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谣言（1 / 2）

竖日。

天气转凉，村子里许多人还穿着单衣，一早出门就觉后悔。

有些人被冻的不行，回家填了秋衣秋裤，有的人偷着出来，虽然“阿嚏！”不停，却只能挺着。

张家老宅。

张望生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绣囊一阵发呆。

绣囊柔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自觉的钻入鼻息，之中全是玉粉，墨绿墨绿的，看上去星星点点，有些好看，只是可惜，玉粉不同整块璞玉，不值几个钱，难道这绣囊是他娘昨夜忘在这里的？不过看上去又不像是他娘的物件。

他扎好绣囊放在枕边，心想，“等娘来时问问。”

随后目光落在手腕上的两个黑痦子上。

昨晚沉睡，黑蛇悄然入梦，竖瞳凶猛，触感真实，鳞甲贴身，冰寒刺骨，大蛇盘踞身上良久，却没有伤他，直到梦碎人醒。

等他梦醒时分，却又发现异常，导致精神分裂。

“这！不科学呀！”

两世为人，张望生又懂医理，他明白，人在遭受重创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幻想，尤其是在自身无法抗衡病痛，创口崩溃时，精神意志也会随之崩溃，形成一种障碍，俗称精神病。

“我不是精神病，你丫才是精神病！”

“咋还骂人了呢？当然，是个人，都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是精神病的。”

“…你是说我不是人？”

“！。”

“你丫有问题…。”

“要相信科学。”

“可我，不信科学。”

张望生无语，脑子一时混沌，现世与前世的思想互相挤怼，自问自答，当真与精神病没什么两样。

事情就这么发生在他的身上了，身为转生者，总是想从蛛丝马迹中寻找一些能够用科学解释的根据。

但他又失败了。

“都是幻象，都是幻象！”

这不，即转生之后，又一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幻象出现了。

“嘶！”

他身上的伤口处，猛然传来锥心剧痛，身体不由自主的抽筋，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上伤势依然严重，却又与前几日病入膏肓不同。

“嗬！”

每一次剧痛之时，他的肚脐之下，一指之距的气海穴底层，就会迅速迸射出一股极寒凉意袭压过去。

在伤处盘旋一圈后，疼痛瞬息减弱不少，随之替换成一种空空落落的酸麻感，就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一样，随后是感悟人生的贤者时间。

“嘎！”

冷汗从张望生后背沁出，疼痛难忍，这空落酸麻的感觉也是能把人逼疯的。

就如同痛处瞬间被冷冻了一样，有知觉，但不多，仿佛截肢没有截彻底，还有着几个麻筋吊在伤处藕断丝连，想象一下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嘶！”，“嗬！”，“嘎！”…。声音回响在房间中，痛、麻交替转换，张望生享受着、欢呼着。

屋内怪声不断，与屋外秋风遥相呼应。

入秋后风力渐大，庭院里落了不少的黄叶，时辰尚早，也没有来得及清扫，让这破落院子更填了几分萧条。

张家老宅不仅破落，男丁也少，为了御寒，妇人、小娃齐动手，房间、墙壁方能修补，但屋顶瓦盖却对付不了。

这不，一大早张望生的表姐张婧就领命去请来村里的朱木匠，想要让他看看屋顶状况，核算下维修钱资。

不想，两人路过张望生屋前，正是这厮鬼嚎发作时，突然听到屋里异样声响，朱木匠不禁身上一抖，这哪里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

张婧自然也听到了，有些皱眉，但她一早出门弄不清状况，也不好背地里说自家正房少主，只能对着朱来福尴尬一笑。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却让朱来福起了疑心。

“果然传闻不假，这张家小子，化身恶鬼，听说是要噬人肚肠，喝人生血的，张家这一大早找他来，莫不是缺了血食？！”

朱来福正在胡思乱想，害怕被掏了肠子，手不禁捂着有些发福的肚子，脚下也慢了些许。

张婧在旁见他摸着肚子，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又是“咯咯”一笑。

心想这大早上的朱来福肯定没吃早饭，许是饿了，便殷勤开口道：

“喂，朱大哥！我家望生重伤未愈，你莫要理会小孩子哭闹，今日厨房难得煮了白粥，咱先去喝一碗，在上…工吧。”

张婧本想说上房，可是想想又不太对，所以改口。

只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她这一改口，却把朱来福吓的不轻。

“感情，这是让我喝粥上路呢？那是哭闹么，嘶嘶、嗬嗬的听着就像是恶鬼在喝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