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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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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起来,把灯点上。”进屋的人恶狠狠地说。

杨宗坐起身摸火镰打火,六奶奶问:“你是谁啊?”

白世宝用木棒往炕沿上砸了一下:“我是谁你认识啊?少啰嗦,赶紧地给我点灯。”

六奶奶见来人不和善,估计来人走的不是正路,伸手摸枕头下的镖。杨宗不在家,她夜夜把三只镖放在身旁仗胆。北炕的小十,见来的人不是核桃纹老太太,反而胆子大起来,用脚踹他旁边的五哥。

年轻人睡得沉,踹好几脚,小五才醒。还问:“你干啥?”

白世宝以为是和他说话,凶狠地说:“干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褚老爷子耳朵背点,但不聋,从有人进屋,到和杨家人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一辈子走南闯北,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早明白了,家里一定是有贼了。于是,他也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杨宗吹着火绒,在灯窝里找到一截蜡头点上。屋里一有光亮,一切都看清楚了,双方一打照面,都吓了一跳。杨宗一家人看见的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夜叉,呲一口大白牙,其它地方和木炭一样黑。把小十的一泡尿都吓出来,尿了炕。白世宝也吓一跳,心说,杨家人咋这么多呢?白伦库,你个老登可坑苦我了,人家老爷们不是在家吗?咋就说进街里了。现在箭在弦上,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脑瓜皮来横的。六奶奶一看这架门,明白是咋回事儿,胡子砸窑来了。于是说:“西北玄天起高楼,同是里码别发愁,道上少了吃喝穿,灶上有米还有油。三老四少,可是熟脉子?报报号吧,是耍混钱打着吃的还是老荣?”她说的意思是:是不是一伙的?道上的朋友遇到困难了,家里有的可以帮助。都是同道中人,你是什么来头,是胡子还是小偷?

白世宝听不懂,用棍子一指六奶奶:“你个老娘们是不是魔怔啊?嘟噜、嘟噜地整些什么玩意儿?别跟我咿哩哇啦的,把你嘴闭上,再磨叽,我削死你。”

六奶奶见他听不明白,知道他是一个砸孤丁的单搓1。真还难办了,不懂江湖规矩,不讲道义,说不上话。既然和他对不上话,只能是在被窝里悄悄地握着飞镖,看来人有什么要求。注释1单搓:土匪黑话;一个人干。砸孤丁;独自抢劫。

褚老爷子嘟嘟囔囔地摸索他的鞋,白世宝一见老头要下地,用棍子戳了一下。大声说:“老东西,你要干啥?”

老爷子也大声地说:“啥?你找要烟匣?等着,我上趟外头1回来给你找。妈巴子的,烟瘾比我还大,五更半夜的还要抽烟。”注释1外头:方言;上厕所,排泄。

“不行去,给我憋着。”白世宝想制止老爷子出去。

“噢,歇着啊,行,歇着抽一袋解乏。”老爷子打岔道。

白世宝一看老头走路颤颤巍巍地。心里寻思,让你出去又能咋样,给他一个时辰,走不了二里地,附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你去哪里找人。不耐烦地往外轰:“滚滚滚,你这个老棺材瓤子。”

老爷子接着打岔:“要吃猪肠子,哪有啊?那猪肠子让狼给造了。”说着走到门口,他还说:“这孩子,咋是掏烟筒的?还是烧炭的?脸跟我那装老衣服一个色儿。”

白世宝懒得搭理聋咔的老头,嘴里嘟囔:“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爹是烧炭的、你爷是挖煤的。”老爷子出去了,白世宝对杨宗说:“哎,你还等啥呢?赶紧的,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还有好嚼咕。”

杨宗有些胆怯:“大柜,你稍等一下,我把裤子穿上。”

“穿什么穿,那点零碎谁没有啊?谁稀得看是咋的?你麻溜儿的,把你家粳米、白面、小鸡、大鹅都拿出来。对了,还有今天那头猪。”白世宝十分不耐烦。

几句话说得六奶奶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砸孤丁的啊?你怎么什么都要呢?要钱、要布、要粮食可以,猪肉也要,给你了,你可怎么拿啊?杨宗答应:“中、中,东西都在外面冻着呢?我去给你取。”

白世宝不干了,不让杨宗下地。说:“你不行去,你出去了,黑灯瞎火的我上哪找你去?”

