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话,言有懈(2 / 2)
唯一不一样的是,石板连接着细小的管道,一直落到角落的箱子上面,只见老古掰开了几个开关,又往里面倒了些什么,从箱子里传来沸腾的声音,细小的管道颜色逐渐加深。
石板亮了,比之在那边的看到的要明亮的多。
“好,这样就行,这里虽然是在现实之中,但也同时属于坠梦之地,尽管会受到天黑无光规则的限制,可同样也驳杂了梦境规则,梦里的这里发光可是不需要石柱的。”
驳杂的规则青无邪曾在博物馆之中体验过,一听就明白了。
此时,他有些发困,但外面还是亮的,闭不闭上眼睛都是一样,老古曾说过这是被映射到脑海之中,尽管很累了,青无邪也因为这个并睡不着。
“你要是想休息的话,还要等上三个小时,那样深红之眼才会闭合。”
青无邪睁开眼睛,希望星指引他的第一个片段就是深红之眼,至少智者是这么说的。
“深红之眼?就是你说的将画面映射在我们脑海里面的东西?”
老古冷淡的瞥了青无邪一眼:“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吧,那聊天可以吗?说些村子里面的事情。”
或许是很久没有人交谈了,即便是老古知道青无邪是想套话,也还是没有拒绝,反而来了点兴致:“你想知道些什么?关于李觉格的?”
“嗯,可以,反正我也要找他报仇的。”
老古想了一下,低沉的笑道:“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李觉格有两个。”
“两个?”
老古点点头,然后就不愿意多说了,美名其曰:“如果全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只有探索未知才会让人兴奋,不是吗?”
探索你个头啊!
青无邪腹诽着,又问:“既然你认识神棍,那你知道疯子吗?创造了血肉的那个疯子。”
老古嗤笑一声:“什么疯子,他还好意思叫疯子?那个变态?”
“从某种意义上他的确是疯子,但只不过是喜欢血肉和怪异肢体的疯狂,和我认可的疯子不一样。”
他用说悄悄话的语气,低声道:“你知道我以前在村子里面被称为什么吗?”
“什么?”
“他们叫我暴君!呵呵哈哈哈,什么破名字。”老古大笑不已,看起来很开心。
暴君?青无邪忖度了一下,问道:“你阴晴不定的性子,倒是挺像暴君的,不过你以前在村子是做什么的?”
“你听到之后不害怕?”
“我怕什么?”
青无邪忌惮是没错,但如果说害怕的话,除非老古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不错,我越来越看好你了。”老古赞扬着,又道:“虽然被称为暴君,但只是区区的一个村子,我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村长。”
“村长?”
隐约记得花匠提起过,村子里面是有村长的,不过很久以前就失踪了。
对于村子,青无邪不是很熟悉,也不知道这个村长有什么用,只是很奇怪这个职位是谁给的?为什么空缺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补上。
青无邪很识趣的没有问,因为他敏锐的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危险,但老古眯着眼睛反问道:“你就不好奇我这个村长是谁准许的,怎么得来的吗?”
青无邪装作没听见,只道:“你怎么让那些螳螂不攻击我们的?”
“呵呵,你觉得自己避开了关键,但实际上已经踏进去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问完整。”老古神态谦和带笑,只是神态越来越像是一个看着猎物落网的猎人。
青无邪皱眉:“好吧,那村长这个职位是怎么得来的?”
老古笑着摆头:“没兴致了。”
耍人玩是吧!
青无邪倒也不生气,就盯着老古看。
老古眯着眼睛:“让螳螂不攻击我的方法,说来也巧,也只有村长能够用,我只是给它们定了几条规则而已,比如不能攻击人。”
“那为什么不去给那些蚂蚁定?”
“我倒是想,但定规矩需要地界和时间以及居民对我的态度,这些决定我能定什么样的规矩,这些规矩也不是百分百能生效的,那些蚂蚁有蚁后在,我可定不了规矩,就连这些螳螂,也是因为我能帮它们更好的繁衍作为交换才行。”
“这也是身为村长的特权?”
老古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青无邪则是想到了白鹤羽曾提到的引路人,这件事老古或许知道,但是要怎么问出来,这是个问题。
青无邪这边还在为偶然得到的消息感慨,郁文楣那边却无比郁闷。
只耀倒是将叶言安全的领了回来,没有遇到太大的波折,只是张千不承认是自己下命令做的,单纯是金浩一个人的做的。
这人完全将锅摔倒了金浩身上,并且否认掉了失心的事情。
他这么说只耀倒是不好办了,只能先将叶言领回来,叶言也的确是被胖揍一顿,鼻青脸肿的,但由于只耀下手更狠,扯皮都不好扯。
这边没有取得什么好的进展,另一边也是。
郁文楣是将血肉可能晚上会袭击花火的事情告诉了花匠,而花匠思虑之后将这件事交给了刘为松。
刘为松是个靠谱青年,做起事情来很认真,虽然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但毕竟是花匠的要求以及关乎自身安全的事情,都没说什么。
可认真到底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拖着疲劳的身子晚上还要打起警惕,本身就非常的累,大家都有了怨气。
花火这边还不讲什么上下级,你可以领导我们,但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因此在一个晚上都无事发生之后,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对刘为松产生了怒火。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刘为松只是照办而已,可是所有人怪的都是他。
平常可能只是不喜欢他,不和他说话,实行孤立,现在倒好,直接在刘为松面前阴阳怪气,闫兀晟帮忙说好话就叫做狡辩,而陆子项帮忙说好话就叫善良大度,还得到了人们的称赞,明明是最崇尚平等的一个团体,不知道为什么被扭曲成这样。
落幕是与平常一样的落荒而逃,虽然看不出落荒而逃的样子,可刘为松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像是有什么重重的压在肩膀上,遮住了眼。
“阿松,别去想,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闫兀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比刘为松更加不堪,只是一个跟在后面的小跟屁虫,只重复着同一句安慰的话,加固刘为松摇摇欲坠的信念。
“嗯,我知道我没有做错什么。”
闫兀晟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看到刘为松回头:“但我确是却是有错的。”
“阿松?”闫兀晟讷讷的叫了一声。
“我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他们会觉得我说的每一句都是骗他们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害无益的,觉得我是个小人,觉得我害怕他们超过我。”
“甜言蜜语比忠言逆耳好,虚伪要比正直好”
“不!不不是这样的。”闫兀晟喊道,末尾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无比确信自己是做正确的事情,但我不是圣人,我也会被伤害,努力虽然不是想换来指责,但只能换来指责,他们抛弃了我,我便抛弃他们。”
在低沉之中,刘为松从沮丧,又变得坚定,他缓缓道:“我没有能力,这么想我是有错的,无能的人硬要做与自己不合的事情,受伤也是难怪,要是郁文楣在,她能做的更好。”
“无法引到人们正确,那从今以后,我会量力而行。”
闫兀晟发愣着叫了一句:“阿松。”
“嗯,我听着,如果是劝我的,大可不必了。”
“不,你可太倔了,我劝不动,我想说的是,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刘为松的表情有些愕然。
“阿松,就算是圣人也是会考虑自己的,什么都自己揽着的话,那人们不会成长,你不是做的太差,而是做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