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散人集（1 / 2）
青无邪睁开眼睛，待看清楚了自己是躺在床上，眼前是陌生而熟悉的天花板后，才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还是白天好。’
昨天晚上那都是啥呀，除了被追杀就是被追杀。
此刻躺在床上格外的安心，正想着，脑袋往下面一翻，准备看看闫兀晟什么情况，就对上了一双审视的眼睛。
青无邪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忘了白天还有一位爷等着呢。
“你们，进去缱绻梦去了？”
刘为松直接就问了出来，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怎么，但就是看不出来什么才心里一突。
用词是们，青无邪心想这也瞒不住，只能说出来了，就老实的嗯了一声。
刘为松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追问道：“那个缱绻梦？”
？还有几个缱绻梦？
青无邪低头看了看闫兀晟，发现刚起来的他和自己一样懵。
刘为松一直在观察两人，见两人都很茫然，有些松了口气，心想应该不是什么很危险的梦，只好道：“只要你们不跑到血肉和天命都有人的那个缱绻梦里面就行，那个很危险，其他的算了，就当历练了。”
闫兀晟弱弱的来了一句：“是有烟翅虎的那个？”
又是一阵沉默，刘为松的脸彻底阴沉下去，严厉的道：“你们不会真的跑到那里面去了吧。”
青无邪和闫兀晟对视一眼，谁都没有敢说话。
刘为松的脸冷的可以直接拿去冰镇了，索性直接拿闫兀晟开刀。
“说话！”
“呃，差不多？”
闫兀晟摸了摸后脑勺，不确定的道。
虽然刘为松平常都很严肃，但说话很和气的，这是青无邪第一次见着刘为松表情很愤怒，估计是被气着了。
“什么叫差不多，虽然我明白了，但什么叫差不多。”
他的语速很快，像是暴雨连珠的那种压迫：“确定就是确定，不确定就是不确定，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犹犹豫豫，已经变成这样了隐瞒有用吗？不能干脆点吗。”
小冰山脸色变了，本来还是讲道理的，破天荒的开始教训人。
“还有，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敢碰，长本事了啊，那天把你自己玩死了，心里就舒服了是不是，是不是觉得自己天赋很厉害，但阿东又不是时时刻刻都陪着你，就算陪着你也一定能保护你？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平时叫你去搬块砖都能累的气喘吁吁，小身板跑又跑不过打又打不过，进去炮灰都做不了。”
脸上讨好的笑容立刻垮掉了，闫兀晟耷拉着脸，不敢反驳，最后在刘为松气消了些后才解释了一句。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闫兀晟说的是驱赶蝴蝶的这件事。
“你也知道你不清楚，来这儿多长时间了，不清楚的东西你也敢碰。”
闫兀晟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稍微缓和些的刘为松又生气了。
青无邪觉得很可能下一个就是自己，于是从床下跳下来，拍了拍刘为松的肩膀，试图缓和的笑道：“别生气，这不是完好的回来了嘛，再说了，阿晟他有反省的，他决定嗯，双倍的工作量。”青无邪讪笑着竖起大拇指。
“你觉得你自己没有问题？还没教训你呢。”
“呃，我也双倍，嘿嘿。”
他讨好的笑了笑企图通过增加作业量来蒙混过关，但刘为松是什么人，就拿性格来说，那是少年老成，拎出去可以当爹的那种，根本不为所动。
刘为松斜了青无邪一眼：“你从哪儿弄的？”
青·罪魁祸首·无邪只好将自己第一天晚上掉入黑界，不知道怎么就进入了缱绻梦里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闫兀晟又将缱绻梦里面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滤过了凶险和不清楚的部分，但也将得罪了白夜他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低气压盘旋在室内，刘为松冷着脸想了半天，另外两人战战兢兢，第一次知道老实人生气这么可怕。
“你的天赋能让水冻结？”
青无邪不知道那算不算天赋，硬着头皮道：“呃，能。”
“她还跟着你们吗？”