杨宗说:“那让我儿子去吧。”

白世宝一看小五是个半大小子,他也心虚,如果不是他手里有家伙,他早跑了。他故作镇定地说:“他也不行,老实儿的在炕上呆着。”用木棒一指六奶奶:你,你去取。”

六奶奶可是不慌不忙,她想和他拖时间,她知道褚老爷子干什么去了。平时硬朗的,今天怎么颤颤巍巍、哆哆嗦嗦了?还故意聋三拐四的。老人家久闯江湖,这点阵势不会吓成那样,一定出去叫人去了。于是,故意装苶呆呆的样子:“取哈啊?哈都没有啊?”

白世宝说:“我他妈让你去取猪肉。”

六奶奶问:“哈猪肉啊?”

“你跟我装傻是不?你家小子今天捡的野猪。”白世宝又对小五说:“你说,你捡的猪呢?”

小五脑瓜灵,可能随他爹富德业,对白世宝说:“叔啊,你别和我爹我妈要,他们不知道。那猪我没有拿回来,我拿不动,让我用雪埋起来了。我寻思,明天和我爹去取呢。”

白世宝一时也琢磨不透他说的是真假,然后说:“你穿衣服,和我找去。”又对六奶奶说:“你,现在找钱,找好东西。”

六奶奶故意不动,还对小五说:“五啊?真有猪肉吗?你可不能去,咱家还……”

她话还没有说完,外屋的门“咣当”一声开了。白世宝嘴里恨恨地说:“老不死的,净他妈搅混呢?又回来嘎哈?”他话音没落,后脑勺挨一下子,打得并不重,而且他还带一顶狗皮帽子。气得白世宝张嘴就骂:“你这老王八犊子,敢打你大爷,我把你……”

一转身的时候,看见褚老爷子手里拎一个掏灰耙,后面还跟着五、六个人。人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一个还扛着个铡刀片。褚老爷子说:“就你这样还砸嘎达楼子1呢?你也太嫩了。小子,太爷告诉你,以后再干这个活,最好连个苍蝇都别放出去。”现在的老头,腿也不颤了,耳朵也不聋了。注释1砸嘎达楼子:土匪黑话;入室抢劫。

老爷子又用掏灰耙,敲敲白世宝手中的棒子:“扔了吧,还拿根杆子嘎哈?你说你也是个外行,弄这么长个棍子,在屋里能耍啦开吗?”老爷子也是没有正溜儿,教白世宝咋抢劫。

白世宝彻底傻眼了,让酒灌迷糊的脑袋也清醒了。手里的棍子赶紧扔掉,头上汗马上下来了,用袖子抹了两把,脸都和泥了。不过他脑袋反应挺快,马上嬉皮笑脸地说:“哎哎,爷,爷,我和你老闹着玩呢?你老咋还当真了呢?兴师动众的搁哪整这么多人呢?各位老少爷们,耽误你们睡觉啦。都回去吧,我是跟前的邻居,啥事儿都没有,没事儿、没事儿。”

褚老爷子把他往前推了推,后面的人也都进屋。老爷子说:“我不是那老不死的了?不是老王八犊子了?不是老棺材瓤子了?咋成你爷啦?”

白世宝说:“是谁说的,不是人话嘛。以后要是让我听见,见一次打他一次。”

六奶奶威严地说:“你闭嘴,少油腔滑调的。俺来问你。”

“啊,啊,问我?问我啥?你说你说。”白世宝骨碌小眼珠说。

六奶奶问:“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什么来着?喝多了,忘啦。我想想、我想想……”白世宝耍滑说。

六奶奶见他耍滑头,把被窝里的手抽出来。一扬手,“嗖”的一把飞镖插在房梁上。她一是想吓唬白世宝,二是也让那些伙计看看,以后谁都别动歪脑筋。然后说:“看见了吗?见你是新出道的,刚才奶奶俺想留你一条命,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俺早扎你的咽喉,扎你的眼珠了。你要想活,就识相点,俺问你什么,都要老实地回答。否则别怪俺不客气,弄死你,找个地方埋了,荒山野岭的没人知道。”后面几个伙计也助威,让他老实说。

白世宝平时更多是一个输耍不成人的东西。没干过打家劫舍的事。他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他噗通跪下了,赶紧给六奶奶磕头:“奶奶啊!你饶了我吧,你问,我都说,我都说。”

“你叫什么名字?”六奶奶问。

“我叫白世宝,他们都管我叫白吃饱。我爹死了,我还有一个七十岁的老娘,有两个没成年的孩子。”他是顺嘴胡说,他娘还不到六十呢,还故意不说有媳妇儿。

六奶奶心里也偷偷地乐,这人也是一个话篓子。于是又问:“你家在哪里?”

