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入五界 47-52(2 / 2)
名进取愣了愣:“这……是灵器?”
“你待会试试就知道啦。”飞流微微一笑,顿时如春花开放,芬芳四溢。
名进取看见这一笑,双眼顿时变成心形、一脸傻笑地点点头。
飞流微笑着,手中长枪一挥、那枪居然不是飞出——而是直接变长、直刺向名进取的心脏!
名进取一怔、飞身躲开。
“会变化?那应该不是灵器!”
五十
“的确不是!”飞流说着,手像是打手势一般地翻动变化着动作,而那枪就随之改变方位、不断刺向名进取身上不同的部位。
名进取躲避了几次,突然身形前俯、冲到飞流面前。
而飞流的右手仍在控制着那长枪,被名进取靠近后反而成为累赘;但她一点不慌,手突然一握、那长枪顿时碎裂成为无数碎晶、瞬时向后射向名进取和自己身上。
名进取一惊,居然没有要去躲避,而是张开双手挡在飞流面前。
这一举动不仅让飞流一怔,就是台下的观众一时都呆住、不懂名进取要干嘛。
飞流怕对方使诈,身体向后退了一步、但名进取速度颇快,已经挡在了自己身前;虽然飞流比名进取大上几岁,可名进取身材高大,和她身高相仿。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长枪碎开化成的碎晶仿佛炮弹、纷纷击中了名进取的身上。
顿时他身上衣衫尽破、丝丝血染红了他的青衫。
“你、你这是干嘛?”飞流瞪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名进取。
名进取朝她一笑,“我怕那些碎晶不小心连你也打中了,就挡一挡。”他身上已经好些地方流出血来,但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痛楚。
飞流怔了怔,手一招,那些洒落在地上的碎晶顿时聚拢到她跟前,变成一把透着红光的黄剑。
“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是不会伤我的。”飞流说着,把剑架到了名进取脖子上。
名进取一愣,“这、这样吗?”但他的神情里却没有一丝怒意或后悔。
“你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就想着对我手下留情吧?”
名进取笑了,那样子有几分憨厚:“我从小看到美女就出下不了手,爷爷虽然也一再训诫,但我还是改不了。”
飞流见他那神情,扑哧笑了。但她手中的剑却又已经紧紧贴在名进取的脖子上。
“我是上学期才来这里的。你能不能看在我需要钱的份上,退出这场比赛?”
这已是第二轮的比试。每天的比赛共有四场,第一轮胜出的选手自动停赛一天;第二次比试则是淘汰赛了;胜出者再休息一天,再比试就是半决赛了。如今名进取已经连赢了两场,这是他休息两次后的第三场比试,也就是半决赛。
他若赢了,就直接进入决赛;他若输了,则直接淘汰,无缘决赛。
所以,这是他至关重要的一场比试。
“好呀。”
他说出这话,再次让飞流愣了愣。
不等对方反应,名进取转头对着塾长高声说道:“我认输。”
台下的塾长瞪圆双眼,过了半晌才说:“这、这样不好吧……名少爷,名公不日就要到来,他还想着在决赛场上一睹您的风采呢。”
名进取无所谓地摆摆手,对飞流说:“我认输了,可不可以和你握握手呀?”说着,眼神里露出一丝神采。
飞流转头看着塾长。
塾长无奈,只能宣布:“这场比试,飞流胜出。”
飞流手一扬,那剑变形,化作一团红光没入了手中。
“好吧。”飞流也不扭捏,主动伸出手来。
名进取连忙伸出双手握住,眼神里不自觉露出淫荡之色。飞流眉头一皱,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紧紧抓住,动不得半分。
“色鬼!”她喝了一声,抬起另外的左手狠狠剁了名进取的后颈一下。
名进取全然没有防备,被飞流这么一剁,硬生生倒地昏了过去。
飞流哼一声,抽回手大步走下台。
塾长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要上比武台去看名进取。飞流一把拉住他,说到:“塾长,比试胜出的钱呢?”
