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妖域与碧蛇（下）（1 / 2）

“终于有一天，碧蛇强大的灵力突破了桎梏，它蜕去最后一层蛇皮，感应到了妖域之外的世界，那比妖域还要广阔，还要引入入胜，无尽的生灵遍布大地和海洋，正是它梦寐以求的地方。碧蛇感知到了自己的渺小，但这不仅没有让其收敛，它反而因为贪婪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它要献祭掉所有妖域的生灵，换来自己成为永恒的存在，然后再一举吃掉它感应到的所有东西，它要成为唯一的存在。”

“接下来一段漫长岁月里，碧蛇将自己的毒液化作种子注入每一个妖域生灵的体内，它哄骗妖域生灵们：这是它在将力量分给它们，让它们得以进化，变得更加强大，生灵们全部都相信了。”

“说真的，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这碧蛇真是个人渣，不对，蛇渣。”汪立景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但妖域的生灵们确实因为碧蛇的毒液进化了，书中代指非人的它们也逐渐变成了代指人的他们，说碧蛇是人渣也不为过。立景也提醒了我，妖域一定产生了和大渊类似的王朝，并且曾经和我们有所往来，这应该就是我家中的古籍对妖域会有所记载的原因。”

“接着说碧蛇吧。”倪子曰咳嗽几声，喝了口水，“碧蛇成功了，它的毒液遍布妖域，整个妖域生灵都因为它而改变，它却在那之后静静蛰伏下来，等待时机，仿佛已经消失，存身的宫殿和碧蛇一起被妖域遗忘。直到有一天夜里，碧蛇感应到妖域的圆月会彻夜无光，极阴之时将至，碧蛇血脉涌动，它明白自己该苏醒了。于是在天崩地裂的响声中，妖域的所有生灵看到碧蛇从已经成了废墟的巨石宫殿中现身，它飞向空中，碧绿色的光芒从每个妖域生灵的体内散发而出，暴虐的夺走他们的生命，生灵们这才明白碧蛇的诡计，可是已经迟了，绿色光芒逐渐吞噬着整个妖域，碧蛇狂乱兴奋的嘶吼着，它即将成功，亲口品尝这美丽的世界。”

“然而。”

“正当碧蛇迷醉于逐渐增长的力量时，妖域的天空聚集起了浓重的乌云，盖住了碧蛇能看到的所有天空，无穷无尽的云中，黑色的闪电遍布，雷声响彻天际的轰鸣，地面上的绿色光芒被黑色闪电击中溃败，碧蛇的献祭被迫中止了。这条巨蛇的眸子再无往日的阴毒与狡诈，只剩下了恐惧，这恐惧像枷锁般让它动弹不得，旋即天空中乌云被撕开一道深邃的裂隙，其中探下一只巨大的爪，覆盖着比夜还幽深的鳞片，每根脚趾都比碧蛇还要庞大。碧蛇就这么在战栗中看着爪子向它靠近，直到被巨爪握住，黑色的闪电包裹了它，碧蛇从此就消失无踪。”

倪子曰长舒口气，“就是这样。”

四人互相看着对方，萧虽佑最后开口说道：“在神话中能够杀死超越一心境的碧蛇，除了神龙，我想不到别的存在。”

“从那本古籍的对爪子的描述能够推测，杀死碧蛇的很可能就是天墟或者归海，书上还提到过，两条神龙作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对所有兽类似乎存在天然的控制，令它们只能臣服。黑色的闪电……这种描述很像是天墟掌控的力量。如果这段传说是真的，那肯定是发生在天墟与归海大战之后，毕竟阵师也是修者的一部分，只有在天墟帮助凡人觉醒了灵力之后才会出现。这么看来天墟不仅没有消隐，反而继续守护着世间，碧蛇要是真的成功了，我想不止妖域会踏入灭亡的命运吧。”

“不过这种事本来应当是归海来做的，毕竟它是掌管着人间的神龙，不会允许碧蛇肆意妄为。只是谁能想到，在无尽岁月里归海为了终极的神力开启了战争，最终被它的弟弟天墟亲手杀死，也是颇为讽刺了。”倪子曰手腕翻动，青书也隐藏起来。

“子曰，你说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汪立景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病床上，正吃着剑归寒昨日带过来的糖果。

“为了让大家知道，如果这故事关于碧蛇的部分是真的，那么妖域就真实存在，不仅存在，甚至可能已经蠢蠢欲动。”倪子曰看向剑归寒，“归寒，你确定辛鱼对你说过妖域两个字吗？归寒，归寒？”

剑归寒没有回话，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萧虽佑耸耸肩，帮倪子曰拍了拍剑归寒的肩膀，剑归寒这才回过神来。“什么？子曰，你在问我吗？”

“当然，你的回答直接关系到传说的真假。”倪子曰无奈道，是自己讲故事太过枯燥了吗？

“我确定，虽然我当时只知道音节，但辛鱼很明确的说了妖域将见证他的重生，并因此而颤抖。”剑归寒确切的说道。

“重生……颤抖……如果辛鱼不是一个神经病，那么他多半就是碧蛇的后代了，这些字眼和子曰说的记载太过吻合。”萧虽佑沉声道，“妖域难道真的存在吗？”

“不管妖域存不存在，结合归寒说的，碧蛇肯定是存在的，并且似乎想要通过控制人类达到复活的目的，现在辛鱼生死未卜，神秘消失，我们四人务必要注意所有的疑点”倪子曰神情严肃。

“大家都相信传说吗？”萧虽佑突然问了一句。

“七八分相信吧，辛鱼毕竟太过可疑。”倪子曰回答道。

“不，我是说天墟与归海的传说。”萧虽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