“从这嘎达往西走,再往北拐,有三里多地。可好找了,你看咱们都是地邻,奶奶你放过我吧,把我整死了,老娘和孩子都活不成了。”白世宝哭丧着脸说。

六奶奶皱一下眉,她没有想到他离自己这么近,左邻右舍住着,的确不好处理。接着又问:“你为啥要来我家抢劫?”

白世宝撅那里不敢抬头:“今天我去我叔家喝酒,他说今天你家两个小子,抢了我叔的野猪。孩子我酒喝多了,就心里不服,想把野猪要回去。奶奶啊!野猪我不要了,你们抢就抢了吧,归你们吧。”

听他胡说,小十不干了,见家里人多,他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你扒瞎,那才不是我们抢的呢,是我看见的,我和五哥捡的。那个老头还要走我们一大块肉呢。”

六奶奶看他把黑的说成白的,反而把一盆脏水,泼到杨家身上。厉声说:“肉是谁的好办,咱们可以白天双方对质,但你大半夜拿凶器,闯入民宅,你想干什么?”

白世宝继续狡辩:“这、这我是喝多了,拿个棍子拄着。”

六奶奶吩咐:“拿棍子拄着?那好,掌柜的,找绳子捆上。明天送到韩家去,交给官家处理。”韩家现在叫道台桥,县警察局在那里设了一个警察所。

白世宝赶紧又磕头:“奶奶啊,你可不能送啊,警察把我抓了,我老娘、孩子咋活啊?我求求你老,给你磕头了。你咋罚我都可以,我把我家地给你两垧,你就放过我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六奶奶见他也是真害怕,见好就收:“那好吧,那俺就不送你去官家,但你得答应俺两个条件。”

白世宝赶紧答应。“行,行,行行,一百个都行。”

“好,第一俺要罚你,打二十棍子,让你记住以后咋做人。第二以后不许与俺家作对,否则俺扒你皮。”六奶奶威严地说。

白世宝咧着嘴哭咧咧的说:“不打中不?”

“不中!”六奶奶断然拒绝。

“少打点行不行”白世宝商量着。

“不行!”六奶奶一点不松口。

“那、那打完得放我走。”白世宝蔫头耷脑地说。

六奶奶叫:“小五,下地拿他的棍子,给俺打。”

小五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早穿完衣服,光脚跳地上。拣起白世宝的棍子,刚要下手打。六奶奶说:“打屁股。”她也怕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再打坏了。

白世宝撅着腚,小五一下、一下地打。打一下,白世宝嚎叫一声。打完,白世宝撅在地上:“奶奶,你放我走吧。”

“你等等!”六奶奶说。

“奶奶啊,你说话不算数啊!啊哈哈哈哈。”白世宝鬼哭狼嚎地嚎啕大哭。

六奶奶心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来传出去,让周围都知道,有一个六奶奶,不是善茬。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于是说:“掌柜的,你去把那个猪头拿来,给他带上。他也是一片孝心,他想给老娘弄点肉。但你的方法不对,猪头是俺舍给你的。”杨宗去取猪头,白世宝跟着千恩万谢地去了。

六奶奶又对地下几个伙计说:“嗯,你们几个伙计挺护家,好样的!今天给每人多开半个月工钱,都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好好干活,六奶奶不会亏待你们的。”几个伙计可是满心欢喜,偷偷地感谢白世宝,平白无故的多得半个月工钱。

众人都走了,褚老爷子心里暗暗佩服,只有杨宗嘟囔说:“撵走得了呗,打他干什么?以后咋见面?再说白瞎那个猪头了。”

褚老爷子叹口气说:“你啊,照俺孙媳妇儿差远喽!这叫立棍儿1,你懂吗?爷爷闯荡一辈子了,都不赶你媳妇儿一个角啊!”注释1立棍儿:方言;树立威望。

六奶奶说:“吹灯,睡觉。”

褚老爷子拍了小十屁股一下:“你个熊孩子,尿炕咋尿俺被窝里了。”

