘴脸没有吐出一个字，只是旁边的秦嫣连连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担。

“滚吧，等下我给老板汇报一下。”经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也懒得搭理他们。

出了这种状况，工作肯定是做不了，经理也准许他俩早退，两个人在休息室换下了工装，秦嫣也抹干净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乔羽凡说：“小凡，我们去吃夜宵吧，姐姐请你吃大餐。”换做平常的话，乔羽凡一定会嬉皮笑脸的跟在秦嫣后面“嫣姐嫣姐”的叫着，现在的他却是没了这份心情，他摇了摇头说：“不用客气，今天我累了，想直接回去休息。”

秦嫣本想再卖个萌什么的说服一下乔羽凡，见乔羽凡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去，“那好吧，明天姐姐请你吃饭。”乔羽凡像是没听到一般的直接走出酒吧。休息室的秦嫣眼含珍珠微微一笑

走出酒吧，一阵凉风袭来，纵然是七月酷暑，乔羽凡还是打了个冷战，默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眼泪又不知觉的流了下来。

“姐，在忙吗？”乔羽凡拨通了乔羽倩的电话，多少年来，每当他被人欺负受了委屈第一时间都是告诉姐姐。

“是啊，怎么了小凡。”手机中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

乔羽凡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身为一个男子汉被人欺负之后找姐姐哭一通似乎不太合适，犹豫过后乔羽凡说道：“姐姐，你现在能回家吗？不能的话就算了。”

乔羽倩听出了弟弟声音不太正常，急忙答应下来，转头就风风火火的找老板请假。

乔羽凡打开家门，入目的是一间不大的二居室，残旧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盘干净的水果，褪色的墙壁没有一点灰尘，乔羽凡刚进屋还没来得急洗把脸，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女孩，这女孩年约二十，朱唇皓齿，眉清目秀，明眸中带有一丝焦急，洁白的额头多了些许汗渍。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倒也配的上美女二字，这人正是乔羽凡的亲姐姐，乔羽倩。

只从乔羽凡记事起，一直都是他和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他从未见过父母，只是据说他们留下一笔不大的存款给乔羽倩姐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