塾长瞪了飞流一眼,对旁边一位管事老师不耐烦地说到:“给她给她。”说着就奔上比武台去看名进取。
阿即看着这一切,突然想:今天烈星辰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休息一日后,阿即迎来他的第三场比试。
这次的对手是土属的学生刘著。和那日的金五一相似,这位刘著也是防御为主,腰间绑着一大包的泥土,身法比较笨重。
比起金五一,刘著的气修还要差些;阿即展开身形,几次靠近,被他用泥土铸成的墙壁挡开了攻击。最后,阿即运起罡气,以三品的灵气打破了那泥墙、点中他身上的穴位。
刘著无奈下,只得认输。
下台后,曲游迎了上来,递给他赢得这场比试的奖金,温柔地问:“下场你可知和谁对战?”
阿即摇摇头。
曲游早料到,看了看远处的一个身影——那正是隐姬。
“后日你的对手是隐姬。你们中有一人会进入决赛。”
阿即瞳孔缩了缩,并没说什么。
“我相信你会小心的,不过,老师希望你下一场的比试,不用留力。”
阿即怔了怔,看了看曲游。曲游笑了笑,转身走了。
“你那个老师对你有些偏心,居然让你不要留力。”烈星辰在练功房里说到,嘴里还塞着桂花糕。
“那女孩不简单。”阿即淡淡说道。
“莫非那女孩什么时候得罪了曲老师?譬如,上课不认真、摆臭脸?”烈星辰刚说完,就自己否决了。要说摆臭脸,阿即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你要是赢了这次比试,就可以进入决赛,就可以拿到那枚聚气丹了。”
阿即却不太动心。聚气丹他之前已经问过阿肆,知道这是低品灵修晋升的灵丹;但对于他已经聚灵的修炼者而言,则没什么用处了。
聚气丹只对二到三品的修炼者有效。进入四品后,灵气已经聚集,要再以丹药辅助提升,就需要更好的药材。譬如灵气果。
“我现在灵气一品,师父说如果有了聚气丹,我就能马上晋升二品了。”烈星辰说到。
阿即心头一动,看了看烈星辰。
烈星辰和他对视,嘻嘻一笑:“你加油,帮我赢了那枚聚气丹,我就天天给你吃肉!怎么样?”
阿即收回目光,淡淡地说:“肉现在就有。”说完,拿起面前的一盘酱牛肉。
但他心底,已经下了决定。
刘城南边的一座府邸中,名进取正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已经成型的肌肉;但他身上却有十几处的淤青和好几处的伤口。
一名老妪正在帮他上药。
“小少爷,您这伤得也有些多了,老爷看到了得又训你了。”
“不碍事,爷爷他还有两日才来。有麻婆你的灵丹妙药,我到时肯定也好了。”名进取不在乎地说道。
“哼,打不过人还想瞒着我?”门外突然想起一把威严的声音,随即一个身穿绿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
名进取一愣,随即笑着站起来喊道:“爷爷,你怎么提前来了?”
进门的人身材均匀,样子普通,下巴留着黑须。他正是阿即和朗叔去名村村塾报道那日在郊外遇到的那绿袍男人。
那绿袍男人白了名进取一眼,随即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我要不是提前来,都不知道你这么差劲,居然连半决赛都进不了。”
“没事,反正就是个小比赛。等以后到了学塾联考,我一定会进入决赛的!”
绿袍男人拍了拍他脑袋,斥道:“还想着学塾联考?你先把灵修突破灵师再说!”
说罢,他坐在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
老妪连忙喊道:“阿思阿思,快给老爷上茶。”
门外传来一名少女的应答。
“这么看来,这刘城的学塾倒也是有些人物。当初你死活要从村塾退学,我还担心你到了这边会懈怠修炼呢。”绿袍男人说到。
名进取穿好衣服,嘻嘻笑道:“爷爷,我去了那村塾才会懈怠。那里尽是些纨绔子弟,谁会好好学习?这里地处边境,常有灵兽出没,更适合我锻炼!”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刘城出名多出美女。
绿袍男人点点头:“也是。那些官宦之家都爱摆架子,能有几个肯好好用功?就是当今世子,修为也不过灵师境界……”
一旁伺候的老妪听了连忙低声说:“老爷,您说话可当心……”
绿袍男人哈哈笑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
“若夫人还在,肯定又得念叨您不懂官场了……”老妪叹了口气说道。
“阿麻,你呀,就是跟着津津太久了,学得她那些小心谨慎的脾性。”绿袍男人笑着说,语气里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那可是。不然您也不能放心把小少爷交给我照顾。”
一旁的名进取插嘴问道:“爷爷,你这次来刘城不仅仅是来看我的吧?”
