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死轮转（1 / 2）

“顾恒先生，您购买的货物已到，我在你门外。”

“大哥，我去取个快递。”顾恒说着，大步走向门外，那里站着一位身穿墨道宫制服的青年女子。她见顾恒前来，欢快地挥了挥手。

“你好呀，你就是顾恒先生是吧？”女孩用甜美的嗓音问道。

“是的。我的货呢。”顾恒对女孩的娇美的笑容直接免疫，淡淡问道。

“真是的，很不解风情啊。”女孩小声埋怨了一句，娴熟地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了两个包裹，一个细长，另一个则憨憨的，像个正方体一样。

“多谢了。”顾恒微微一笑，接过女孩递来的包裹。女孩儿也没多说啥，转身往附近的光轨站走去。

“小恒，买的啥？”顾风宇走过来，亲切地问到。

“一把长剑，一套符文弩。”顾恒淡淡应了一句，鼻尖忽的一动，将附近的香味尽数吸入。

“她们把午饭做好了，我们进去吧。”

吃完午饭，顾恒第一时间拆开快递。

长剑入手沉重，整体风格古朴无比，剑锋锋锐，这是顾恒血的教训。他就那么用手托着剑锋，谁知随便一动就将手指划出了个口子。

“符文弩？”顾风宇凑近来看了一眼，笑道，“新玩意儿啊。你现在境界低，用这个防身正好。”

顾恒点了点头，回头望去，见慕春雪和阿火的也围了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去练剑了，你们有何安排？”

“暂时还没找到变强的方向，打算先看你练剑。”慕春雪笑了笑说道。

“我也一样。”阿火淡淡说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顾风宇温和地拍了拍顾恒的肩膀，“好好练。等我回来检验你的成果。”

“好吧，你们随意。”顾恒感觉有点自讨没趣了，拿起剑转身出门回到上午和大哥对练的小庭院，那里平常没什么人，倒是乐得清静。

斩人剑没什么技巧，就是纯粹的劈砍。在这个过程中要精妙地调动全身的力量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能练到这个境界已经能跨一个小阶段对敌人造成威胁，在这个基础上若是再融入杀敌的意志，便能大成。

庭院中央，顾恒双手握剑，深吸两口气后，他沉淀了思绪，沉淀了呼吸，来自原主记忆中的发力方法略显生硬地控制着他的肌肉做出最标准的劈砍动作。

这一剑斩出，被扰乱的空气中所蕴含的剑势让一旁托着下巴观望的慕春雪没由来的一阵心悸，她看了看蹲在一边假寐的阿火。

然而它并没有什么表示。

顾恒貌似对这一剑并不满意，再次举起了剑刃，他双眼淡漠地看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一个他必须杀掉的人，举个例子，那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背叛他的可恨女人。

这一剑斩下，那个人就得死。

死亡，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浅层的死亡，是生机走到终结，是肉体的毁灭。

深一层的死亡，是意识的消散，灵魂的彻底毁灭，成为没有意识的魂能，再无复生的可能。

最深层次的死亡，是消失在生者的记忆里，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

暂不论最深层的死亡，顾恒想起了原主曾经学过的一句诗：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死亡是腐朽，亦是为生存提供资源的手段，无论是生机断绝的肉体为其他的生灵提供食物，腐朽后化作养分养育植被；还是意识消散，灵魂被抹灭为纯粹的魂能。都为生者提供了更多的资源。

死为生让路，亦是生的终点。

顾恒淡漠地看着前方，瞳孔忽地涣散。

他看到了阴沉沉的墓地。

无法归去的幽魂在嘶吼。

它们是在渴求重生？

还是在渴求彻底的宁静，哪怕是化为毫无意识的资源为生者所用？

顾恒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淡漠地看着它们的结局。

时针的跳动忽地加快了。

这些幽魂中，有的彻底丧失意识，成了魂能，被研发魂能装备的机构拿去做了魂能试验。

有的机缘巧合之下等到了黄泉的门向生者打开，他们涌了进去，转世投胎，成为了一个新的存在。

可是，有的人怕死，死了就一无所有，死亡瞬间的痛苦倒还不算什么。有的人渴望死，一种，是因为现实远比死亡更残酷；另一种，是他们需要以结束自己生命的代价去达成某种目的。

“死亡是一种馈赠，新生或是解脱。都是不错的选择。”顾恒的意识回归，缓慢却坚定地遵循着本心念出。

慕春雪双目圆瞪，神色惊恐，她看见顾恒手中的剑在散发着阴冷的死气，她感觉哪怕是自己坐在一旁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死亡威胁。

“等等，我原本就没打算重生。这死气，为什么给我一种很舒服，想就此解脱的念头？”慕春雪连忙晃动脑袋，拼命地想甩出这个可怕的念头。她现在和顾小琳结为了闺蜜，俩人感情十分不错，她再也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