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宁王赞回京吊先帝、孙博韬出使安社稷（1 / 1）

却说宁王鞠旻赞是夏太祖次子，太妃郭洁所生。自幼剽悍好武，骁勇善战，屡为先锋，定南、扫北建功，建国后被派去镇守南京上都讯地，领铁骑军镇军上将军军衔。其母为太祖宠妃，以节俭闻名的夏太祖曾斥巨资建“十里荷塘”迎接郭洁入宫。江南才子曾有诗言道：“花是菡萏雪中莲，城是千年维扬城。一句梦里奇莲美，十里荷塘迎佳人。”其外祖父郭志谋为泰兴富绅，富甲一方。其舅公潭国公王向非、舅父果毅郡公郭承启都是开国元勋。江城封爵时候，郭氏宗族占了一半以上。宁王之妻宁王妃苏可儿是西域藩王苏瞩荣之女，胞妹晋阳公主嫁给虢国公朱胜长子朱剑清。宁王正是太祖诸位皇子中，战功最显赫、势力最庞大的。

真定郡公、少仆叶清追随宁王征战多年，太祖驾崩之时，叶清从河北前线回到大业城。国丧结束，叶清把次子叶志文派遣到真定，使他代替自己处理前线监军事务，自己却留在了大业城。直到太子继位，叶清恐怕不利于宁王，便借故快马赶往金陵。

宁王见了叶清，宾主叙礼毕。宁王问道：“本王在金陵听说赵国出了乱子，叶少仆一向在真定督军，如此紧要时候，为何到了南面？”叶清说道：“二殿下，您还不知道呢！天岁已经崩天，遗旨让臧其超、梅鹏程、孙博韬、朱胜四人为辅政大臣。可是太子继位之后，臧大人和尊舅公、朱胜大人都告老还乡了，尊舅父也从财政部被调去门下省，此乃明升暗降也。孙博韬、孙宴旸父子，还有原东宫的吴启东、皇甫玉萍等人都身居要职。二殿下您不可不察啊。下官担心不利于您，所以特来告知其中利害。”宁王问道：“太祖训诫，外藩不得圣旨或兵部调令，不得私离讯地，少仆以为如何？”叶清道：“下官以为，应该乘着还是兵权在握，先发制人。”宁王从之，便点了五百铁骑精兵，准备来日进京。

却说夏太宗即位后，令傲洪为主将戴罪立功，叶清长子叶志智和傲洪长子傲广发为副将，前去剿灭李成蹊势力。傲洪与胡阳光在紫荆关会师后，双方合并一处，一路北上，捷报频传。夏太宗新下欢喜，日日摆宴庆贺，遂不以北方战事为意。

这日，忽有黄门官报道：“上位，宁王千岁从上都带了五百随从到来，已经到了得胜门外，说请上位登门楼说话，有要事相商。”夏太宗惊道：“朕这个二皇兄性情刚烈，勇武非常，麾下十万铁骑军也是训练有素，个个剽悍，随他南征北战多年，唯他马首是瞻。今日不得宣召，突然提兵来京，必然是要跟朕争夺皇位的。如之奈何？”殷国公孙博韬说道：“无非为了朝中文武调动之事，宁王恐怕上位不利于他。无妨，老臣去折服宁王，管保大夏江山稳固，上位龙座稳固。”夏太宗略感宽慰，就请孙国丈去城外会见宁王。

孙博韬出宫上马，来到得胜门，叫守城军官开了城门。只见五百名商贩打扮的人物簇拥着一辆轿子，这五百名商贩一看就是乔装改扮的吴楚精锐。宁王也没穿戎装，换了一身朝服，也没骑马，只坐在中央的轿子中。孙博韬高呼道：“老夫尚书省太师、殷国公孙博韬，请宁王千岁答话。”宁王令人卷起来轿子珠帘，看见是孙博韬。宁王下了轿子，挥了挥手，说道：“殷国公来的正好。本王正要请教，先帝的玉玺、印绶何在？”孙博韬正色说道：“家有天子，国有新君。太祖皇帝的玉玺、印绶并非宁王千岁该问的。”宁王默然不语。

孙博韬继续说道：“如今建国不久，冀津地乱臣贼子李成蹊不服王化、东南方前朝余党段娟娟虎视眈眈。况且天下久经战乱，人民盼望着休养生息，社稷存亡之秋正在此时也。倘若王爷你不遵太祖皇帝遗旨，为了夺嫡而自相残杀，则社稷大厦撼动，那么王爷你于国于家便是大罪之人了，连百年之后也难进祖庙。明朝朱高煦、宏朝苗家华都是前车之鉴，望王爷三思利弊，老臣为王爷所不取也。”

宁王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知道了，还请殷国公救我。”

孙博韬说道：“此非旁人可救，全靠王爷自救尔。若是王爷愿意听老夫良言相劝，老夫便给王爷指点迷津。也只是十二个字：交出兵权，单人进城，面圣请罪。”宁王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本王一旦交出了兵权，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那时候大事去矣，新君要摆布我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了。”孙博韬说道：“若是王爷你不肯交出兵权，上位怎能信任于你？倘若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干戈一场，吴楚纵然富庶之地，能跟全国抗衡吗？况且王爷你扪心自问，金陵城有多少兵将能跟着你起事？到那时，王爷你兵败而名败，兄弟情义破灭，一身富贵就此葬送不论，就连身后清名也保不住了。若王爷你交出兵权，则去了势力，乃是向上位表示忠心。上位忌惮的便是你手握雄兵，你没了兵权，上位还不会将你当作手足么？金钱权贵往往便是遮蔽亲情的一叶，拿开这片叶子，总能风轻云淡，海阔天空。这也算你和上位兄弟各退一步。”宁王沉吟道：“好，本王听你的。”传令军令，五百名从人留在得胜门外，往东郊驻扎了，自己跟随孙博韬进城面圣。

夏太宗见了宁王，兄弟二人在太祖灵前抱头跪地痛哭。祭奠夏太祖罢，宁王道：“臣迷了心窍，情愿交出兵权，从此解甲归田，跟母妃回泰兴老家，再不来大业城了。望上位恩准。”夏太宗道：“皇兄言重了，不必如此。天下初定，正需要你这样的将才辅弼，铁骑军仍然归你统领。如今不必回上都了，就留在大业城吧。朕与你兄弟也好时常相会。”宁王领命谢恩。夏太宗便罢了金陵藩国，任命知府官、正副都统治使分掌金陵军政事务，并派遣观察使进行督查。

却说赵王妃沈佳凤密谋闽越国主段娟娟。定南时候，楚王王国庆兵败被擒，其妻段娟娟带着残兵逃去。后来夏太祖班师回了大业城，段娟娟又带着楚军余部杀了回来，再次占领了浙江一带。如今段娟娟在福建城重立国号“大楚”，自封为天赐皇帝，成为一方势力，坐拥闽越之地，麾下大兵数十万，实力十分雄厚。段娟娟接了沈佳凤的书信，很是开心，约定东南方与北方一起发难，直取中原。

未知沈佳凤、段娟娟合兵计划能否成功，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