“不是为了看你为了什么?”绿袍男人白了他一眼,随即又说:“不过,这次出来,倒也的确还有点事……”
五十一
半决赛上,比武台上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色布衣,一头长发用白色头巾绑紧,身材修长;五官端正,算不上秀朗或英俊,一身气质清冷。女的穿一身黑衣,身材纤细,五官姣好,清秀脱俗,不过一脸阴沉,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男的自然是阿即,女的则是隐姬。
塾长宣布之下,两人同时消失在比武台上。
台下的观众惊愕,随即才抬头发现两人已经跃到了半空。
隐姬双手连连挥动,手中连连射出水滴、如同细针一般打向阿即。
阿即双手也是连连挥舞,不断用手指弹中那射来的水滴;那被弹中的水滴反弹又撞上后面的水滴,互相撞散。
隐姬身形落回台上,手往腰间一拍——一个小水袋飞出,直接裂开。那袋里的水喷射的瞬间、如同一条水链飞向准备落回比武台的阿即。
阿即双手连挥几下,几缕劲风破空而至、打在那水链上、顿时打出几个水洞。
那水链一阵扭动,便消散、洒落在比武台变成一滩水。
但就在水链被打破的瞬间,隐姬右手的五根手指连连扭动,几滴水滴从指缝中汇集、瞬间射出、直射阿即胸口。
阿即身形展开,避开那几滴水滴。随即手一抬,一个水袋势如破竹、飞向隐姬。
隐姬身形向后退去,右手一扬——
阿即突然觉得背后风声顿起,连忙弯腰——刚才避开的那几滴水滴居然再次扭转方向、回打过来。
幸亏他这一弯腰,才又避开了水滴。
那边隐姬趁机左手拍中阿即的水袋,袋里的水再次喷射、形成一条水链再次冲向阿即。
阿即双手连连挥动,拍中那水链。水链再次破裂,撒了比武台一地。
短短数个呼吸间,两人已经交手多次。台下的初级班和中级班学生看得眼花缭乱,始终没看清两人的出手,只觉得呼吸急促。哪怕是观看席里的老师们,也是额头微微出汗。这两个小孩还不过十岁左右,出手却如此娴熟、甚至狠辣,实在让许多大人望尘莫及。
这时台下,最为紧张的就是那朗叔。他完全非不清谁出招谁招架,只见得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交叉往返,双拳不自觉地紧握。
隐姬双脚如飞,身形已经展开,在阿即身旁半米左右的地方来回闪动,不时射出几滴水滴。
阿即身体犹如陀螺,在变换莫测的水滴射击中前后左右地摇摆着身子闪过攻击。
这样快速的移动和出招持续了近一炷香,渐渐地,隐姬额头渗出了汗。
她身体突然一顿、随即跃到阿即头顶,双手同时在腰间一拍——两个水袋同时裂开、喷出两片水花。
隐姬双手插入水花、顿时拉出两条水蛇一般的水柱;随即她双手挥动,那两条水蛇如同活了一样、一前一后分别冲向阿即的脑门和下盘。
阿即向后一翻、避开两条水蛇。
水蛇在快要碰到比武台的瞬间,被隐姬双手一招、又灵活地游走起来、重新向着阿即的方向冲去。
阿即展开身形,急速在比武台上游走,而那两条水蛇如同长了双眼一般、死死跟着。
此时落回比武台的隐姬,双手连连挥动,水蛇时而急、时而缓地追踪着阿即,上踹下行地,时而攻击阿即背部,时而攻击头部和脚步。
阿即此时已经展开了<灵猴七式>,身体在奔跑时不断变换姿势,如同灵活的猴子一般。也幸亏他有这奇妙的身法,才不至于被那水蛇打中。
阿即的灵气修为绝对在隐姬之上,可是他的<度修>却差了隐姬许多。所以虽然两人同为水属,隐姬有办法反客为主控制阿即的水袋,阿即却无法反控隐姬的水蛇。
但是,虽然操控水蛇形态是<度修>,可要让水蛇游走攻击,却得依靠<灵修>;此时比赛过了快两柱香的时间,隐姬灵气已经消耗大半。
要知道,她从小的训练便是以突袭为主,灵气的使用注重爆发、而非持续。相比之下,阿即的灵气却是依旧充沛。
隐姬见自己久攻不下,双手突然一合——瞬间,那两条水蛇互相融合、变作了一条更为大的水蛇。随着大水蛇的出现,那速度也是陡然增加,瞬间就冲到了阿即背后!
