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9 雾隐道场(1 / 2)
金秋时节。
迷幻森林以北,龙嵴山南侧的半年山腰上伫立着一座有些简陋的小型道场,道场大门口,雾隐流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即便道场很是破败,牌匾上的文字也被镀上了昂贵的金粉,似乎道场的主人认定自己的道场会在未来发出亮光一般。
以往显得很嘈杂的道场显得很是幽静,须发在几个月内迅速变白的老人跪坐在香桉的两个牌位前,擦了擦充满褶皱的湿润眼角,低头不语。
道场外,一个年龄大概在十叁岁左右的少女偷偷注视着哭泣的师父,用小手用力抹了抹早已湿润脸颊的泪水,艰难地把泪水止住,试图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然而多次尝试后,她知道,爱哭的自己又失败了。
她远不能像她的师姐一样优秀坚强。
自从师姐的牌位被师父放在香桉之上后,师父就经常独自跪坐在道场内偷偷流泪,她知道,师父一直都是把师姐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爱护,这一次出行师父也对师姐保有极高的期待,没想到绽灵之灾过后,师姐就再也回不来了,甚至普雷西典的人都没把师姐的遗体送回来,让师父不能见师姐最后一面。
对于魔法花园内出现真魔的这个可怕的事实,师父一直都走不出来,他始终都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师姐,带着悔恨和忧伤,她看着师父的身体一天天地消瘦下去,黑发变苍髯,失去了以往的精气神。
师姐离世对师父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雾隐流可能无法承受……
“幻雪师姐!幻雪师姐!”
“嘘!”
身后传来了师弟阿瓦特的稚嫩声音,少女用衣袖擦干了眼泪,瞬间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师姐不在了,师父无法振作起来,门内只有一个小小的师弟,如果她也没办法变得更加坚强,恐怕这个小小的门派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师父正在打坐冥想,你声音小点。”
“哦,对不起,师姐,我错了。”
小男孩只有八岁,虽有不错的习武天赋,却有些晚慧,很多时候都显得有些不明事理,过于天真。
拉着阿瓦特离开了道场,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眼眶还泛红的少女绷紧了小脸,严肃地开口道。
“阿瓦特,你完成了今天的训练了?”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开心地点点头,对自己漂亮的师姐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道服。
“嗯!幻雪师姐,我都做完了!”
神色变得柔和了许多,在男孩开心的神色中,幻雪摸了摸男孩的脑袋。
“做的不错,出去砍一筐柴后,今天就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不过明天还得认真训练,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送走了还未彻底长大,依旧处于贪玩状态的小师弟,幻雪叹了口气,虽然现在天色还早,她却没有空闲的时间,因为她还要准备晚饭,而师姐还在的时候,这些工作都是师姐做的。
真是不知道师姐是怎么做到把每样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条,还能在修行上突飞勐进的。
轻叹一声,离开偏院,正准备换一身衣服前往灶房的幻雪却听到了道场门口略有沉重的陌生脚步声,少女的身体不由得一顿,准备回去向师父报告,只是想到师父还处于悲伤的状态,少女就放弃了原本的想法,提起了嗓子眼,拔出了腰间的小苦无作为防身武器。
警惕地来到道场门口,幻雪紧盯着站在门口,容貌出尘,神情却有些悲伤的陌生男人,沉声道。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手里的包袱又装着什么东西?”
男人放下手里的包袱,看向牌匾的目光一转,又轻柔地放在了少女的身上,声音柔和。
“我叫李斯特,来这里找艾里斯大师,小姑娘,你就是夕月的师妹幻雪吧,这是夕月给你们留下的东西,收下吧。”
“是夕月师姐留下的?”
幻雪一惊,在男人主动后退几步后,赶忙上前查看,解开包袱,发现里面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少女随手拿起一个盒子打开,一枚银质绿翡翠戒指出现在眼前,又颤抖着打开几个,石榴石银戒指,金项链,甚至还有好几筒子恕瑞玛金币,璀璨的金银宝石直接让少女直接看花了眼,平日里在山头上的清苦日子过多了,又哪里见过这么一笔巨额财富?
有了这笔钱财,只要自己和师弟肯努力,在师傅的带领下,雾隐流肯定会大兴。
只是……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天降的横财?
“师师师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宝石首饰和金币?你到底是谁?和师姐是什么关系?”
眼见抛下宝石,反而更加警惕的少女再次拿起了苦无对准自己,莱斯特轻声道。
“我是夕月的丈夫,你可以叫我李斯特姐夫,或者叫姐夫也行。”
幻雪呆在当场,小苦无跌落在地上。
“姐姐姐夫?你胡说!师姐一共也没下几次山,什么时候有丈夫了?”
“就是这一次,我和夕月在普雷西典结识并成为伴侣,互相托付终身,可惜……我却没能保护好她……”
“等等等等,李斯特,李斯特……这个名字……”
紧皱着眉头,幻雪脸色微变。
“你就是在魔法花园内和灵觉大师一起祓除真魔的那个诺克萨斯人?”
并未纠正少女口中全程摸鱼的‘灵觉大师’,莱斯特点点头。
“是我。”
“你是夕月师姐的丈夫?”
“我是。”
“所以,这其实不是师姐的遗物,而是你给师姐的聘礼?”
“也可以这样说。”
“这……这也太……不行,我得去报告师父了,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你稍等一下,不许乱走!”
眼见少女一熘烟地离开,连苦无都没来得及捡起来,莱斯特轻叹一声,又重新把来自于盗贼联盟的战利品袋捆好,把巴掌大小的苦无捡了起来,用手巾擦了擦。
不一会儿,一个面色严肃,苍髯白发的老人就带着紧张的少女从道场中走了出来,少女缩在老人身后,显然女孩子并不像她刚才表现的那样成熟。
打量了一眼自称是夕月丈夫的男人一眼,艾里斯倒也相信自己的大徒弟能看得上这样的男人,只是他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和夕月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
“李斯特,我该如何相信你口中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