青无邪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说的是郁文楣。
“在呢。”
刘为松想了一会儿道：“你俩跟我走。”
收拾了一番，刘为松拿上了一些东西，主要是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好像很重，闫兀晟是认得的。
青无邪捕捉到了闫兀晟看见袋子时候想要说些什么的微表情，但最后止住了。
那个袋子里面是什么？
没人说，青无邪也就不问。
刘为松带着两人就离开了，路过一些房子的时候，里面已经空了，显然人已经走了，说实话，青无邪感觉他们两个就是花匠团体中的异类，那些人明明相互之间很和谐，但也不理他们，感觉像是被孤立了。
出了花匠的地盘，又走了一段路，遗迹带里面树很少，但没人住的地方灌木和杂草尤其的多，这点和外面很不一样，人高的灌木很多，走出来的小路也很多，要是没有人带路，在这里迷路几个十分钟也不是不可能的。
待到稍微空旷些，青无邪就知道他们到了另一边了，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一片对称的房子，头前还有一大群人，仿佛突然进了集市赶集似的，这里好像特别不一样。
按照闫兀晟的说法，小团体都比较高冷，都是集体行动的，而散人就要自由很多，他们在这里扩建了一条街道，有些人还开了商铺。
走进了些，街道头前站了好几个铁甲和皮甲混合的青年高声吆喝，看见青无邪几人后满脸笑容的问道需不需要组队。
大约是类似于佣兵的职业？不同的是他们并不是接受雇佣的那种，更多是想要寻求同样有着某种需求的人，临时一起行动。有找人一起挖矿的，有找人一起狩猎，当然也少不了真正花钱雇佣做某件事的人，偶尔才能看到。
村子里面没有能力生产货币，但也有着独特的货币单位，来自于矿洞之中产出的矿石。最基本的单位是融石和精炼的意铁，两者价值相等，龙眼大小的任意一种称之为一石。这是独属于这儿的不流通货币。
当然了，大家都还是喜欢以物换物，货币什么的，多是用来补差价。
青无邪跟着走进了这条街道，觉得有点意思了，有武器铠甲店、裁缝店、餐馆、酒馆等等等等，甚至有点小繁华，稍微见到了那么个村子的样子。
“你知道天赋就是天生自带的理，但不是所有人的天赋都会有用，相当大的一部分人的天赋都是意义不明的状态，完全不知道该用在哪里，而且还会有一部分人没有天赋，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用。”
“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如果你有技艺的话，很快就会摸索回来，有一些生产技能来这里开上一家店也是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找熟人帮忙。”刘为松说道。
青无邪嗯了一声，但他觉得以自己这个年纪估计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的，年轻也是有坏处的。
“有一部分没有开门。”
“谁知道呢。”
这里的人可和小团体不一样，和那些早出晚归的小团体们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很自由，加上没有稳定的供应和客户，不开门很正常。
因为自由的特性，人们都很散漫。听闫兀晟说，村子偏西北的地方有一片树林会结一种很特殊面果，量大可以饱腹但不好吃，而且不算危险，所以不担心饱腹问题，这也是这里能存在的原因。
当然了，能饱腹也不是过的好，这就看个人的选择了。
像是这个时候小团体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但这里还相当的热闹，偶尔路边上还会出现摆摊儿的，摆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还有一两件看起来花哨的武器。
“唉，小哥过来看看，都是精品，童叟无欺。”
“我跟你说，小哥儿，最近村子外面可不太平，好多人在附近被异怪袭击了，我这里刚好有两件不错的武器，保管您用的顺手。如果不喜欢武器的话，我这里的防具也不错，看看这胸甲，坚硬无比，绝对能保护好您的身体，听听声，多清脆啊。”
青无邪好奇想要过去看看，被闫兀晟拉住了，小声的道：“我们没钱。”
“我就过去看看。”
“假的，骗人的。”
闫兀晟表情深恶痛绝，很难不怀疑他被人骗过。
好吧，青无邪眨巴眨巴眼睛，遗憾的收回了视线。
“唉，唉，小哥胸甲不行，这护腕也不错啊，这把剑也很帅，唉小哥别走啊，再看看，不听我的话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