阿即身子一扭、避开水蛇的攻击,同时右手一挥——一股劲风打向那水蛇的头部!
“就是现在!”隐姬心中默叫一声,双手突然向上一抬。
同时,阿即的那股劲风已经打中水蛇,哗啦一声——水花四溅、那水蛇的形态开始消散。
但就在水花溅开的瞬间,数十颗水珠突然凝结、变成钢珠一般激射向阿即!
观看席上的曲游见了,心中也不禁一颤。
比武台上,阿即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突然冒出一团白气。那些水珠打到他的身上,发出哧哧地声响,随即炸开一个个小水花,散落在半空。
等到水花全部散开,阿即全身已经湿透,但身体上却无任何伤痕。
“你!你居然——”隐姬急叫出口,却又中途收了声音。
“那、那可是全身聚灵?”观看席上的一位老师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有些错愕地开口问道。
但旁边的老师们都没开口。他们和这位老师一样,都被阿即身上的白气吓到。
曲游吐了口气,轻声说了句:“五品,居然是五品。”
台上,隐姬皱了皱眉,躲开了阿即反手射出的两缕劲风。她知道阿即不会轻易用水袋来引动攻击,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度修>比不过自己。可是自己呢?现在灵气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再这样下去,一炷香后自己想不认输也不行了。
“要用那<度法>吗?”她心里犹豫着。
这边,阿即展开身形不断靠近隐姬,数次点出,都被隐姬巧妙地避开。显然隐姬有看过他之前的比试,知道阿即能够用灵气点中对手身体的某些部位、让对方动弹不得。这就好比是控制系的功法,须得十分小心。
突然,阿即双手挥动,两道劲风再次射向隐姬的腰部和脚踝位置。隐姬一个翻身、正要避开——谁知半空突然出现了两道细小的黑影,分别打向她的左右两个肩膀!
隐姬双眼猛地瞪大——她看清那是两条细细的木条。
木条!
的确,任凭是谁都想不到一个水属的人居然会用木条来当作暗器;因为他无法操控木条进行<度法>上的操作;可是,偏偏因为隐姬自己也不是木属,所以她也同样无法操控这细细的目条。
这样一来,本来是下策的木条暗器却成了上策!
隐姬双手急速挥动,两个更为细小的水袋飞出、迸裂——她双手一招,那水袋里的水迅速旋转形成了一个薄薄的水墙。
那两根木条射入水墙里,穿过打中了双肩。
隐姬双手一软,身形向后急退。那水墙随即散去、变成水花掉落比武台上。不过因为那水墙的阻挡,阿即的这两根木条并未封住隐姬的穴位。
隐姬盯着阿即看了看,双手突然在胸前急速做了两个手势;那些之前洒落在比武台上、早已经被木板吸收了大半的水气突然升腾起来、聚集成水珠后又变成小水流、随即汇集到她的胸前,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那旋涡并不大,却散发着凌厉的灵气!
阿即眼神一变,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凝神戒备。
但下一秒,隐姬似乎叹了口气,随即双手慢慢放下,随即那胸前旋转的漩涡便消退,随即重新溅落在台上,弄得她那身黑衣下摆湿了一大片。
隐姬一声不吭,转身下了比武台。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突然不比了?”
“这算是弃权吗?”
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老师们也是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过了一会儿,见隐姬直接走出比赛的地方,身子隐没在校舍房屋之间,塾长开口宣布:
“这场比试,即如瀚海胜出!”
五十二
阿即走下比武台,朗叔被阿肆拉着挤到了观众前面,兴奋地喊道:“即少爷即少爷!”
