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章 为了族人(1 / 2)
水清公主在前面走,颜汐浅则是在她身后不远的距离上跟着。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窝里横,这时候怂极了,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停顿的。
好不容易等到她摸索到长子的门口,她又趴在门上听了好一阵儿,确认里面没有声响,这才进去。
一开门,房间里便有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
水清公主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就想跑。
可一回身,眼前站着一个清丽的少女。
她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怒骂,“谁让你跟进来的?我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你想吓死我?”
颜汐浅勾起唇角,冷冷地笑道:“殿下,您杀了人就想走吗?”
水清公主周期眉来,“琉璃,你在跟谁讲话?竟敢怀疑本公主,你不想活了吗?”
颜汐浅见她到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楚状况,简直蠢到家了。
“殿下不是想瞧瞧您未来夫君的长相,这还没瞧见,怎么能走呢?”颜汐浅语气冰冷,和侍女琉璃相去甚远。
水清公主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指着她,道:“你……你不是琉璃,你是谁?”
颜汐浅往前一步,吓得水清公主只敢后退。
两人就这么一步一步,直至水清公主踩到了粘稠的血液,滑倒在地。
借着外面透进来一缕缕荧光,水清公主瞧见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
她正要大叫,颜汐浅却先一步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巴。
而后,颜汐浅从桌子上抓起一支毛笔,笔尖用灵力锐化,狠狠的刺向水清公主的舌头。
女人疼痛着挣扎着,却被颜汐浅反手一掌打晕了过去。
她立刻调整两人姿势,让水清公主的手握住刺在长子脖颈间的簪子,让长子的手抓住水清公主舌头上贯穿的毛笔。
做好了一切,颜汐浅连忙趁夜离开了鲛人族。
等她返回南海营帐的时候,心里还是扑通扑通的狂跳。
抵达军营,一簇簇水草发出盈盈的光亮。
卿晏辞就站在营帐的入口处等她。
颜汐浅一见他,立刻扑进他怀里。
他紧紧的搂着颜汐浅,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脊。
颜汐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知道这是颜汐浅第一次动手杀人,会这么惊恐害怕也并不奇怪。
颜汐浅在他怀里靠了好一阵儿,这才瞧见不远处正往这边注视着的颜君澜。
那人站在营帐前,被一盏水母灯照得光亮,甚至能瞧见他脸上焦急的神情。
在和她视线交汇的刹那,颜君澜立刻转身进了帐子。
颜汐浅重重的呼了两口气,贴着卿晏辞的脖子,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少年轻声安抚,“我知道,辛苦你了,阿浅,都过去了,我们回屋去,你需要休息。”
颜汐浅点点头,刚跟他走了一步,腿就软的差点摔倒。
也是怪了,方才杀人嫁祸的时候,她没有这么害怕,回来的路上也是健步如飞。
可此刻,到了安全的领地,她竟然腿软的走不了路。
卿晏辞倒是贴心,把她拦腰抱起来,往回走。
颜汐浅靠在他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像是受到了某种安抚,让她心情缓和了不少。
“你在等我?”她问。
少年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颜汐浅心里有点酸涩,道:“我离开的时候,你在这里送我走,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里。”
少年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无奈道:“干嘛道歉?我又没有怪你。”
卿晏辞低声道:“我答应了替你守着这里的,可我什么也没做。”
颜汐浅抱紧了他的脖子,“你不是好好的守着了吗?一步都没离开,还说什么也没做?”
少年还想说什么,又听到她说:“守着我,也算守着!”
“嗯。”
进了营帐,颜汐浅把卧榻上的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可还是觉得心里发寒。
卿晏辞坐在她身侧,连同厚厚的被子一起,抱着她。
颜汐浅牙齿有点打颤,道:“我这辈子就只杀过这一个人,就被吓成了这样,真不知道你打仗那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个年纪的卿晏辞还没有上过战场。
颜汐浅自然也不是在问他,只是想和他说说话。
少年却回答道:“可能一开始也很害怕吧,慢慢的习惯了,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颜汐浅抬眸,问他,“晏辞,你杀过人吗?”
卿晏辞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如果杀一个人能够保护我所珍视的人,我想我愿意去杀这个人。”
颜汐浅沉默了起来。
是啊,如果不杀这个人,那么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屠杀南海的子民。
若能护住爹娘,护住兄弟姐妹,护住南海,杀一个人,亦或者是杀更多人,她也要奋不顾身去做。
晏辞他,或许也是如此。
少年沉沉的说:“现在的我,不知道父君和母后何时离世的,也不知道兄长何时继任的。但我知道的是,兄长一定很不容易。我家中只有我与兄长两个孩子,不似阿浅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有人帮衬。所以我,也许没得选,只能上战场,否则,兄长的地位不稳,我们兄弟二人也没办法在天族立足。”
颜汐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
虽然只是十九岁的少年的猜测,但是想来应该和事实相去无几。
颜汐浅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我还以为你天生志向远大。”
少年冲她笑一笑,道:“我才没有什么志向,我从小到大,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能娶你为妻。”
明明脸上挂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坚定不移。
颜汐浅眼眶有点湿润,道:“干嘛在这种时候突然说情话,弄得人家心里酸酸的。”
她说着,声音都带着点鼻音。
卿晏辞低头亲亲她的侧脸,道:“我很认真的。你不是问我,在执念幻梦里为什么能那么快放下执念吗?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我知道年长的我,娶到了我执念里一直挂念的那个姑娘,仅此而已。”
颜汐浅闷闷的在他掌心轻轻打了一拳,哽咽着说:“别说了,讨厌。”
少年有些惊诧,垂眸看她,“阿浅,你哭了吗?”
颜汐浅把头埋得低低的,推着他肩膀,道:“别看我,丢死人了。”
卿晏辞有点愧疚,“对不起,非要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