天一亮,两个院的人都起来,六奶奶起得更早。等杨宗去叫伙计起炕的时候,六奶奶已经焖好一大锅高粱米饭,炖一锅萝卜条土豆汤。再给一个老的、两个小的烤棉裤、棉袄,用火烘一下,否则太凉了。吃过早饭,杨宗带他的一伙人,去酒坊干活,留下车老板子老牛闷儿,同小五去拉烧柴。小五带着小十一起去,小十一听有马车,乐得跑前跑后帮助套车。并且一再商量老牛闷儿,让他赶一会儿车。

等到了林子里,哪还有昨天砍的柴?只见地上杂乱的脚印,和满地的碎树枝,还有两趟车轱辘印。再三确认,没错,是昨天哥俩堆木柴的地方,因为雪地上的猪肉末子还在,不用说,自己的柴火让别人给拉走了。昨天砍的烧柴丢了,让小五十分气愤,满林子、满甸子都是烧柴,为自己少出点力,竟然偷别人的柴火。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柴火已经丢了,总不能空车回去。还好,几个人还带着斧子、锯。于是,他又带着车老板子、小十,重新砍一车柴。有车老板子的帮助,装一车烧柴还不难,现在也不管干的、湿的,是木头就要。车老板子说,烧火不一定都用干的好,带些湿木材抗烧。正午的时候,三人装好一车烧柴。小五吩咐老牛闷儿带小十回家,自己在跟前看看,哪里的柴好,明天好再来砍。

老牛闷儿带着小十回去后,小五顺着车辙印走,想看看是不是昨天那个姓白的,把他的柴火拉走了。车辙很明显,是一来一回。说明这辆车是奔他的柴火来的。一里多地,用不到一袋烟的功夫,走出林子。在白雪皑皑的大平原上,孤零零的矗立一座小庄稼院,用碗口粗的整根柞木,夹成的障子,院里散放养几只鹅,还有一群鸡鸭。一栋三间的土坯房,房顶的烟筒,冒着一股半灰半白的浓烟,在无风的天气里,形成一道烟柱扶摇直上。在肃杀的旷野里,透露出一丝生活的气息。两侧各有一厢房,当地人叫下屋,一般是装粮食、农具、还有杂物,有牲口的弄一间做牲口棚。挨着西厢房的南头是一个猪圈,东厢房的南侧是柴火垛,一垛秸秆一垛木头。用土坯垒成一人高的鸡架,则是在正房的西侧。正房东侧是一个很大的苞米楼子,靠苞米楼子的北侧是一个茅楼。

小五推开小院的大门,试探地叫两声主人,冬天窗户、门封得严实,屋里并没有人出来。也没大黄狗出来咬,他估计这家不是没狗,就是狗在屋里。既然来了,索性进屋看看,反正也和姓白的见过。拉开外屋的房门,一股浓浓的白气迎面扑来,带有一种潮湿的味道,屋里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屋里有一个中年女人说话了:“是谁来了?世宝吗?”

小五只好回答:“大娘,我是路过的,进屋歇歇脚喝口水。”

“噢,那你快进来吧。”屋里人让道。

小五问:“大娘你家有狗吗?给我看着点狗。”

那女人是白尤氏,她说:“不怕,狗没在家,你进来吧。”白色的雾气放出去不少,基本看清屋里的人和物,小五进屋关门。

白尤氏正在馇猪食,放下手中的铲子,拉开里屋的门,请小五进屋里:“来,来,你先进屋,进屋。”

小五嘴里客气道:“大娘你忙你的,我不进屋,喝口水就走。”

白尤氏说:“看你这孩子说的,来客了哪能不进屋呢?进屋暖1乎、暖乎。”注释1客、暖:地方读音;客读qie且。暖读nao恼。

杨宗也没有多想,抬腿进屋,白伦库没有在家,不知道又去哪里捡便宜去了。不过炕上有一个姑娘,正在守着火盆烤箭杆棒1,一旁放一把木梳一个洋镜子,她在烫刘海。注释1箭杆棒:方言;又叫秫杆棒,高粱杆、秸秆。

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又低下头,专心的烤自己手里的箭杆。小五是进不得、退不得,白尤氏还紧着往屋里让,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在北炕的炕沿上搭个边坐下。白尤氏在围裙上擦着两只手,揉揉眼睛:“哟,好俊的小伙,你是谁家的啊?往里坐。”

小五说:“大娘,我是东头老杨家的,我叫杨树山。”

“噢,叫树山,昨天我耍耳音,听说东头搬来个老杨家,是不是昨天拣野猪的是你啊?”白尤氏问。

小五明知故问:“是的大娘,那白大叔……白大爷是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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