阿即抬头看去,见朗叔满脸通红,兴奋得喘着粗气,此时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小家伙,想不到你也是这里的学生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把清脆的女声。
回头看去,只见一女子在阳光下信步走来;阳光倾泻在她的脸庞上,勾勒出直挺而灵巧的鼻翼和圆润精巧的嘴唇。
此人居然是飞流。
“既然你赢了这场,那决赛上就是我们争夺头奖了。”飞流笑着说,“到时候记得让让姐姐哦。”她说着,对阿即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就转身走了。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
阿即回到家,见到烈星辰早早坐在饭桌前吃着一盘桂花糕。
“怎么样?赢了吗?”一见到阿即三人回来,嘴里还啃着食物就迫不及待问道。
“即少爷可厉害了!那么厉害的对手居然也能拿下!”阿肆兴奋地回答道。一旁的朗叔也是满脸笑容。
“少爷,您知道吗?即少爷的<灵修>已经突破到了五品!”
烈星辰一怔:“五品!真的吗?”随即他一跃到了阿即身前,拉着他的手:“来!示范一个聚灵看看!”
其实,早在他们第一次遇到神秘女子的时候,为了抵挡女子的气压,阿即就已经使用了聚灵。不过那时候烈星辰并没注意到而已。
“少爷,这种事情哪能随便示范呢……而且即少爷经过一场激烈的比试,已经很累了。”阿肆连忙劝到。
“晚上。”阿即简洁地说了两个字。
烈星辰心领神会,眨了眨眼睛,转头喊道:“我们饿了,吃饭吃饭!”
晚上的练功房内,阿即全身笼罩着白气,坐在他对面和他掌对掌的烈星辰只觉得一股暖流如同江河一般潺潺流入自己体内,源源不断,将自己全身都充盈。
阿即此时正运转起全身的灵气,为烈星辰运转<天地六合心法>,试图为他身体的两处玄关打通;如果这玄关打通,烈星辰的心法就能更进一步,相信离开二品也就仅一步之遥了。
烈星辰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暖流不断冲击着自己的经脉,好几次都隐隐想要冲破经脉而出;这种冲击让他疼得全身冒汗,但他咬着牙,并没有呻吟。
要知道,在那神秘女子的训练下,烈星辰可没少吃苦。如果不是他服下了净焚清心草、免疫了火属的侵袭,那神秘女子的训练早就能把他身体烧焦上百次了。
数次的冲击后,突然,那股暖流仿佛找到了一个入口,瞬间涌入后融入到他自己的灵气中。灵气得到这股暖流,仿佛膨胀了许多,仿佛都能将他的身体轻轻托起了一般。
烈星辰忍不住轻叫一声,身体突然向上跃起、落回地面时,顿时觉得全身轻松舒畅。
阿即这才收了双掌,长长吐了口气。
本来,按照<天地六合心法>的修炼方法,在阿即打通烈星辰玄关的同时,烈星辰身体里的灵气也会同样冲击他身体的玄关;不过阿即的玄关已经自行打通。两者因为灵气明显的差距,导致这心法的修炼对阿即帮助反而不大。
“哇塞!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强了”烈星辰摸了摸自己腹部,觉得那里面有什么在汇集着,将自己身体所有经脉都连接在一起。
他看看阿即,有点不敢置信。
“二品,一步之遥。”
“哇塞!”烈星辰想到自己不足一年就能突破一品,顿时心里乐开花。
“要是师父知道了,肯定也会觉得我了不起!”
阿即想了想,内心也是惊叹:的确,自己虽然号称十岁未到即到灵气五品,但事实上自己却是将前世的修为也一并带了过来;而烈星辰才是真真正正靠着天分、以一年的时间达到别人五年的修为成果。这才是旷世奇才。
刘城的名府前,一辆雕花的木制马车停了下来。在马车两旁站着两人,戴着斗笠,加上夜晚昏暗的月光,更加看不清面容。
这时,那名府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仆人装扮的人走出,看了看那马车、大声问道:“车里可是通运楼楼主?”
“正是。”车里响起一把银铃般动听的女子声音,随即车里一阵响声,马车的白色帘子被拉开,一个穿着一身雪白长袍的女子走了下来。
府内,名进取站在那绿袍中年人旁边,好奇地看着大堂的门口。
通运楼是这五行界最为风生水起的生意场;虽然这五行界讲的是实力,各大门宗深受大家敬仰;此外,还有各个族所统管的势力,也是让大家趋之若鹜。可要论财力和与各个势力和宗门的联系,非通运楼不可。
名进取很是好奇,这样一个地方的掌管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时,有身影出现。迎面走进来的是两个身穿墨绿斗篷的汉子,头戴斗笠,脸庞不可见;他们身后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年纪不过三十,一身雪白长袍,右手拿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烟斗,上面还隐隐冒着些烟。
名进取看去,见这女子一双细凤目似含水光一般闪耀着,嘴唇虽然稍微厚了些,却因为殷红的唇色而显得格外性感。虽然不是一等一的美人,但全身散发成熟的魅力让人不得不注目。
那名进取看得有点入迷,脸上又露出花痴样。
幸亏绿袍男人和那白袍女子都把关注力放在彼此身上,不然名进取又成笑料了。
“名公,能见真容不胜荣幸呢。”女子动听的声音响起,手上的翡翠烟斗轻轻地摇了摇。
“不敢,喊我名绿便是。”绿袍男人笑了笑说道,“请坐!”
