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1 / 2)
接下来是一些棋社安排的表演节目,台下观众却始终兴致缺缺。
主办方将节奏始终拿捏得很好,先消磨观众耐心,最后再亮出陆余二人的压轴友谊赛,将气氛从谷底升至顶峰。
“老陆,你相信光吗?”
“咳少看点那些没营养的。”
最近各大电视台上正热播迪迦,就连筱筱也沉迷于此。
陆迟随口回了后,耳旁却传来低沉的声音。
“以前我也不信,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但前几天,他突然联系我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才的搞笑节目就是他的安排。”
顿了下,赵今辞接着说,“虽然我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你也清楚他的行事作风。”
“没说其他事?”
“没有。”
陆迟看赵今辞半响,最后只笑了笑没说话。
十几年都不曾联系,怎么可能只交代了这么一件荒诞事。
更何况,之前有听赵今辞说过,只在儿时相处过一段时间,现在根本没必要听命于父亲。
除非有了需求。
不过陆迟对那些私下交易没兴趣,略一思索,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老赵,认识一个叫‘一号’的人不?”
那是幕后人第一次对何晚动手时,出现的一枚悲剧棋子。
现在想来,当初那人在最后迈进那场火海后,恐怕连骨灰都已经找不到了。
赵今辞想也不想就说,“男的?”
陆迟闻言心中微动,难道真有这个人?
赵今辞接着自顾自说起,“如我所料不错,怕是还有个叫零号的女的?”
若不是相处久了,可能都听不懂这句骚话。
陆迟不禁暗骂自己傻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赵今辞这人没个正形,怎么可能指望从他嘴里套出信息。
“你曾说儿时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那在你印象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陆迟也在一点点收集幕后人的任何消息,直到拼凑出真相。
迄今为止,也见识过幕后人的不少离奇手段,可对他的身份来历仍是一片空白,即便有了人选猜测也苦于没有证据支撑。
正所谓知己知彼,陆迟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啊脾气好,心态也好。”
赵今辞难得没有插科打诨,皱眉间,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但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那些深刻记忆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模糊。
“他是我见过心理素质最强的人,挨打能力也堪称宗师级。”
“挨打能力?”
这是什么形容。
“是我有次无意中偷看到的,那段时间父亲每晚都会被人拖出去殴打一顿,每次回来都是遍体鳞伤。”
“老陆你可能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被木棍连续殴打十分钟,恐怕早就疼得晕厥过去,但父亲他特别能忍。”
说话间,也许连赵今辞自己都没发觉改了称呼,那是一份时光抹不去的敬意。
“为什么会被打?”
“记不太清,我只记得那些人骂他狗东西,好像是不让他给我们上课。”
上课老师?
将这份重要信息记在脑海里,陆迟看向赵今辞,不难感觉到他情绪低沉,心里也不想勾起他如此沉重的回忆。
“后来呢,他屈服了?”
“没有,后来他白天照常给我们上课,一到晚上就准时等着挨打,连姿势都摆好了。”
虽说此时不该笑,可陆迟就是忍不住,就连说完这话的赵今辞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随着笑声停下,一阵沉默。
不知不觉中,节目已逐渐接近尾声了。
接下来,该陆迟出场了。
“等会儿对上余甘,有信心不?”
“还行。”
见赵今辞主动转移话题,陆迟也乐得翻篇。
“老陆,最近学校有传言说你只有极小概率能赢余甘,我觉得那是在侮辱余甘。”
陆迟被噎了下,没理会这阴阳怪气,“你好好说话。“
赵今辞略一琢磨,风度翩翩一笑,“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横批——不是对手。”
“老陆要不直接认输吧,就当给自己一个体面,还能给观众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
听赵今辞在一旁不停拱火,陆迟都怀疑最近是不是对这家伙太仁慈了,胆子越养越肥。
“老陆没事,输给余甘不丢人,再接再厉就行。”
耳旁传来赵今辞的提前安慰,陆迟懒得搭理,朝准备室走去。
当经过场中座无虚席的开大学子们,他心里忽然就浮现出一道想法。
人多力量大。
等待时分,场中氛围丝毫不减。
毕竟接下来就是陆余二人的压轴比试,而在场有不少人皆是为此而来。
“对了赵哥,你刚刚那魔术”
赵今辞自然明白曹镪是对册子上的内容感兴趣,嘴边也随便解释了下原理。
“那赵哥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赵今辞闻言一顿,远远望了眼已在台下等待上场的陆迟,声音逐渐几不可闻。
“曾经有个人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整天无所事事只知玩乐,后面就去找了个喜欢的工作,干过一段时间保险,顺应潮流就卷起来了。”
“赵哥你还推销过保险?是暑假工的时候?”
赵今辞却不答,微微垂首,目光隐约变得深邃起来。
“小镪子,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活得简单,整天就待你那电脑面前敲敲代码,就算天塌了只要不砸着你那电脑就没关系,不像我”
“一事无成,一无所依。”
这突如其来的感叹倒让曹镪摸不着头脑,一脸纳闷,“赵哥你说啥呢,我们现在还年轻,而且我相信只要跟着陆哥干以后肯定有出路,还有你跟陆哥不是好朋友嘛,怎么会一无所依?”
见赵今辞没甚反应,曹镪接着说,“赵哥说句心里话,虽说咱寝室是一个整体,陆哥也强调过很多次谁也不能少,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陆哥只有对你是不一样的,就属你俩关系最铁。”
赵今辞听后只勉强笑了笑,一言不发。
除开当事人谁能看的出来,自去年大一开学那天算起,迄今为止两人已来来回回不知试探了多少次,暗藏多少谎言与欺骗。
想到这,赵今辞脸上再也不见以往的轻浮写意。
自当年他与陆迟决裂后,相约老死不相往来,既然想法不一谁都无法说服对方,那就各走各的路。
君子绝交,不放恶言。
“小镪子,送你句话吧”
“人活一世选条路走,不退让,不更改,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像是在对谁倾诉,更像是在催眠自己。
曹镪似懂非懂点头,心里总觉着赵今辞心事重重。
两人先前也打过几次交道,赛前等待时分,免不了一番互相恭维。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希望余兄手下留情。”
而靠台近的赵今辞听到两人谈话,还不禁嘀咕了句,嘿,这俩咋69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