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宿命（下）（1 / 2）

“然后呢？”萧虽佑忍不住问道。

“天墟质问它的朋友们，朋友们却向它承诺不会用这力量做任何有害世间的事，并且极力邀请天墟化为人形，和他们一样行走世间，天墟就能明白真正的情感，也自然可以知晓它给予人类力量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正确。”

“它相信了吗？我是说，传说里的神龙，天墟。”萧虽佑又忍不住问道。

“它最后一次相信了。”一凌大师深深叹了一口气。

“神龙听信了四人的言语，光芒闪过，它化作了人间的一份子。残酷的事情就在这里发生，成为人的一份子，天墟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龙，它瞬间感受到了人间对它的压制，短时间内它无法发挥全部力量，这是世间运行的法则，并不受天墟还有归海的掌控。而他的朋友们，就在同一时刻来到了归海的面前，如今的他们无比强大，早就可以随时找到归海，也终于失去了可能有的天墟的阻碍。”

“他们，我们所有修者的先祖，向归海展示了自己的力量，并且要求归海交出自己的神力，和天墟不同，归海更强大，和人间的关系更加紧密，力量更适合人，也长久以来一直护佑着人间。四人这么说道：我们的归海，您数万年的保护使得弱小的我们成长到了今日，但是您的爱却已成为了枷锁。如今我们体内流淌着和你同源的力量，这才明白，想要让整个人间焕发新的生机，让我们人真正的行走在这世间，无惧岁月和危险，您必须长眠，让您的力量散入人间，无论是您自己选择，还是由我们来做。”

“良久无声之后，归海最终同意了，它并非惧怕四人，而是它明白，一旦它选择开战，人间就将陷入炼狱，也许它能够最后获得胜利，但它所爱的人间只会成为残垣断壁，它无法接受。”

“归海说：我爱着你们。之后，便迎来了它的终结，从无垠的天空坠入大渊西侧的灵海，人间从此被归海丰沛无间的力量充满，四人各自离开，在人间的大地上传播灵力的种子，修者才算真正诞生，有了今日的辉煌。而我口中讲述的传说，也在那个时候被人为的推广流传起来，归海成为魔龙，天墟拯救世间。”

良久的沉默，跟随一凌大师的讲述，剑归寒和萧虽佑仿佛看到了数万年前的场景，萧虽佑很快就回过神来。而剑归寒的思绪，一直停留在归海迎来终结那里，他的脑海中，仿若正有一条巨大远古的神龙，无声坠入深渊。

“剑归寒，老衲终于要讲到你了。”一凌大师声音显得有些苍老，讲了这么多，他显然有些累了，如今自己早已不是修者，年岁愈大，也越没有精力。

“您喝水。”剑归寒将茶水从还有些余温的灶台上拿下来，为一凌大师倒在一个土瓷碗里，“有些怠慢一凌大师了。”

“比起我为你即将带来的困惑与压力，老衲只希望你对我不要那么客气。”一凌大师喝下茶，精神恢复了些，叹了口气。

“您说吧。”剑归寒出乎意料的平静，一凌大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讲述一个传说，让剑归寒原本有些躁动的情绪安定了下来，他也想知道归海的结局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化作人的天墟吗？他亲眼目睹了自己哥哥从天空坠落。当人间对神龙天墟的压制逐渐消失之后，天墟复仇的狂潮就开始了。它重新化为神龙，对人间发起进攻，除了最初的四个修者，没人是它的对手，然而最初四人力量又来自于天墟，天墟和他们都无法伤害彼此，四人只能尽所能的保护世间。但除了归海，有谁能够将整个天空的无尽落雷，狂暴飓风，阴冷湿雨尽数抵挡呢？归海选择终结，人间却还是成为炼狱，罪魁祸首正是当初怜悯人类的天墟，多么讽刺。”

“而就在这绝望的时候，一位万众瞩目的英雄出现了，随着时间的拉长，他的名字已无人知晓。但我们仍旧知道的是，他手持着漆黑长剑，满头飘逸的白色长发，从天墟带来的狂雷中起身，飞上天空，与极度愤怒的天墟争斗，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最后在一阵撼天震地的龙吟中，天墟和这位英雄一起消失了，人间获得了喘息。”

“喘息？”剑归寒感觉到了什么。

“只是喘息而已，天墟化作人形，人间既给予了它压制，却也意外的让它得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朽。天墟的灵魂成为了永恒，它虽然与英雄同归于尽，肉体消亡，可是灵魂能够自由的转生到凡人的身上，借着人的肉体，再次复苏。于是在数万年间，天墟重新出现过几次，每次都带来了极端的毁灭。”

“而在这些毁灭之中，总会有一位拥有漆黑长剑的英雄挺身而出，击败已被复仇占据身心的天墟，保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