女子坐在下座的一张太师椅上,那两个人站在她后面。
“不知楼主找我名绿有何事?”
女子嫣然一笑,“我通运楼在名木族领地里经营了近千年,一直得到贵族的照拂;不想最近因为各宗门为了扶持后辈,各种灵丹奇药都给他们分去。没了好货物,反而显得我们通运楼对名木族皇室有些疏远了。”
名绿皱了皱眉:“这话,怕对世子或辅丞说更合适吧。”
“名公乃名木族的支柱栋梁,我区区一生意女子也要想您表个心意。”
“在商言商,我虽是粗人,也懂得这理。”
女子一笑,拿起放在旁边桌子上木杯,轻轻抿了一嘴那杯里的茶。
“既然表了心迹,接下来的话也就不怕名公起疑了。”她放下茶杯,轻轻抖动那握在手里的翡翠烟斗。
“请说。”
“我乃这东部青木界两通运楼之一的理事人,虽不曾多管闲事,但同在青木界,名木族的通运楼分部和瞳木族的分部平时素有联系。”女子边说边看着名绿的脸色神情,“最近,我们互通消息时,似乎发现了一些事情,我料想名公应该有兴趣。”
说完,女子从雪白长袍里掏出一卷纸来;那身后一名随从上前接了过去,快走几步去到名绿跟前递上去。
名绿接过,手一抖——那纸顿时摊开、撑得笔直。
那纸上绘着一人,年纪五十上下,长相普通,眼角眉梢有慈祥之感。
名绿皱了皱眉,看着通运楼的那名女子。
“这人唤作瞳其,瞳木族南边卷云镇瞳府之人。”
名绿听到这话,双眼突然精光闪动,低头又认真看着那纸上画着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画卷了起来。
“你们通运楼知道的事情真的不少啊。”
女子笑了笑,终于抬起那烟斗、放入口中吸了一口;徐徐突出了一口长烟。
“我通运楼愿为名公寻此人下落。”
“寻?”名绿双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他不在瞳木族境内?”
女子摇了摇头。
“不出三年,通运楼可觅得此人、并安排名公与其见面。”
名绿没说什么,拿起自己身边的茶杯,仰头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通运楼要什么条件?”
女子吸了口烟,看看四周,这才笑笑说道:“名公快人快语。我所要之物嘛,恐怕还得私下与您确认。”
名绿扫了眼厅堂,此时除了那女子和她的两名随从,自己这边除了孙子,就是两名伺候的丫鬟了。
他摆摆手,那两名丫鬟躬身离开。
“我听闻,名公家里世代传有一张残图。不知这人值不值得这残图?”
一旁的名进取听了,不禁一愣。他从没听说自己家里有什么时代相传的东西,而且还是一张残缺的图。
名绿脸色一沉,全身的灵气霎时散发、满布整个厅堂、顿时一股气压向女子和那两名随从袭来。
那两名随从身子一晃、但马上站稳,随即正要上前阻挡;但那女子举起烟斗向他们示意停下。
名绿和女子对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名绿才把灵气收回。
“你们通运楼真是神通广大啊,连我这么个小家族的东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女子正色说:“我们通运楼满布五行界八大族,逾千年的经营,掌握的消息自然是多些。却绝非监视名公或任何人,更无意抢夺。”
名绿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以你们通运楼的实力,若要硬来,我这小小家族的确不堪一击。”
女子嫣然一笑:“名公太谦了。您贵为名木族第一境界,哪怕单人匹马,灭我名木族这一处通运楼也不过半天的功夫。
话说回来,想必名公家族一直保存这残图,怕是为了纪念先辈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